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楓剛要說話,那斷為兩截的大蛇突然“砰”地炸裂,一股腥臭的黑水噴了出來。
石楓臉色一變,“有劇毒!快往后退!
衛(wèi)鵬、鄭同聽到石楓的警告,急忙舞動寶劍,且戰(zhàn)且退。
石楓一翻手,收起四把寶劍,轉(zhuǎn)而取出喬岳重劍。
就在他換劍之時,白紋地龍已迅速集結(jié)在一起。
那馬臉漢子甚是狡猾,他已經(jīng)看出,三人中鄭同修為最弱,只要從他那里沖破缺口,傀儡大軍就可撲向流云子等人。
他口中打了個呼哨,三十多條怪蟒,竟有半數(shù)撲向最右側(cè)的鄭同。
鄭同的回風(fēng)流雪雙劍兀自在空中盤旋,哪料想,十幾只蟒蛇一縮一彈,如閃電般躍起。
鄭同驚叫一聲,奮力往后一躍。但他不是金丹,不會瞬移,速度比不上怪蛇。
一瞬間,最前面那只怪蛇空中已盤住鄭同,迅疾將鄭同卷成個大粽子。
“撲通”,鄭同站立不穩(wěn),摔倒在地。
他奮力想撐開怪蛇,卻哪辦得到。眼看怪蛇大口張開,利齒如劍,朝他脖子咬了下來。
鄭同魂飛天外,“我命休矣!”
忽然間,兩只大手伸過來,扭住蛇脖子,奮力一扯,已將蛇頭生生扭斷。
正是電光石火之際,石楓瞬移過來,救了弟子一命。
石楓剛扯開這條大蛇,后面的怪蛇又彈射過來,故技重施,亦是一把卷住石楓。
然而石楓不比鄭同,他是體修,大吼聲中,雙臂一振,無須動用身金色相,已將大蛇崩斷。
石楓震斷大蛇,迅疾雙掌一送,將蛇尸推開。
下一刻,“砰砰”連響,兩截怪蟒的尸體炸裂,毒液橫飛。
這時候,衛(wèi)鵬已沖過來,攙起七師弟,同時指揮黃龍劍,奮力遮擋圍上來的怪蛇。
耳輪中聽口哨聲不斷,怪蛇距離師徒三人數(shù)丈開外,張開大口,狂噴毒液。
石楓右手探入儲物袋,隨手取出個凈瓶,法訣打出。
凈瓶飛起瑩光閃閃,空中的毒液頓時如百川歸海,全都被吸入凈瓶。
他身上有著各式法器,此乃白玉陷空瓶,專門用來收取各種煙霧、砂塵和毒水之物。
馬臉漢子一時傻了眼,繼而勃然大怒,又是一聲呼哨。
群蛇洶洶,不再遠(yuǎn)遠(yuǎn)噴毒,而是一擁而上,或張開大嘴撕咬,或甩動巨尾如鞭,抽將過來。
石楓掃眼一看,衛(wèi)鵬是土巖之體,身兼煉體術(shù),應(yīng)付起來并不困難,但鄭同就明顯不敵。
石楓右手一扯,七火葫蘆甲從自己身上飛出,轉(zhuǎn)眼已套在鄭同身上,“你們背靠背,只守不攻!
