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會作戰(zhàn)第一階段結(jié)束后,鐘離銳從軒轅機甲中脫離飛出,懸浮在體育場正中心。
他開始了一場演講。
“零安州的市民們,我的同胞們,我是新大乾最高特首,新時代人皇鐘離銳。在此,我首先恭喜各位,大家在末世喪尸危機當(dāng)中,活了下來,并找回了自己失去的記憶和理智。
我知道,各位也許彷徨無助,不知道路在何方,不知道明天會怎樣;各位也許悲痛,無望遭災(zāi),甚至親人已經(jīng)不在——
2年前危機爆發(fā)后,我也曾經(jīng)這樣。
但是,當(dāng)時,我只有一個信念——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各位,在這個末世黑暗世界中,活著,本來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現(xiàn)在,此刻的你我,都還活著!
我們失去了昨日的繁華,我們也許失去了親人,我們也許失去了正常人類的外表!
但是,繁華,我們將用未來一點點的努力,重新創(chuàng)造;
此刻,你身邊的人,就是你的親人!
不放棄,不氣餒,調(diào)養(yǎng)、藥材、中醫(yī),會治好你的傷疤,治好你的經(jīng)脈,時間、治療與堅持的作用下——你,會變回我這樣!因為,我也是從喪尸變回來的人類!”
(經(jīng)過覺醒者大學(xué)校醫(yī)曹教授驗證,長期中藥調(diào)養(yǎng),覺醒者受損的身體,可以用通絡(luò)氣血的中藥材,調(diào)養(yǎng)回來。覺醒者雖然不如完美新人類,但是恢復(fù)能力依然很強大,只要不斷肢,恢復(fù)只是時間問題)
“哦!”
即使這些市民剛剛恢復(fù),但當(dāng)鐘離銳說出自己也是喪尸變回的人類,而且喪尸有機會修復(fù)身上的創(chuàng)傷時,體育館里的人們,還是沸騰了。
鐘離銳繼續(xù)道:“我的同胞們,腳下,是我們的故鄉(xiāng),我們的家!
請與我同行,大家一起努力!我們一起,創(chuàng)造新的世界!
第一步,好好生活,找回自己的生活!我承諾,提供糧食、安全、醫(yī)療。也許你們的家不在此刻城市安全區(qū)之內(nèi)。但是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城市控制區(qū)特區(qū)內(nèi),有足夠的房屋,每個人都會有地方住!
第二步,修好我們的家園。我們一起動手,讓她變回一些,我們想要的樣子!
第三步,我們一起,重建文明、秩序、科技、生態(tài)的世界——這一點,我需要你們每一個人,大家一起努力!”
說到此處,鐘離銳抬起手,微笑道:“同胞們,歡迎回家!
話音落下一瞬間,黃金龍體育館內(nèi),鴉雀無聲。下一刻,體育館某個角落,開始響起掌聲。掌聲越來越響,逐漸蔓延至整個場館,如同潮水般洶涌澎湃。人們的眼中閃爍光芒,那是希望的光芒在黑暗中點燃。
“我們……回來了!我們……回家了!”不少人高聲呼喊,聲音雖然嘶啞,卻堅定而有力。這呼喊如同星星之火,迅速在人群中傳播開來。大家開始互相擁抱、仿佛在這一刻,他們真正成了一個團結(jié)的整體。
鐘離銳看著眼前這一幕,胸中激起萬丈豪情——兩年了,零安州這片土地,人口從1800萬,降至5000,到后來1萬不到,今天,重新成為,5萬人口的城市!
雖然,在舊時代的眼光看來,5萬在末世前,只是一座小型城市;但是,在如今全藍(lán)星理性正常人口只有55萬人的背景下,零安州已經(jīng)一舉超過東方之珠市和佘州市,成為新大乾第一大城市了。
(此前新大乾人口分布,佘州人口4.2萬,其中覺醒者4萬;魔都市1.5萬,東方之珠市區(qū)4.2萬,神京十三陵要塞3萬人口,零安州城東特區(qū)重建時才0.6萬人口。整個新大乾重新登記人口時,才十多萬人口,F(xiàn)在零安州人口瞬間猛增至5萬,雖然還不及新羅剎國楚刻奇市的10萬,與新米國阿拉斯加西沃德市的8萬人,但是這絕對也是震驚世界的變化了)
看臺上,紗織(雅典娜)輕輕地對星矢道,“星矢,這是人皇,他的奮斗!
