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
郭學(xué)才背著手站在辦公室里,對著前來匯報工作的唐一鳴“哈哈...”大笑。
弄的唐一鳴一臉的懵逼,看著一臉喜色的郭書記,不知道他有什么喜事。
于是,唐一鳴忍不住好奇問道,“郭書記,一大早這么高興,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哈哈哈...喜事,當(dāng)然是喜事,老天總算開眼了...跟我作對的人的,終究不會有好下場的!哈哈哈...”
郭學(xué)才笑的眼睛瞇成一條縫。
唐一鳴一頭霧水的問道,“到底什么喜事?您就別打謎語了,搞的我心里癢癢的...”
郭學(xué)才這才止住笑聲,瀟灑轉(zhuǎn)身,回到辦公桌后坐下,目光炯炯看向唐一鳴說道,“老唐,告訴你個好消息,王瑾...要離開漢江了!”
“?!”
唐一鳴心中一驚,這個消息對他來講太過突然,趕忙問道,“王書記要高升了嗎?消息可靠嗎?我怎么一點風(fēng)聲都沒有聽到呢...”
郭學(xué)才撇嘴輕蔑的斜他一眼,心說,就你那段位,能打聽到這么隱秘的消息才怪!
他嘴角一勾,冷笑一聲說道,“他高升個屁!是因為跨河大橋案的緣故,上面要免去他省委書記的職務(wù),至于去哪養(yǎng)老,這倒還沒有聽說!
唐一鳴更覺得驚訝,在他心目中,王瑾那可是神一樣的存在,高高在上兩袖清風(fēng)萬人敬仰...
竟然會被一個跨河大橋案給牽連進(jìn)去...這也太出乎意料,太匪夷所思了...
他曾經(jīng)推想過一萬種王瑾的結(jié)局,一直以為王瑾最終會受到燕京領(lǐng)導(dǎo)重用,卻不曾想,高高在上的王書記竟會落得這個結(jié)局。
他輕嘆一聲,看似替王瑾不值,其實是兔死狐悲...
郭學(xué)才看他這個樣子,皺眉質(zhì)問道,“你嘆什么氣?就好像王瑾平時對你很好似的!你可別忘了,就牛新民這件案子,王瑾可是差點追究你我的責(zé)任!哼...為了他秘書就要處理咱們兩個地廳級干部,一點情面都不講,我是不會念他一點好的!”
唐一鳴這才收起假惺惺的表情,笑著搖搖頭說道,“郭書記,我嘆氣,并不是可憐他,只是從他身上看到了咱們從政者的悲哀...你想想啊,王瑾可是出了名的兩袖清風(fēng),燕京領(lǐng)導(dǎo)們都沒少表揚他,最后落個這種下場,你說諷刺不諷刺!一個跨河大橋...才多少錢的項目...幾條人命又值幾個錢?就這么小小一個挫折就把咱們漢江的省委書記給干趴下了...可笑,可悲,可嘆!”
郭學(xué)才又是仰頭大笑一番說道,“老唐,你怎么也感性起來了?王瑾看似是被跨河大橋事故給牽連了,其實里邊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你想啊,在他任上,省長、省委副書記雙雙落馬,他這個省委書記沒有責(zé)任嗎?就算沒有跨河大橋案,他這個省委書記也必然下崗!”
唐一鳴不著痕跡的,鄙夷的斜了眼郭學(xué)才,心說老郭你在我面前裝什么深不可測?這點淺顯的道理...體制內(nèi)的誰琢磨不出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跨河大橋案只是表象...省委班子腐敗成風(fēng)才是王瑾下崗的主因。
心里邊鄙視,但表面唐一鳴還是笑呵呵的附和道,“是是是...郭書記洞察秋毫分析的有道理,我怎么就想不明白呢...呵呵呵...不過郭書記我還是想問一下,這個消息你聽誰說的?可靠嗎?”
他深知郭學(xué)才的不靠譜,對于他的話也是心存疑慮,所以反復(fù)求證。
郭學(xué)才臉上笑容戛然而止,不悅的說道,“這是我叔親口告訴我的,他老人家的話,能有假嗎?如果沒有坐實,這么敏感的話題,他敢對我講嗎?真是...你還不信我了?”
唐一鳴連連擺手說,“我不是不相信你說的,只是覺得不可思議...既然如此,那么王瑾離開漢江已成定局...這就怪不得他這次要一口氣提拔重用這么多干部...原來是為自己下臺提前做鋪墊!臨走之前算是籠絡(luò)了一批人門人,將來他還能依靠這幫人插手漢江的事...郭書記,不知道我這么分析,對不對?”
郭學(xué)才凝重點頭,嘴角露出一絲不屑,說道,“所謂人走茶涼,提拔幾個人又能怎樣?像穆志恒、李霖...這些副廳級干部,能指望他們干什么?也就是錢凌云...這次走了狗屎運竟然主政了安北...算是半只腳踏入省政府班子...這王瑾,想想真讓人生氣,臨走不提拔我也就算了,還敲打我一頓...真他媽可恨。
唐一鳴也酸溜溜道,“呵,他提拔的都是跟他關(guān)系好的人,咱們在他眼里算什么...”
