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輕笑,“我素來只是個陪襯,你爽了徐兄的約,找他便是,哪里需要向我賠什么罪!
“也是,賠罪的事改日,不瞞林兄,其實我今日來,是有另一樁事,令我頗為頭疼啊!
沈云淮嘆氣。
林澈雖跟他們一群花花公子來往,但卻是他們當中最潔身自好的。
去妓院不點妓,去賭坊不沾賭,瞧著格格不入,卻又很好的融入了他們。
全因他的父親,是侯府管家!
林澈便是林管家的兒子。
是沈云淮帶著他,在圈子里混熟的。
結果,他帶的是繼母給他添的弟弟?
“哦?何事如此令沈兄頭疼,不妨說來聽聽,看看我能否為沈兄排憂解難?”
沈云淮勾起一絲譏笑,“林兄不知,我之所以會爽約,是因為我家遭了賊!
“有這事?”
“那賊偷光了我家?guī)旆坷锏臇|西,就連我亡母的遺物,都被盜了,實在是氣煞我也!”
沈云淮磨了磨牙,“要讓我抓到這個賊,我非得砍斷他的雙手!”
林澈神色微變。
五指驟然一緊。
險些沒繃住面上的斯文。
“竟有這事?”他扯了扯嘴角,“那沈兄知道,賊人是誰嗎?”
“我要是知道,還同你說什么!鄙蛟苹错谎郏傲中帜闶侵牢业钠獾,若叫我知道賊人是誰,必叫他生不如死!”
林澈身子抖了抖。
面上極力保持著鎮(zhèn)定。
還好。
他不知道。
林澈暗暗松了口氣。
沈云淮好脾氣的看他,“林兄,你也住在青云巷,可有聽說青云巷里住了什么見不得光的人?”
“見不得光?”林澈皺眉。
“就比如私生子,養(yǎng)在外頭的,上不得臺面,見不得光這類的!
林澈眼珠一顫,“沈兄莫不是在玩笑?”
沈云淮不以為意的擺手,“我查到可靠消息,偷東西的小賊就藏在青云巷,依我猜想,會偷東西的小賊,難保不是別人養(yǎng)在外頭的私生子,哪個正經(jīng)人家的公子少爺會做小偷啊,你說是吧,林兄?”
林澈攥緊拳頭,咬緊下顎,“沈兄說的有道理,可住在青云巷的,都是些普通人戶,倒也未必是沈兄口中的私生子!
他差點沒把后牙槽咬爛。
私生子。
這個標簽。
會讓他一輩子被人嘲笑,抬不起頭來。
他眼底藏著一絲怨毒,沈云淮,你擁有的一切,遲早都會是我的。
來日,我會擺脫私生子的枷鎖,讓你為今日說過的話后悔!
“林兄說的也是,是我斷章取義了。”沈云淮一笑,朗爽的拍了拍林澈的肩,“不過林兄住在青云巷,可要當心啊,做賊的都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萬一他盯上你,偷竊你的財物,讓你本就不富裕的生活更加雪上加霜,那該如何是好?”
林澈:……
閉嘴吧!
不會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肚子里沒點墨水,就不要裝的文縐縐的。
林澈若有所思的盯著沈云淮。
他是在陰陽怪氣?
沈三難道,懷疑到了什么?
“沈兄,是有了懷疑的賊人嗎?”林澈一臉溫和的問。
他的出身不如沈云淮。
母親不能明著照顧他和妹妹。
便只得對外宣稱,他母親早已過世。
是父親一人,含辛茹苦將他養(yǎng)大。
父母刻意將他帶到沈云淮面前露臉,為的就是得到他的信任,來日好在背后捅刀。
因著父親是侯府管家,沈云淮又信任母親,有父母明里暗里的推薦,所以沈云淮對他倒也并不排斥。
一來二去,也就熟了起來。
就連入書院讀書,都是沈云淮替他走的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