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沈云靈正在嘗試做復健。
溫九書提前讓衛(wèi)安和朱光,在她院中打了復健的器材。
沈云靈正抓著橫桿,嘗試一點點從輪椅上站起來。
“二姐,我們都在,你別怕!”
“加油啊二姐!”
兩個妹妹在旁邊鼓勵她。
溫九書道,“云靈,若覺得支撐不住,即刻放棄,我們慢慢來,切勿操之過急!
沈云靈點點頭。
她上身用力,讓自己一點點離開輪椅。
沈云瑤緊張的看著,二姐真的脫離了輪椅!
站起來了!
雖然,站的很緩慢,很艱辛,很不穩(wěn)當!
但二姐,真的做到了離開了輪椅!
她抓著橫桿,用盡力氣支撐著雙腿,即便只是一瞬,也足矣讓沈云瑤喜極而泣。
感受到自己腿部的力量,盡管力量很弱,可沈云靈已是高興不已。
她臉上帶著對生命重新綻放的笑容,扭頭看向溫九書,“嫂嫂,我……”
腿部不穩(wěn),她又跌了回去。
溫九書和兩個妹妹,及時扶住了她。
讓她坐回了輪椅。
沈云靈激動的抓緊了溫九書的手,她心跳如鼓雷,“嫂嫂,我站起來了,你看到了嗎!我不再是個廢人了!”
“對,我看到了,你做到了!”
雖然很短暫,但沈云靈確實站起來了。
沈云靈大顆的眼淚瞬間涌出眼眶,溫九書安撫她,“堅持住,過段時間,你就能靠自己的雙腿行走了。”
沈云靈哭完之后,溫九書又說,“云靈,為自己報仇的機會來了,高家來接你了!
頃刻間,沈云靈眼中迸發(fā)出冷光。
高景辰,來了?
來了啊!
“嫂嫂,我要去見他!鄙蛟旗`擦干眼淚道。
“侯爺,你濫用私刑,就不怕言官參奏嗎!”高景辰大喊!
他雙腿顫抖。
一直在流血。
地上已經(jīng)流了一灘血跡。
沈肆是真的沒打算讓他活著離開沈家!
高景辰后悔了。
不該來的。
他低估了沈家人的狠戾!
為了給沈云靈出氣,不惜斷他雙腿!
“你任職江城縣令大半年,貪污受賄三千兩,本侯已將罪行呈進宮,皇上下令革職查辦,交由本侯審訊!
沈肆的話,無異于一盆冷水澆了下來。
高景辰心頭一涼,“不,不可能……你唬我的,我為官清廉,何來的罪行!”
“皇上不可能將我革職,圣旨何在?我要看圣旨!”
“我要見皇上,沈肆,是你憑空捏造,冤枉于我。”
沈肆呵笑,“本侯有的是刑訊的手段,但本侯更想親自處決你,高縣令收買地痞,冒充強盜,謀害發(fā)妻,你認罪嗎?”
高景辰猶如被人扼住了咽喉。
瞳孔不住的顫栗。
沈肆知道了!
他果然知道了!
高景辰驚恐的說不出話來。
老太太大聲喊,“沒有的事!景辰?jīng)]做過這樣的事,侯爺,你不能冤枉他!景辰是沈云靈的夫君,他怎會做出此等禽獸不如的事!”
“原來你也知道,你養(yǎng)出個禽獸不如的兒子!
溫九書的聲音傳來。
她推著輪椅,將沈云靈推來。
看到高家母子的剎那,沈云靈眼里的恨意怎么也止不住。
而高家母子,見到她,仿佛看到了救星,高景辰虛弱又深情道,“云靈,你總算來了,若再遲些,我怕是見不到你了!
沈云靈看著他,面無波瀾,“大哥,讓我自己來!
沈肆蹲下身,問她,“拿得動劍么?”
沈云靈扯了扯嘴角,冰冷的說,“要抹這對母子的脖子,應該不難!
