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桐符篆天賦極高,她是宗門唯一一個筑基期便制作出四品靈符的修士,而這種靈符通常是只有金丹修士才能制作。
此外,鳳棲桐在陣法上也造詣極深,連她師父柳孤月都說,若光論陣法造詣,他都比不上這位徒弟。
石楓素聞此女名聲,知道厲害,不敢多看。
草地上一眾修士手握法器,緊盯著頭頂黑洞,蓄勢待發(fā),如臨大敵,沒人注意石楓。
于是,石楓一聲不吭,輕手輕腳站在九符門隊伍的最后。
忽然,耳邊有人傳聲道,“咦,石大哥,你也下來了?你不是一心要出青帝谷嗎?”
石楓瞥了一眼,說話的正是云兒這丫頭,不過云兒現(xiàn)在身邊不止劉張二人,而是多了兩個人,這兩人石楓入谷前見過,也是奚大先生手下的兩大弟子。
奚大先生入谷帶的五名弟子此刻倒是齊齊整整,都聚在一起了。
石楓嘆了口氣道,“一言難盡。哎,小丫頭,記著關于我的秘密你不能亂說!
云兒嘻嘻一笑,“好說好說,我會幫你保守秘密的,畢竟你救了我和劉師兄張師兄一次,我欠你一個人情,正好扯平!
石楓沒好氣道,“我對你可是救命之恩,現(xiàn)在只是幫忙叫你守個口風而已,這都能扯平!”
云兒悄悄扮了個鬼臉,“你明明是筑基修士,神通還非常厲害,卻喬裝改扮成個低階弟子,鬼鬼祟祟混入九符門,這其中肯定沒什么好事吧?我要是說破,你眨眼間就要被人砍成稀巴爛,現(xiàn)在我守口如瓶,不也是救了你一命,當然是扯平兩清了!”
石楓大翻白眼,一陣無語。
“怎么樣?沒話說了吧!痹苾旱靡獾,“好了,不扯這個了,你說說那個骨突子怎么樣了?”
云兒和劉法長是第一個逃出來的,他們離開時,骨突子正大發(fā)淫威,后面的事情云兒并不知情。
說來也巧,他們跳下通道時,正撞見下面一伙人就在草地附近,長生門九符門的高手都在其中,除此之外,還有十幾名散修。
他們見前面頭頂通道開啟,都圍過來觀看。
結果,從躍下來的修士口里得知,上面有一只發(fā)狂的筑基頂峰骨突子,神通深不可測,隨時可能跑下來。眾人都嚇了一跳,打起精神,全力戒備。
石楓正想告訴云兒小獸的事情,忽然他神識一動,見前面的鳳棲桐扭頭朝自己這里望了一下。
石楓一驚,難道這姑娘連我們傳音都能聽得到?
云兒見石楓不作答,又追問了兩聲,石楓怕露出破綻,忙道,“此事一會再說!彼辉倮聿窃苾,偷偷運轉法力,將剛才吞下去的丹藥催化。
草地雖然人數(shù)不少,但嚴陣以待,一時鴉雀無聲。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頭頂黑洞發(fā)出轟隆之聲,緩緩合攏。
眾人心情一下子放松下來,方才從上面逃出來的修士更是長出了口氣,想想之前骨突子一擊必殺,吸人精血,后背猶自一陣發(fā)涼。
眾人嘰嘰咋咋議論聲中,石楓開始打量起四下情形,周圍雖野草叢生,一片荒蕪,但地勢平坦,隱約開墾成一塊塊農田模樣。
石楓雖然沒來過青帝谷,但也知道,青帝谷六層,第一層是給金剛支宗的,第二層是給長生支宗的,第三層是給九符支宗的,后三層才是母宗所有。
而長生支宗擅長煉丹制藥,那么腳下這一方方的土地或許就是當年的藥田,只是藥苗早沒了,長滿一片野草。
嗡嗡議論聲中,忽然一個清朗的聲音大聲道,“諸位道友,本來與各位約定一同往白露山莊探險,不過方才得到傳信,宗門長輩另有事務安排與我們,就不同各位一起了!
說話的人正是衛(wèi)符卿,他說完一拂袖子,“各位請自便吧!
眾散修聽了,這是下逐客令呢,于是各說了些場面話,紛紛轉頭離去。
其中金剛門舞陽梁銅二人在師弟慘死后,悶悶不樂,也沒和衛(wèi)符卿打招呼,徑自往西而去。
一會兒,場面的人走了大半,只剩下九符門以及長生門的五個人。
衛(wèi)符卿笑了笑,“葉師兄,你們還去白露山莊嗎?小弟就不陪了。”
長生門為首的修士四十歲左右,粗手大腳,麻衣大褂,面容黧黑,似乎塵世里一個莊稼漢子。
此人名叫葉法真,雖其貌不揚,卻是奚大先生座下大弟子,筑基后期大圓滿的假丹修士。
他跨上一步,道,“衛(wèi)師兄莫催,葉某馬上就走。不過臨走時,這位兄臺,能否把上面究竟發(fā)生何事也說給我們聽聽?”
他目光炯炯,望著的不是衛(wèi)符卿,而是萬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