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忽然道。
沈云浠驚呆了,“母親還請了家中族老?”
那群老家伙,討厭的很。
又要占沈家便宜,又要好名聲。
管東管西的。
孟氏嘆了聲,“族老們已經(jīng)在廳上坐著了,兒媳婦,可敢隨我去瞧瞧?”
她眼尾得意,頗為挑釁的看了眼溫九書。
今日,她一定要將溫九書趕出侯府!
【請沈家族老來,不是沖著嬌娘,是沖著我來的吧?】
【難為孟氏,請來那些老頑固,要是再不能把我趕出去,孟氏會不會把自己逼瘋了?】
沈云浠當(dāng)即站起來,“嫂嫂,我跟你一起去!”
免得那群老迂腐欺負(fù)大嫂!
大廳。
兩側(cè)坐滿了人。
二房的,三房的。
耆老們。
烏泱泱的一群人。
孟氏一來,徑直坐到了主位上。
余下的,一群人眼珠子齊刷刷的看向溫九書。
卻見溫九書淡定自若,不慌不忙的走上前,云淡風(fēng)輕的也坐到了主位上。
大家的眼神變了變。
此女,真把自己當(dāng)成了沈家的當(dāng)家人不成?
竟與婆母平起平坐!
主位就兩個。
如果侯爺在,溫九書自然不會搶位置。
但侯爺不在,她有什么不能坐的。
溫九書淡定的抿了口茶,“諸位旁支族老,來侯府是有什么事么?”
族老們臉色又是一變。
旁支?
孟氏心中大笑,溫九書個蠢貨,一開口就得罪一片人。
其實溫九書也在悄悄打量這些族老們。
她端著茶盞,吹了吹茶沫,面上不卑不亢,心里卻在一個個篩選。
【太老了吧?我應(yīng)該沒有這么饑不擇食,不對,不是他們。】
【沈家年輕的旁支都沒來么?】
溫九書微微蹙眉。
都不是。
都沒有印象。
【到底哪個才是我孩子爹?】
沈云浠提醒她,“嫂嫂,我大哥還沒回來呢。”
“嗯?”溫九書隨口答,“我知道!
那大嫂為什么還要找孩子爹?
沈云浠小小腦袋冒出大大的問號。
“聽你婆母說,你有孕了?”先開口的,是沈家二房老爺。
溫九書看了二老爺一眼,沒有否認(rèn),“嗯!
“有孕三月?”二老爺又問。
“嗯!
溫九書淡然應(yīng)道。
二老爺卻跳起腳來,“你嫁入沈家不過半月,聽聞你與我侄兒都不曾圓房,何來的三個月身孕?你莫不是拿我沈家眾人都當(dāng)傻子!當(dāng)我們沈家是冤大頭么?”
溫九書抬起眸子,“我與侯爺有沒有圓房,你知道?怎么你偷聽了墻角?”
“你!”二老爺臉色一沉,“休要在此詭辯,我只問你,你懷的,是我侄兒的血脈嗎。”
溫九書沉默了。
說是有點昧良心。
她對侯爺,也沒什么印象。
族老們竊竊私語,這樣的女子,可不配做侯夫人。
孟氏適時的抹淚,“驚動族老們,我也是實屬無奈,我一個婦道人家,守寡多年,實在不敢讓沈家聲譽有損,這么大的事,只好請族老們來商議!
“你是她的婆母,如此不潔的兒媳婦,難道還不能處置?”三房老爺也開口,不悅的看向溫九書道,“你怎么還能坐在主母的位置上呢,可還知道廉恥二字怎么寫!”
大家看溫九書的眼神,都很唾棄。
此番,便是將溫九書架在火上烤。
孟氏冷笑,若非她小產(chǎn),前些日子要養(yǎng)身體,她早就將沈家族老請來了。
哪里輪得到溫九書當(dāng)家!
小賤人還連累澈兒坐牢,不將她趕出侯府,臭名遠揚,孟氏難消心頭這口惡氣!
沈云浠有些怵這些老匹夫,還是挺身為溫九書說話,“我嫂嫂是明媒正娶到侯府的,她怎么不能坐在這里?我大哥不在家,你們便聯(lián)手欺負(fù)起我嫂嫂來了,我定要給大哥寫信,讓大哥替嫂嫂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