郭學(xué)才冷哼一聲笑道,“哼,等他下了臺,我也不會把他放在眼里!說起來...李霖最大的后臺算是倒了,我看他以后還拿什么跟我斗!”
唐一鳴陰陽怪氣的笑道,“你可別忘了,他后邊還有程偉部長為他撐腰呢...呵呵呵...就算你心里對他有氣,也不能真的把他怎么樣...小心程偉部長找你的麻煩...呵呵呵...”
郭學(xué)才不屑的說道,“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已經(jīng)找人開始對付李霖了...只要我掌握他的某些把柄,還怕他背后有誰撐腰?呵呵呵...王瑾我都敢硬剛,會怕程偉?切...我才沒把他放在眼里呢!”
唐一鳴一臉贊賞的看著郭學(xué)才,心里忍不住發(fā)笑——吹牛!你一個廳級干部,有什么資格跟一個部級領(lǐng)導(dǎo)斗?就算有你叔叔給你站臺,可遠(yuǎn)水解不了近渴,強龍壓不了地頭蛇,人程偉可是漢江的干部,跟你叔一個級別的!
聽到郭學(xué)才說已經(jīng)找人開始對付李霖時,唐一鳴神情微滯,有點吃驚...
他假惺惺的提醒道,“郭書記,李霖不好對付,你還是小心點為好...前車之鑒,可別為了這個小人物,耽誤了自己的前途!”
郭學(xué)才不以為意,自信滿滿的說道,“放心,這次我不會站到臺前的...我要暗中發(fā)力,徹底搞垮他!哈哈哈...”
看郭學(xué)才自信的樣子,唐一鳴倒是很好奇這個虎拉吧唧的市委書記,會怎么去對付李霖。
就在兩人聊著的時候,秘書趙玉琢敲門走了進(jìn)來。
他朝唐一鳴點頭笑了笑,然后一臉正色的對郭學(xué)才匯報說,“郭書記,李霖來了。”
郭學(xué)才冷笑一聲,得意的點點頭說,“還算他識相,知道先來拜我的碼頭...讓他進(jìn)來吧!”
趙玉琢點頭出去。
唐一鳴也起身告辭。
郭學(xué)才卻攔住他說,“你坐下,聽聽李霖這小子有什么話說。”
實際,他就是想當(dāng)著唐一鳴的面,展示一下是怎么征服李霖,讓李霖服軟的。
唐一鳴沒說什么,點點頭又坐了下來,不自覺的翹起二郎腿...
但后來一想,這么得瑟容易得罪人,于是又放下腿,低頭喝茶。
很快,李霖推門走了進(jìn)來。
“郭書記...哦,唐秘書長也在...”
李霖向兩人打了招呼。
郭學(xué)才笑盈盈的看著李霖,眼神中卻透著不懷好意。
唐一鳴則是朝李霖微微點頭算是回應(yīng)。他本來是想對李霖再熱情一點的,但奈何是在郭學(xué)才屋里,不能讓郭學(xué)才覺得他有討好李霖的嫌疑,所以就矜持了許多。
郭學(xué)才居高臨下,冷冰冰的對李霖說道,“坐吧!
面對郭學(xué)才不禮貌的語氣,李霖毫不在意,也沒有要坐下去的意思,只是想淡然的笑了笑,對郭學(xué)才說道,“郭書記,你是班長,我今天特來向你報到,以后還請多多指教了...看你和唐秘書長還有事要談,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這就要走?
郭學(xué)才和唐一鳴雙雙愣住。
郭學(xué)才更是驚訝的嘴巴微張,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說什么好...他本以為,李霖今天來,怎么也要好好向他這個市委書記表表態(tài),表表決心,說說以后的打算...甚至是求著他郭學(xué)才以后在市委照顧照顧他...
他本來還心想,今天要是李霖態(tài)度好,就拍板給李霖在市委安排一間辦公室...
可李霖竟只是來走走過場,連坐都不愿意多坐...
太狂妄!
太目中無人了吧?
不僅僅是郭學(xué)才傻眼,唐一鳴也端著茶杯愣在原地,目瞪口呆...
他心中震驚無比...心說,這他媽是來報到的?
這也太敷衍了吧?
好像根本就沒有把郭學(xué)才這個市委一把手放在眼里...
不過他很快回過來味...
老郭指示牛新民去省里告李霖的狀,李霖表面不計較,心里肯定恨透老郭了。
這不是來報到...是來宣戰(zhàn)的啊!
什么叫多多指教?分明就是在說,你老郭有什么手段,盡管使出來吧!
臥槽...真剛。
李霖還是李霖,雖然表面含蓄了很多,但心里還是誰也不服。
唐一鳴放下茶杯,起身注視著李霖頭也不回的離去。
他扭頭去看郭學(xué)才...
只見郭學(xué)才的臉色,比吃了屎還難看。
啪!
郭學(xué)才將手里的筆摔在桌子上,怒道,“媽的,什么態(tài)度嘛!”
也是想通過這一舉動,挽回一點在唐一鳴眼中的形象,讓人知道知道,他這個市委書記也是有脾氣的。
PS:特別鳴謝 淡定老李 領(lǐng)導(dǎo)打賞的價值一千元的禮物,謝謝支持,謝謝厚愛,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