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蒲姓老者臉上忍不住涌出哀痛神色,長嘆一聲,“結(jié)果在我們距離主殿五六十丈時,忽然從旁邊沖出兩條二階后期的巨蛇,這兩條巨蛇實在太過兇猛,一會功夫,就咬死了七八名道友,召長老也不幸喪命。
大伙頓時嚇蒙了,四散奔逃,我和這十幾位道友逃入到這鐵塔,關(guān)攏大門,蛇群攻不進來,算是暫時保住了性命。
不過當(dāng)時我們進來時二十多人,有半數(shù)道友毒發(fā)身亡,剩下一半人也大多毒傷嚴(yán)重,要不是婁大哥出手相救,蒲某就交代在這了!
婁軒等對方說完,皺了皺眉,道,“這兩天,你就一直沒再出去?”蒲姓老者苦笑道,“我中了蛇毒,功力大退,再說被蛇群嚇破了膽,哪敢出去!
婁軒點點頭,“多謝蒲道友相告!彼抗馔笠屏艘,問道,“這位仙子,能否說說你的所見所聞?”
這人正是石楓最先出手救助的那位中年女子,此刻,她腫起的小腿已經(jīng)完全平復(fù),臉上的黑氣也消散了,現(xiàn)出頗為端莊秀美的面容。
她見婁軒望向自己,淡淡道,“妾身于氏,是白鶴門召長老的師妹,我是和蒲道友一起來的,該說的,蒲道友已經(jīng)說了。”
蒲姓老者陪笑道,“于道友也是白鶴門的長老,我們一行四人,還有一位是我?guī)煹,可惜他和召長老都不幸隕落了。”
婁軒哦了一聲,“原來如此。那你呢?”他目光從于氏身上移開,望向旁邊一位白胖修士。
那胖子忙躬身笑道,“見過婁道友!在下姓陳,鹿川一介散修,無名小輩………”
婁軒微笑打斷他,“鹿川陳氏怎么是無名小輩,你叫陳子英,還是陳子雄?”
“在下陳子雄!
“婁某久聞鹿川陳氏兄弟厚土功修到頂級,十分難得?茨惆装着峙值模坪醪皇翘貏e能吃苦耐勞的樣子,哈哈,看來外表最會騙人,要不是你身上那股精純的土靈氣,連我都走了眼!
厚土功修煉起來十分艱難,要求修士成年累月鉆入泥土之中,吸收土靈氣,還要不停用泥漿砂礫磨礪肌膚。一般修士往往難以堅持,而陳氏兄弟能將該功法修煉至大圓滿境界,毅力著實驚人。
按說上百年埋在土堆泥漿里的人,怎么也不該是白白胖胖,故此婁軒頗是好奇。
陳子雄聽了,倒吸了一口涼氣,九符門不愧是中山國四大宗門之一,連自己這等小門戶的底細(xì)都知道得如此清楚。他口中忙道,“婁師兄過譽了,在下這點把式在您面前不值一哂。”
“你別顧著跟婁某客氣,還是說說你的所見所聞吧!
“是,是。在下是五天前接到家兄傳信,說青帝谷里河洛塔現(xiàn)世,他有事耽擱,就叫我來一趟。說來慚愧,我和家兄雖然修煉厚土功多年,但手上一直沒有趁手的土系靈器,我們散修財力微薄,也買不起好玩意,于是便想來青帝谷撞撞運氣。在下當(dāng)時糾合了五名同伴…….”
陳子雄將自己如何進入青帝谷、如何找到入口來到第二層,一路之事娓娓道來。
婁軒不停插嘴詢問,陳子雄也是老老實實,有問必答。
石楓這時已重新回到九符門弟子中間,他也不理睬旁邊人奇怪的目光,自管在邊角一屁股坐下。
他聽婁軒詢問,心中暗暗稱贊,顯然衛(wèi)符卿鳳棲桐等人是要查鬼蘭厲虎兩人的行蹤,但卻沒有明問。
要知道鬼影門與九符門,都是中山國四大宗門之一。一眾散修誰也得罪不起,九符門要是直接問,有沒有看到鬼影門某某修士?他們?nèi)ツ牧耍?br>
這些散修必定為難,不說吧得罪九符門,說了吧得罪鬼影門,怕是只能支支吾吾,含糊其辭了。
而婁軒不說用意,只是要對方交代所見所聞,令這些散修摸不著頭腦,也沒有顧忌。
陳子雄說了一炷香功夫,停住了嘴。他的經(jīng)歷和蒲姓老者大同小異。
婁軒不置可否,繼續(xù)詢問下一個人。
如此,足足用了一個多時辰,一眾散修陸續(xù)把自己這些天的所見所聞交代了一遍。
這些人都是聽到河洛塔現(xiàn)世后,才趕來渾水摸魚的,他們和萬峰石楓差不多是前后腳進入地宮。
婁軒連問了十幾人,都沒有鬼蘭的消息,心里急躁,朝衛(wèi)鳳二人傳音了幾句。
鳳棲桐回話道,“不要急,且問完再說!
大坑里還未詢問的只剩下兩人了,下一個輪到的,正是“騙”了石楓七華散的瘦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