高景辰不敢置信,“云靈,你在說什么?你就這么恨我嗎,恨到想殺了我。”
“我當然恨你!”
沈云靈提高了音量,眼神驟然冷徹,“高景辰,我沈云靈有哪一點對不起你?你要聯(lián)合你的外室一起害我!”
高景辰看向沈肆。
眼中有懼怕,有恨意。
沈侯爺果然手眼通天!
連他養(yǎng)外室都知道了。
沈云靈原本是不知道真相的。
可方才,來之前,嫂嫂并未瞞著她。
她有權(quán)知道真相!
她摔斷腿,原來不是意外!
是高景辰聯(lián)合外室害她!
此刻,沈云靈的恨意達到巔峰,她恨不得,剜出高景辰的心臟,看看他究竟有沒有心!
“好啊,你個毒婦!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故意躲回家,跟娘家告狀,就等著我們來接你,好聯(lián)合娘家報復我們是不是!”
高老夫人惡狠狠地咒罵,“沈云靈,你就是個毒婦!若非你善妒,小肚雞腸,容不下婉娘和她的孩子們,景辰又何至于將她們娘仨養(yǎng)在外面!”
婉娘?
就是老太太娘家的侄女?
還來過家里。
“你竟帶著外室登堂入室?”原來那時候,她們母子就想將外室養(yǎng)在府中。
高景辰的表妹曾懷著身孕,來投奔老太太。
同高景辰哭訴,被丈夫趕出家門,無處可去,求高景辰收留。
也曾,跪到了沈云靈眼前。
求她可憐。
可笑她竟真的以為對方是可憐人。
還讓高景辰給她在外頭置辦了一處宅子。
既已撕破臉,高景辰嘲諷的看她,“我何止帶著婉娘登堂入室,我還跟她在你的床上恩愛過!”
“婉娘為我辛苦生育,你卻容不下她,沈云靈,是你太狠心,我未曾納妾,就一個婉娘,你還要將她們母子趕出去!
他語氣中恨毒了沈云靈。
沈云靈只覺得渾身發(fā)冷。
她甚至想從輪椅上站起來,雙手死死地抓著輪椅扶手,“我擔心她們母子不清不楚的住在高家,會惹人閑話,影響你的官聲,我可憐她,讓你給她置辦宅院,到頭來是我狠心?”
“高景辰,你怎么不去死!”
“求娶我時,是你說此生只我一人足矣,不納妾,不要別人,可你和別的女人茍且生子,你還要不要臉!”
高景辰被罵的臉色難堪,“這種求親誓言不過皆是隨口說說,只有你會當真!你問問哪個男子只有一妻,真能信守承諾不納妾的?”
“是你自己無知,自視過高!”
丑陋的嘴臉,暴露無疑。
溫九書聽不下去了。
姓高的自始至終沒覺得錯的是自己。
她上去就是一腳,干了沈云靈力所不能及的事。
一腳踹在高景辰胸口,“求娶侯門貴女,婚后不好好待她,而要通過打壓她,來彰顯自己的男子地位,云靈有句話說的對,姓高的,你怎么不去死!
她這一腳踹的重。
高景辰當場就吐了口血。
“景辰,兒子,你沒事吧,你是溫氏?你有什么資格打我兒子!”老太太扯著嗓子叫罵。
溫九書居高臨下,“就憑我是云靈的長嫂,是沈家主母,你們欺她,騙她,辱她,還虐待她,以為隔得遠,沈家便無人為云靈撐腰么!
老太太臉皮抖動著。
她們一家便是這樣想的。
沈家遠在京都,鞭長莫及,再說,沈云靈既嫁到高家,生死都是高家的人,沈家沒資格插手高家事!
高家有個庶子,游手好閑,染了臟病,活不長。
原是想,將沈云靈與之結(jié)個陰親,一起下葬。
如此,終歸還是高家的兒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