晚上。
比賽繼續(xù)。
陸北淮昨晚因為安頌伊突然跑了,所以只打了三場。
但今晚起,他不想讓她去看了。
“為什么?”
安頌伊嘲諷地看著攔在她面前的人,“昨天我不想看,你非要我看,今天我想看了,你卻不讓我去?”
“沒有為什么!
他伸手將她推進房間,然后關上了門。
“陸北淮!你給我開門?!”
可是任由安頌伊怎么拍門,怎么喊,門外的人都沒心軟。
樓梯口,陽光神情復雜地看著陸北淮。
等他走過來,擦肩而過時,才開口:“不是決定讓她看看你的真實面目嗎?后悔了?怕嚇到她之后,你們就再無可能了?”
陸北淮眼眸一深,“看好她!
“shark,替身永遠是替身,你連你自己都不要了?”
他本就棱角分明的臉,半擋在陰影下,一雙眼睛,透著決絕的光芒,一字一句道:“我!要!她!”
說罷,他下樓走了。
陽光踉蹌后退一步,眼神受傷。
她后悔讓shark離開了。
如果他不離開。
她就能以唯一的異性同伴的身份待在他身邊。
一拳砸在墻上,鮮血從拳頭縫低下,盯著血,恍惚間,她想起了小時候。
那時候,她剛打輸了一場比賽,按照規(guī)矩,她要被當成抽獎的獎品,她看到過很多‘禮物’的下場,她寧愿在擂臺上被打死。
就在她最絕望的時候,shark拿著一把鯊魚牙齒做的匕首擋在她前面,“我替她重新打,條件你們開,贏了,放過她!
那一周,shark從同年齡,打到了成年人,從成年人打到了野獸,當他渾身滴血地從一個狼群籠子出來。
轟動了整個斗獸場!
他鮮血淋漓。
而她,活下來了。
房間里。
安頌伊看了一眼窗戶,就開始搜羅工具逃跑。
哥哥們?yōu)榱吮Wo她,什么樣的金絲雀沒給她做過?
三兩下,就拆了窗戶,她爬到窗戶外,順著墻下翻爬。
剛落到地面。
一轉身,她嚇了一跳,“嚇!”
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頭發(fā)雜亂,腳上穿著輪胎皮的脫鞋,曬得肌膚黝黑,手里拿著一把小刀,正盯著她看。
明明是天真爛漫的年紀,眼神卻讓人遍體生寒。
她并不是對世界充滿美好期望的傻白甜,年齡從來不是確定一個人善與惡的衡量標準,對方手里小刀,或許已經(jīng)掛了好幾條人人命。
想到這個,她眼珠轉動,在想該如何脫身。
“……庇護者?你為什么會有那個牌子?”
她捏起牌子,問:“你想要?”
“不,我會憑借自己的能力拿到的!”
男孩小臉認真,目光炯炯,然后轉身離開了。
安頌伊小心翼翼的往外走。
傍晚,街上的燈很暗,道路周邊,人影綽綽,讓人脊背發(fā)寒。
“喂,雖然你有庇護者的牌子,但是這個島上還是會有不怕死的人,不想死就別亂走。”遠處一個拐角,男孩歪頭提醒了她一句。
她猶豫了片刻,小跑向男孩。
“我要去看一場金字塔賽,你能帶我去嗎?我給你報酬!”
男孩收起小刀,別在腰間,“跟我走!
“謝謝。”
她笑著道謝,男孩腳下一頓。
沒多久,就到地方了,她剛要跟男孩說報酬要等找到陸北淮給他,就見男孩跟一個守衛(wèi)說了什么,然后守衛(wèi)給了男孩幾枚這里能用的貨幣。
她瞬間感覺不妙,轉身就要跑,脖頸一疼,眼前一黑,就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