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三天夜里,石楓才慢慢潛了上來。
不過他沒敢露面,而是讓云兒帶著玄龜骨,偷偷從泥土中鉆了出來。
經(jīng)過三天前的那場大戰(zhàn),孤竹城的防備明顯不同。大街上增加了許多巡邏的試劍山莊守衛(wèi),看到可疑人員,都要叫住盤問。
云兒一路躲躲閃閃,鉆小巷,回到客棧。
才到門口,就見一隊守衛(wèi)沖進(jìn)客棧,挨個屋子盤查。
石楓低聲道,“動靜鬧得太大,看來客棧沒法住了。”
金青云沒能救出師妹,心情沮喪,“石大哥,怎么辦,經(jīng)過這一次,應(yīng)龍塔的防御肯定更嚴(yán)了!
龍二撇撇嘴,“臭小子,現(xiàn)在要考慮的是怎么在百斬老蜈蚣手下活命,你居然還想著婆娘!
哎,石老三,趕快溜出城去,現(xiàn)在試劍山莊正在搜捕你呢!”
石楓沉吟道,“現(xiàn)在出城,無異自投羅網(wǎng)。”
“那怎么辦?”龍二滿臉不高興。
“為今之計,云兒,咱們只能回濟(jì)和堂了,諒試劍山莊再囂張,也不敢去濟(jì)和堂搜查!
于是,天色未明,“姚青河”又回到了濟(jì)和堂。
她找了個伙計,問道,“外面什么情況,怎么亂哄哄的?”
“聽說來了刺客,大鬧應(yīng)龍塔,一伙守衛(wèi)都沒能捉住對方,讓人跑了。這些天,四門緊鎖,正全城大索呢。”
“哦,那試劍山莊有沒有來咱們濟(jì)和堂搜查?”
伙計笑道,“那他們豈敢,連院子門也沒進(jìn)。只是有試劍山莊的人到前臺,和范掌柜說,若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人物,記得告訴他們一聲。”
“姚青河”點點頭,“我們只管做生意,其他的事不摻和。另外,鋪子里的事,你們還去請二掌柜處理,老夫這里有長老交代的要緊事!
那伙計躬身應(yīng)是,退了下去。
又過了兩天,孤竹城漸漸恢復(fù)了平靜,街上巡邏的守衛(wèi)也都退了,不過石楓懷疑是云乘風(fēng)的計謀,依然不敢離開濟(jì)和堂。
這一日,腳步聲響,那伙計匆匆走到門口,低聲道,“大掌柜,大掌柜!
“姚青河”很不耐煩,“怎么了,不是說鋪子上的事你問二掌柜就行,別來煩我!
“大掌柜,這事不是藥鋪生意,二掌柜做不了主,讓小的來稟報大掌柜你!
房門打開,“姚青河”走了出來,“什么事?”
那伙計取出一個儲物袋,“昨天晚上,快打烊時,有個戴著斗笠的人,來到柜臺,拿出這個袋子,要交給大掌柜你!
“姚青河”訝道,“給我?你們有沒有看清對方相貌?”
“沒有,那人用斗笠將整張臉都遮住了,但聽聲音是位女子。”
玄龜骨里,龍二失聲笑道,“看來姚青河這老家伙在外面還有不少風(fēng)流債呀,這怕是什么怡紅院的姑娘找上門來了吧?”
“姚青河”繼續(xù)問道,“她還說什么了?”
“沒有。她匆匆放下袋子就走了!
“袋子里有什么?”
“小人不知!這袋子上有禁制,再說對方言明要交給大掌柜,小人豈敢拆開。”
“姚青河”接過袋子,“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回到屋中,云兒將儲物袋放在桌上,上下打量,這是個很普通的儲物袋,灰不溜秋,在法器鋪里,二十塊靈石就能買到。
袋口扎緊,確實有一道禁制。
“這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石楓、金青云都從玄龜骨里出來,圍著桌上的儲物袋上下左右觀看。
石楓沉吟道,“會不會是試劍山莊搜不到我們,最后終于對濟(jì)和堂動了疑心?”
龍二大聲道,“哈哈,十有八九是了。人家掘地三尺,只剩下濟(jì)和堂沒搜,若是硬闖會得罪葫蘆門,所以決定引蛇出洞...”
云兒道,“那怎么辦?”
石楓想了一下,“還是小心為妙,不要拆它。萬一打開,里面有類似玲瓏鏡之類的寶物,百斬道人立即就發(fā)現(xiàn)我們了!
玲瓏鏡是成對的寶物,手持一面,在數(shù)里之外,可以發(fā)現(xiàn)另一面照射的景象。
于是,云兒找了個玉盒,將儲物袋原封不動裝了進(jìn)去,外面又加了幾道禁制。
過了一日,那伙計大清早又跑來了,“大掌柜,大掌柜...”
“又怎么了?”
“那個戴斗笠的人,昨晚打烊時,又來了。”
云兒從凳子上蹦了起來,匆匆變回姚青河,拉開門,“她又來干什么?”
伙計遞過來一個儲物袋,“她還是留下一個袋子,要交給大掌柜你。臨了,還壓低聲音說,十萬火急,請大掌柜務(wù)必看一看!
回到屋中,這次石楓有些犯難,拆還是不拆?
白狐忽然道,“你們不必碰它,讓我看看。”他念念有詞,一口白氣噴出,緩緩將儲物袋裹住,然后閉上雙眼。
足足過了一刻鐘,龍二不耐煩,“哎,哎!胡老大,你睡著了嗎,醒醒!”
石楓喝道,“龍二閉嘴!胡師正在施展神識秘術(shù),別打擾他!
又過了一會,白狐睜開眼睛,“里面是一塊玉簡,還有一枚信符,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云兒驚訝道,“哇!胡大師,你居然可以不動封禁,隔著儲物袋看到里面的東西,好厲害!”
龍二撇撇嘴,“胡老大就好這口,為此苦練了幾百年,不僅能隔著袋子看清里面裝的東西,還能隔著衣服看清女孩子...”
云兒嚇了一跳,罵道,“臭老龍,你天天就喜歡胡說八道!”
石楓不耐煩打斷,“你們別東拉西扯了,既然里面是玉簡,那肯定是對方留了什么話,云兒,不,姚掌柜,你快看看!
云兒明白石楓的意思,帶上易容符,又變成姚青河。
儲物袋上的禁制很簡單,以云兒現(xiàn)在的修為,很輕輕就破開了。
里面果然是一塊玉簡和一枚信符。
云兒拿起玉簡,看了起來,下一刻,她的眼睛瞪大。
“怎么了,上面說什么?”
“里面說,讓我把信符交給我,然后聯(lián)系她。”
龍二哈哈大笑,“丫頭,你在說拗口令么,什么你我她,亂七八糟!”
云兒連忙解釋,“不是,玉簡上說讓姚青河把信符交給我孫舒云,然后讓我通過信符聯(lián)系對方,還說人命關(guān)天,十萬火急!
石楓拿起那塊信符,綠色的玉塊,頗是精美,但上面沒有任何記號,看不出主人是誰。
他又拿起玉簡,神識沁入,果然里面就兩行字,“姚掌柜,請將信符交給葫蘆門孫舒云小姐,人命關(guān)天,十萬火急,切記切記!”
“你怎么想,云兒!
“哈哈,我挺好奇的,反正對方也不知道我在哪,跟她聯(lián)絡(luò)一下,看看她葫蘆里究竟賣什么藥吧!
“也好!
云兒拿起信符,寫下一行字,“我是孫舒云,閣下是誰,找我何事?”
她法力灌入,字跡慢慢模糊不見,發(f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