“他的道路,真的跟我們在圣域和雅典市的,太不同了!毙鞘副砬槁阅氐馗锌。
對于星矢此刻眼神的變化,紗織完全看在眼里,卻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星矢的決策,并不是他一個人做出的。很多事情,也是在她的默許乃至授權(quán)之下進(jìn)行的。
如今,星矢心中的震撼與愧疚,紗織心中何嘗又不是?
在滿天圣潔的云隙光,和4萬人重獲新生的這個充滿無盡希望與未來憧憬的場景下,看臺上,紗織悄悄地握緊了星矢的手,兩人微微的眉宇間,略有憂色。
當(dāng)晚,鐘離銳在家園小區(qū)的禮堂內(nèi),招待了紗織和星矢。
看著滿桌的飯菜,紗織與星矢,有些震驚——
清蒸土豆,香煎野豬肉排,清蒸帶魚,番茄炒蛋,廣式芥藍(lán),玉米青豆……
這些菜色放在末世前,那只是普通的家常菜;可是在已經(jīng)吃了快兩年雅典當(dāng)局和城戶財團儲備食物的星矢和紗織面前,這些食物,無異是美味珍饈……
“人皇閣下,您這些食材……哪里來的?”即使是如今已經(jīng)50多歲,身為代理教皇,冷靜時養(yǎng)氣功夫過人的星矢,此刻他的聲音依然有些顫抖。
“蔬菜和糧食,一部分來自控制區(qū)域的開墾地,一部分,就在外面!辩婋x銳微笑道,“這已經(jīng)是2年前的事情了。當(dāng)時,我們以每個小區(qū)作為堡壘,那么,小區(qū)里的綠化帶,我們?nèi)繄?zhí)行了‘花園糧倉策略’。今天餐桌上的土豆和番茄,就是小區(qū)綠化帶里種植的。肉食呢,一部分來自我們建立的養(yǎng)殖場,一部分來自遠(yuǎn)洋漁船!
“后花園,糧倉,養(yǎng)殖場,遠(yuǎn)洋捕撈……”星矢咀嚼著這些詞匯,低聲自言自語道:“要是我們當(dāng)初,也執(zhí)行這種策略,也許今天圣域也不至于落得個幾乎彈盡糧絕的局面……”
“彈盡糧絕”這四個字,傳到了鐘離銳的耳朵里。他頓時想起了奈亞告訴自己的,如今圣域庇護(hù)區(qū)域的情況——
軍警彈藥已經(jīng)徹底用盡,儲備糧食只能支撐不到一年……他的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宴會過后,奈亞帶著紗織、狄歆妍、其其格、艾西亞、劉藝馨、顧安琪、沈佑楚、小福、柳茹嫣一起,在家園小區(qū)美麗的月色下,舉辦了“女神月光茶會”。
對此,幾個人類和亞人女孩,感到惶恐。
顧安琪弱弱道:“知識女神大人,雅典娜大人,我們怎么敢,參加女神的茶會啊,我們都是凡人……”
奈亞十指交叉,笑嘻嘻道:“小姑娘,你們的生命很短暫是沒錯。但是此刻,是你們生命中,最絢麗的年紀(jì),也是最接近我們這些真女神的時刻。自信點,一起來吧!我反正不介意。紗織妹妹,你呢?”
紗織優(yōu)雅地微笑:“一起來吧!美麗的姑娘們!”
零州眾女露出微笑,欣然加入了“月光女神茶會”。
奈亞微微一笑,意念通訊鐘離銳:“小銳,我?guī)Ъ喛椕妹眠有你保護(hù)的所有妹紙喝彩。你,帶星矢,在月光下喝酒吧!”
“喝酒?”
“呵,你沒發(fā)現(xiàn),星矢自從目睹你‘救世神跡’之后,整個人很頹喪嗎?這個世界上,只有女人才懂女人,同樣,只有男人才懂男人!你去跟你的青春時代偶像大爺喝個酒,好好敘敘!”
“好。”鐘離銳平靜答應(yīng)。其實,此前他同樣也發(fā)現(xiàn)了星矢的低落。
在柔和的月光映照下,“女神的茶會”上,奈亞與雅典娜正與零安州的眾女友好地交談。在這寧靜祥和的氛圍中,大家感受到,此刻與她們相談甚歡的,并非傳說中的克蘇魯女邪神和希臘的智慧與戰(zhàn)爭女神,而是兩位親切的“姐妹”。
雅典娜的視線,偶爾掃過抱著鐘離霄的曉風(fēng)、抱著程微(鐵男阿豐程豐與柳茹嫣之女,柳茹嫣現(xiàn)在也是議員)的柳茹嫣,以及此刻已經(jīng)懷孕的其其格和沈佑楚,她悄悄地嘆息。
“怎么,你在羨慕她們?”奈亞放下茶杯,淡淡地問。
“我這具化身,雖然比常人長壽,卻沒有她們這樣的福分。”雅典娜放下茶杯,眼神中露出淡淡的傷感,“如果世界和平,我大不了,也會對抗靈魂深處上古設(shè)下的禁忌。即使成為圣域的罪人,那也問題不大。但是,姐姐,你看看,現(xiàn)在這個世界!你看看,我守護(hù)的圣域與雅典市的現(xiàn)狀!我……知道,他很痛苦!我也很痛苦!但是,現(xiàn)在這個時代下,我,做不到!”