石楓剛脫下護(hù)甲,兩條怪蛇已飛過來,將石楓纏住。石楓吐氣揚聲,兩臂連續(xù)發(fā)力,又將這兩條怪蛇震斷。
而就在他后力已盡,新力未生之際,石墻上忽然飛出一把鐵矛,正正刺中石楓后背。
射出飛矛的正是那馬臉漢子,他見石楓片刻間殺了自己五條怪蟒,又是惱怒又是心痛,忍不住握住長矛,趁石楓吐氣揚聲時,一矛飛刺而出。
石墻從外表看,嚴(yán)嚴(yán)實實,連個氣孔都沒有,但這其實只是符陣運轉(zhuǎn)的障眼法。
若從里往外看,這堵石墻上有大大小小許多垛口,里面的魔傀宗修士可以打開垛口,或放出傀儡,或出手偷襲。
馬臉漢子見石楓背后正對著一處小垛口,當(dāng)即念動法訣,雙手握緊飛矛,狠狠扎出。
面對一位金丹修士,他這一擊自然用了十成力道。
這一偷襲距離極短,又隔著石墻符陣,毫無征兆,石楓后心被刺中,往前撲出兩步。
馬臉漢子一愣,他本以為對方脫了護(hù)甲,自己的飛矛又專破護(hù)體神光,這一下就算不把對方扎個透心涼,也要血濺當(dāng)場。
他卻不知石楓貼身還穿了一件七獸甲衣,再說以他無名煉體術(shù)第二重樓境界,即使不穿護(hù)甲,筑基修士也很難傷得了他。
石楓見機極快,往前撲出之際,立即一反手,握住飛矛,往外一奪。
馬臉漢子只覺虎口劇震,飛矛已然脫手。
石楓毫不猶豫,反手將飛矛原路擲回,馬臉漢子打開垛口禁制,尚來不及關(guān)閉,飛矛已刺了回來,其快如電。
“啊!”馬臉漢子慘叫一聲,左肩窩中矛,摔倒在地,周圍弟子失聲大叫,急忙過來攙扶。
馬臉漢子這個主人一受傷,外面的怪蟒頓時呆住了。
這便是傀儡術(shù)和御獸術(shù)的區(qū)別,御獸術(shù)是馴服調(diào)教妖獸,而傀儡術(shù)則是控制妖物的神識。
二者各有優(yōu)缺點,傀儡術(shù)控制力更強。且妖獸不會出現(xiàn)野性難除,臨陣脫逃之事。但缺點是一旦主人出事,傀儡也茫然不知所措。
石楓見時不可失,雙手一點,法力灌注于喬岳重劍,下手更不容情。
馬臉漢子掙扎著站起,拔出飛矛,一時血如泉涌。
眾弟子七手八腳給師父涂上傷藥,止住流血。
還好,石楓隔著石墻也看不清,這一矛沒刺中要害,否則憑石楓全力一擊,當(dāng)場就能結(jié)果對方性命。
這馬臉漢子也是被呂惟寬罵狠了,以一介筑基來和金丹中期修士放對,何況對面這位金丹中期遠(yuǎn)非表面那么簡單...
馬臉漢子抬眼一看,石墻外面,就這短短十幾息功夫,三十三白紋地龍居然全被一把寶劍斬成兩截,死得干干凈凈!
這些白紋地龍耗了他無數(shù)心血,花了足足五十年才煉制成功,沒想到毀于一旦!
想到這,馬臉漢子嗓子發(fā)甜,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眾弟子慌忙又扶住師父,連連驚呼,只是心里難免好奇,師父明明是肩頭中矛,為何口中吐血?
呂惟寬見狀,又氣又恨,有待要行軍法,可馬臉漢子也是拼盡全力,又受了傷,若再處斬他,只怕激起嘩變。
正這時,就聽“咚”一聲巨響,呂惟寬慌忙轉(zhuǎn)頭,只見石塊紛飛,墻面已崩開了一個大口子。
呂惟寬頓時臉如死灰,由于石楓三人擋住了傀儡大軍,令流云子等人可以從容攻擊。
在金剛鏈錘的持續(xù)轟擊下,終于,這處禁制承受不住,被生生擊破。
好在整個石墻的符陣變化還在,在太極門修士眼里,整個外墻依然是完整一塊,看不到缺口。
因此,流云子等人依然在不斷揮舞鏈錘,反復(fù)轟擊石墻,以至于那個缺口越來越大。
若是這個缺口再繼續(xù)變大,那就瞞不住外面的敵人了。
呂惟寬立即取出一枚紅色火箭,發(fā)出訊號。
中軍帳前,侯七看到升起的紅光,驚呼出聲,“二哥,大事不妙,第二道禁制被攻破了!”
馮二臉色陰沉,遲遲沒有說話。
“難道那人傳的是假消息?故意坑我們...”侯七不由目露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