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五十斤萬年寒玉?石楓此來冰嵐谷,除了萬年寒髓草外,就是沖著寒玉去的。
而寒玉的品質(zhì)差別甚大,時間越久品階越高。
其百年的方能成為煉材,千年的可稱為寶物。至于萬年寒玉,則屬極為珍貴的煉材。
石楓要為秦冰煉造冰魄寒光劍,還有冰蘿甲,缺的正是萬年寒玉。
五十斤萬年寒玉,那足夠兩件寶物一起打造了。
石楓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薛夫人,在下答應(yīng)你!
“多謝!”薛夫人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力氣,指著左邊,“往這邊走,明慧知道...”
話未說完,她頭一歪,已經(jīng)陷入昏迷。
雪地里,眾人圍著薛夫人。薛明慧哭哭啼啼,不停在其耳邊呼喚,試圖叫醒母親。
但任薛明慧叫破喉嚨,薛夫人亦是毫無反應(yīng)。
石楓摸了摸薛夫人脈搏,沉默不語,不知在思索什么。
良久,他才站起身來,“四小姐,令堂脈息雖弱,但人還活著,你別太難過。吉人自有天相,也許過兩天她就能醒過來!
薛明慧收住哭聲,臉上兀自掛著兩行淚水,“秦師兄,現(xiàn)在怎么辦?”
“令堂方才說了,要咱們走左邊,盡快穿過冰凍苔原!
薛明慧遲疑道,“那你要不要走右邊,去見你的朋友?”
石楓搖了搖頭,“我既然答應(yīng)了令堂,豈能反悔。令堂說薛姑娘你識得道路?”
薛明慧“嗯”了一聲,“我以前隨母親走過兩次,大致曉得,但肯定沒她那么熟悉!
“事不宜遲,咱們趕緊出發(fā)吧。遲了,妖獸大軍就追上來了!
石楓將薛夫人重新扶上雪靈馬,她身子軟綿綿的,趴在馬背上。石楓取出靈符,將她牢牢固定在馬背,又拿了一件裘皮大衣,蓋在她身上。
做完這些,石楓轉(zhuǎn)頭吩咐,“對了,寧折,寧四小姐就在右前方,距離這里不過十余里,你快馬趕過去,一兩個時辰就可以和他們匯合!
寧折道,“秦前輩,晚輩蒙你數(shù)番搭救,愿意跟你一起,護(hù)送薛夫人!
石楓搖了搖頭,“你能幫什么忙?我?guī)湍氵差不多!
現(xiàn)在薛夫人傷勢沉重,我寸步不能離開,無法分神照應(yīng)你,你還是去尋寧小姐吧!
寧折聽了,頗是尷尬,“這個,這個...”
薛明慧催促道,“行啦,秦大哥叫你走,你就走吧!
玄龜骨里,龍二呵呵笑道,“這就改口叫秦大哥了。秦姑娘,你看看石老三臭這小子,又在沾花惹草了!
所以說人不可貌相,這世間論老實可靠,我龍二若說第二,那就沒人敢稱第一...”
秦冰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容寧折今后再報。駕!”寧折撥轉(zhuǎn)馬頭,朝右邊奔去。
“我們也出發(fā)吧!笔瘲麟p腿一夾馬背,“薛小姐,麻煩你前面帶路!
當(dāng)下,薛明慧縱馬前行,石楓一手控馬,另一只手拖著薛夫人坐騎的韁繩,緊隨其后。
薛明慧邊走邊問,“秦大哥,剛才打傷我母親的是什么人?”
石楓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不過,聽令堂的口氣,她和瀛壺城的同門有過約定,瀛壺城會派人來接應(yīng)你們。而此人冒充瀛壺城修士,欲置你母親于死地!
“那秦大哥,你怎么知道那人是冒充的,母親都沒看出來!
“我..”
薛明慧馬上道,“秦大哥,你可千萬別說你沒看出來,我看得很清楚,那人還沒動手,你就先喊了一聲。
可惜母親反應(yīng)太慢,還是遭遇毒手。秦大哥,莫非你認(rèn)識瀛壺城那姓周的修士?”
“不,我和瀛壺城從未打過交道,怎么會認(rèn)識其中的弟子。
只不過,只不過那人策馬奔近時,暗暗凝集法力,身上不小心露出殺氣。
若朋友來迎接,怎么會有殺氣?所以我才提醒令堂小心。”
“那個殺手為什么要殺我娘親?”
“薛姑娘,我真的不知道!
“那他會不會去而復(fù)返?這個人可是金丹后期高手!”薛明慧有些擔(dān)心。
“此人戴著厚厚的帽子,又裝了一臉假胡子,顯然不想暴露真容。
他一擊之后,飄然遠(yuǎn)走,應(yīng)該不會回來了。畢竟在他想來,令堂沒有神通,中了一拳,肯定活不成了!
玄龜骨里,龍二咧著大嘴,“臭小子,你這話是騙小姑娘的吧?”
石楓淡淡道,“龍老爺,你說對了!什么殺氣不殺氣的,我哪看得出來,我之所以提醒薛夫人小心,只是因為那個人跑到近前,讓我認(rèn)出來了!
“哦,他是誰?”
“此人龍老爺你也見過,難道忘了?”
龍二抓耳撓腮,支支吾吾道,“老爺我自然記得,這不是考考你...”
旁邊白狐嗤笑道,“這只老龍從來只知道吃飯睡覺,哪會記事!”
龍二怒道,“老狐貍,難道你知道那人是誰?”
“我當(dāng)然知道,此人雖戴著氈帽,但鼻子彎如鐵鉤,眼睛泛著綠光,正是蒼鷹。萬靈幻境里,小石頭和他打過好幾次交道!
一旁的秦冰插口道,“蒼鷹,是封家鷹犬雙惡的那個蒼鷹嗎?”
石楓點了點頭,“就是他。蒼鷹白犬,都是九幽真君的徒弟。不過白犬當(dāng)年在幻境死于妖王伯奇之手,鷹犬雙惡只剩下蒼鷹了,此人精通用毒,且有靈眼神通,很難對付!
秦冰奇道,“封家為何要假扮瀛壺城修士,殺害薛夫人呢?”
“這我就真不知道了,不是扯謊!
龍二撇了撇嘴,“又說不知道,石老三,你騙完外面的薛姑娘,又騙里面的秦姑娘!”
三騎在雪地里逶迤前行,走了一個時辰,天空中又開始飄灑起雪花來了。
薛明慧喘了口氣,“秦大哥,咱們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必了,繼續(xù)走吧。”
“我娘親怎么樣?”
石楓袖子一拂,將落在貂裘大衣上的雪花掃開,“還好,她依然在昏睡之中!
“對了,秦大哥,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方才那名刺客怎么曉得瀛壺城和我母親接頭的暗號,還知道來者姓周呢?”
石楓搖了搖頭,“薛姑娘,你問倒我了,這些事情我哪里知道!”
他沉吟片刻,又道,“有一種可能,就是那名真正的瀛壺城周姓修士已經(jīng)死了,刺客通過搜魂,知道了這一切,所以決定假冒周姓修士,接近令堂!
薛明慧恨恨道,“真是卑劣!讓我知道兇手是誰,一定不放過他!”
兩人又行了半日,雪越下越大,天也漸漸黑了下來。
薛明慧勒住坐下雪靈馬,“不行,秦大哥,咱們必須找個地方休息,再走下去,馬就累壞了。而且,母親一直在馬背上顛簸,也不利于她的傷勢。”
“你說得有道理!笔瘲魉南驴纯,“可這荒郊野外,哪有地方可以避雪休息?”
“我知道一個地方,你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