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后靠著椅背,翹起二郎腿,鞋尖有一搭沒一搭地撞著前車椅背。
陸北淮透過后視鏡,見她一臉悠閑,眼底劃過一抹笑意。
十分鐘后。
“到了。”
陸北淮慢慢停下車子,下車。
安頌伊伸手還沒碰到車門,就被陸北淮打開了。
他朝她伸出手。
她無視他的手,自己下車。
陸北淮也不惱,單手扶著車門,讓開路。
安頌伊走下車,這才仔細(xì)觀察四周,目之所及,山,樹,路。
“都到這了,陸總不必再故弄玄虛了吧?”
陸北淮關(guān)上車門,單手插兜,從她身邊走過,“想要博興的資料,可沒那么簡單,跟我來。”
安頌伊看了一眼兩邊的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
猶豫了三秒,快步跟了上去。
兩人走的是一條上山的土路。
路上坑坑洼洼,地上還有很多石子,枯葉,十分不好走。
走了幾分鐘,陸北淮停下腳步,扭頭看向身后。
某人臉頰泛紅,微張著嘴,一邊大喘氣一邊艱難爬山。
感覺前面的人停下。
安頌伊雙手叉腰,先喘了幾口氣,才抬起頭,“陸……陸北淮,這場……愛情游戲,你能贏,我安頌伊這輩子……再也不碰研究了!”
陸北淮不怒不嗔,“好!
安頌伊:“……”
她說的是反話,這人不會(huì)聽不出來吧?
等緩過勁兒了,她大步走向他,“我被輻射了,你不會(huì)已經(jīng)忘了吧?”
陸北淮盯著她,“沒忘!
“你折騰我一個(gè)病人跟你來爬山,會(huì)愛上你,除非我腦子壞了!”
“你才走了七分鐘。”
她一邊瞪他一邊大喘氣。
陸北淮走到她跟前,才見她臉雖然很紅,可嘴唇泛白,眉頭一擰,“很難受?”
“廢話!”
兩人之間有了幾秒的沉默。
“我要回——”
家這個(gè)字還沒說出口,她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就趴在了陸北淮背上。
陸北淮背著她,繼續(xù)走山路。
“喂!”
她伸手拍他肩膀。
陸北淮開口:“不管你生了什么病,適當(dāng)?shù)幕顒?dòng)堆身體都好,接下來的路,我背你上去!
“干嘛一定要帶我上山?難不成山上還有仙人救我的命?”
聽到她的吐槽,陸北淮腳步頓了一下,臉上線條更加清晰,他目光灼灼地望著看不到盡頭的山路。
“安頌伊,你昨天跟我說的話,我一個(gè)字都不信。不管你情況是好是壞,我都會(huì)以我的方式讓你活下去!
他側(cè)頭看向她,“我也有責(zé)任,五年前讓你離開,是我的錯(cuò)!
她怔住。
陸北淮重新目視前方。
抬腳爬山。
***
兩小時(shí)后。
陸北淮襯衣已經(jīng)濕透,汗水從他額頭滑向鬢角,一直到下頜,最后滴到襯衫上。
第198滴。
安頌伊趴在他肩上,無聊地?cái)?shù)著汗滴。
“到了!
聽到陸北淮稍顯沙啞的聲音,她抬起頭,那是一個(gè)很普通的寺廟,甚至有點(diǎn)破舊,門口冷清。
“陸北淮……你看著挺現(xiàn)代的,竟然搞封建迷信?”
她彷佛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般盯著他觀察。
陸北淮放下她,“我不信神鬼,但我信傳承千年的古醫(yī)!
他往廟里走去。
“古醫(yī)?”
安頌伊追上去,“我知道中醫(yī)厲害,你以為我那些哥哥是吃素的,為了我的身體,別說中醫(yī),就是藏醫(yī),蒙醫(yī),苗醫(yī),我都看過!
陸北淮停下腳步看向她,安頌伊背著手走到他前面,“可惜全沒用!
她一臉悠閑地欣賞這座廟。
“好幽靜啊,我以為海市這樣的國際大都市應(yīng)該每一寸土地都充滿了發(fā)展的味道!
就在這時(shí),從后院走出來一個(gè)和尚。
“陸少。”
安頌伊好奇地回頭。
陸北淮走到安頌伊身邊,拉起她的手,緩緩開口:“我們到了,勞煩通報(bào)云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