雅典娜黯然,別過頭。
狄歆妍見紗織如此難過,試圖上前去安慰。
奈亞的意識通信傳來:“小狄,住手,別去安慰,你尤其不準(zhǔn)!”
“奈亞姐姐,為何?”狄歆妍愣住了。
“你一個得到人皇真愛,并終成眷屬生兒育女的幸福女人,去安慰她這個與星矢明明相愛,卻為了蒼生不能破身——他們倆只能這樣絕望地守望,直到星矢老去逝去。她這樣可憐處女神?你覺得,你勸她,合適嗎?”
狄歆妍頓時明白過來,停止了試圖去勸解的動作。
雅典娜的悲傷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深沉,她的目光中透露出對命運的無奈與掙扎。茶會上的氣氛微妙地發(fā)生了變化,零安州的眾女也感受到了這份沉重,但她們默契地沒有提及,只是用溫柔的笑容和輕聲的交談試圖緩解這一絲壓抑。
良久,茶會逐漸接近尾聲。最先離去的,是幾個懷孕的女性(其其格、沈佑楚),與需要帶孩子的(狄歆妍、柳茹嫣)
最終,茶會,只剩下奈亞與紗織兩名女神。
“妹妹,你覺得她們,怎么樣?”
“雖然沒有我們的永恒,但是,她們依然很美!
紗織想起了此前狄歆妍試圖起身安慰自己,卻還是選擇了坐下的動作。
“姐姐,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吧!
“人皇正妃,真是個善良、睿智、美麗、堅強的絕佳良配。人皇有此佳偶,而且,我也看見了,人皇對她也是真愛。但是為何,人皇還會選擇背棄誓約?是你做的嗎?”
“嗯?”奈亞有點被氣笑了,“你認(rèn)為,是我引誘我的小銳銳墮落,背棄了他的誓言?”
“你不是確實引誘他,還成功了嗎?”
“唉,你冤枉了他,也冤枉了我。就像今天,你和星矢,在機場冤枉了我們兩個一樣!
“欸?”
奈亞微微嘆息,隨后認(rèn)真地看著雅典娜綠色的瞳孔道:“我讀過小銳銳的記憶。他不是主動墮落的,而是這個荒誕的末世,把他‘損壞’成了現(xiàn)在這個,偏執(zhí)而瘋狂的‘少女夢想的守護(hù)者’!
“什么,他這個‘少女夢想的守護(hù)者’是一種偏執(zhí)和瘋狂?”
“是啊,以至于,他瘋狂到——他居然愿意守護(hù),我?伏行的混沌,千面之神?哈哈哈!蹦蝸喿猿岸酀匚⑿,“其實啊,這也是一種極致的瘋狂。只是,我還真需要這種瘋子!我愛死他了,哈哈哈。”
紗織怔怔地睜大眼睛。良久,她輕聲提問:“是什么,把他,變成了這樣子的?”
“是2年前,這個世界。當(dāng)他,曾經(jīng)還很弱小的時候。穿上翅膀,走,我先帶你去看看。再聽聽,他自己的說法!
紗織(雅典娜)無聲地,穿上了神圣衣,展開了 翅膀。奈亞則催動猩紅玫瑰戰(zhàn)甲。
兩位女神,消失在空中。
下一刻——
堇山森林中——
殘破的,“復(fù)合弓墓碑”前。
紗織看清楚了,刻在鋁合金弓把上的字后,瞳孔巨震——
“這是?”
“這是小銳銳2年前死去的第一任妻子,柳曉月。”奈亞冷冷地道,“當(dāng)我與他肌膚之親時,我從他的意識體數(shù)據(jù)里讀到的。”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故事,我讓他先自己講給你和星矢聽,隨后,我再給你看看經(jīng)過!蹦蝸喌氐馈
奈亞意念一動,空中出現(xiàn)了,人皇幡對鐘離銳的實時監(jiān)控畫面。
此刻,鐘離銳正帶著星矢,在家園小區(qū)高層頂部,一起席地而坐,正在喝酒。兩人面前,各放著一小壇,女兒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