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胡建秋那個手下硬著頭皮擠了進(jìn)來,一臉抱歉的對胡建秋說道,“胡總...我攔不住啊...”
胡建秋怒瞪著手下,罵道,“廢物!”
手下怯生生低頭站到了一旁。
胡建秋又轉(zhuǎn)頭看向龍剛,冷笑一聲,質(zhì)問道,“我犯了什么罪你們要抓我?”
龍剛說,“到局里你就知道了。”
胡建秋不屑的笑道,“我現(xiàn)在懷疑你是濫用職權(quán)陷害無辜百姓,你不說清楚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他話音剛落。
門外就又走進(jìn)來一幫子手下。
一個個平頭紋身,滿臉兇相,二話不說就將龍剛?cè)藝似饋怼?br>
龍剛絲毫不懼,收起拘捕令,質(zhì)問道,“你是要暴力抗法了?你知道后果嗎?”
胡建秋笑笑說,“我可什么也沒有說...這都是我公司的員工,你們抓了我,誰養(yǎng)他們?他們要攔你們,跟我沒有半點關(guān)系,全是他們自愿的!
說完,胡建秋朝之前那個手下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去搬救兵。
龍剛只是無奈的嘆口氣,從后腰掏出手銬,直接走到了胡建秋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說道,“你非逼我強(qiáng)制執(zhí)行?”
胡建秋眉頭一皺,用力掙了一下,手腕卻像是被鐵鉗鉗住,紋絲不動...
他憋的滿臉通紅,威脅道,“我認(rèn)識你!你叫龍剛吧?跟著吳廳長混的那個?我告訴你,我跟你們裴廳、吳廳都有交情,你這么對我,是很不明智的!”
當(dāng)初趙躍輝曾為他引薦過裴榆林、吳城柱認(rèn)識。
他和裴榆林、吳城柱還在一起喝過酒,相互留過電話。
就是這么一飯之緣,就讓他覺得自己十分的牛逼了,絲毫不把龍剛這個年輕干警放在眼里。
龍剛也不跟他廢話,咔嚓一聲銬上,拉著他就往門外走。
胡建秋的手下們?nèi)笺读艘幌,反?yīng)過來后,連忙排成一排用身體擋住了門口,不讓龍剛帶走胡建秋。
見狀,龍剛示意跟他來的兩個民警打開執(zhí)法記錄儀,然后警告門口那一排混混道,“都他媽給我讓開,不然把你們?nèi)甲ミM(jìn)去!”
門口那一排混混心中也害怕,也猶豫,但他們要是真的讓開了,以后恐怕飯碗保不住,于是硬著頭皮站著,半步不挪。
龍剛也算是警告過了!
他在心中默數(shù)三個數(shù)...
緊接著“砰”一聲悶響...
首當(dāng)其沖那個混混被龍剛一腳踹出了房間!
剩下的混混全都懵了...誰也沒有料到這個警察這么勇猛...連句廢話都沒有,就把人給踹飛了?
忽然就有人高聲喊道,“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快報警,快報警啊...”
報警抓警察?
喊過之后他才覺得自己的話多么的傻逼。
但就是這么一聲吆喝,門口又聚集了許多手下,將走廊擠的水泄不通。
見狀,龍剛眉頭微皺,頭也不回的對下屬說道,“叫支援!把他們?nèi)紟Щ厝!?br>
“是!”
下屬二話不說,掏出對講就開始搖人,“建秋公司有人暴力拒捕...速派支援...速派支援...”
此時胡建秋也是緊張的喉結(jié)翻動。
他明白,不管自己來多少小弟,在警察面前都只能淪為炮灰。
如果他們繼續(xù)拒捕,要不了半個小時,就都得被抓回局里。
到時候,事情就大了!
但他的本意并不是真的拒捕,而是在拖延時間。
他剛剛給手下使眼色,就是讓他去找趙躍輝求救。
眼下,只要趙躍輝出面,就算裴榆林親自來了,也敢為難他。
所以,他必須拖到趙躍輝給裴榆林打完電話。
到時候龍剛接到裴榆林的電話,自會撤走。
省政府那邊。
趙躍輝的秘書高成河接到了胡建秋手下的求救電話,連忙跑去向趙躍輝匯報。
“老板,不好了,省廳要拘捕胡建秋...”
聞言,趙躍輝心中一沉...
怎么會突然要拘捕胡建秋呢?
難道...蔡曉被殺害的事,露餡了?
如果是這樣...那就危險了!
趙躍輝不敢保證胡建秋會不會將他給賣了!
他沉聲問道,“現(xiàn)在人在哪?”
高成河說,“建秋總部,雙方正在對峙。”
趙躍輝緩緩點頭說,“也就是說,人還沒有被帶走...”
高成河點點頭,“但也撐不了多久,畢竟,他們是帶著搜查令和拘捕令去的,誰也攔不。∪绻p方爆發(fā)沖突,胡建秋就真的有罪了!”
趙躍輝認(rèn)同的點點頭說,“好,我現(xiàn)在給裴榆林打電話...問問他到底是什么情況!”
高成河卻攔住他說,“老板,你打電話不合適!這樣一來,會讓他們懷疑,你跟胡建秋犯的案子有關(guān)聯(lián)!還是我來打吧,先探探路!”
趙躍輝猛然驚醒,頻頻點頭道,“對,你說的對,我是急糊涂了...眼下這個節(jié)骨眼,千萬不能出一點差錯啊...你去打電話給裴榆林,問問是什么情況!”
高成河點點頭,站在原地掏出了手機(jī),很快撥通了裴榆林的電話。
裴榆林當(dāng)時和吳城柱在一起。
他看到手機(jī)上顯示的高成河的電話,笑了笑,對吳城柱說,“你看,這么快來了!”
吳城柱笑著點點頭,“這是來探路的啊...”
裴榆林點點頭,示意吳城柱不要說話,然后接通高成河的電話。
“喂,小高啊,是趙省長有什么指示嗎?”
高成河笑笑說,“裴省長,打擾你了,是我個人,有點事想求您幫個忙。”
裴榆林笑道,“哦?你太客氣了,只要是職權(quán)之內(nèi),不違背原則,你盡管說吧!
高成河說,“是這樣,我聽說你們要拘留建秋實業(yè)的胡總...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錯誤?”
裴榆林沉吟兩秒,故作為難的說道,“你說的是胡總這件事啊...是不是他向趙省長告狀了?其實也沒有什么大事,前幾天省報社失蹤了一個記者,我們調(diào)取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胡總是最后一個接觸過這名記者的人,要請他回來問問情況!
高成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哦,原來是協(xié)助調(diào)查啊...我還以為胡總犯了什么錯誤呢。哎對了,我差點都忘了,這個胡總,裴省長應(yīng)該是認(rèn)識的...”
裴榆林笑道,“不錯,曾跟趙省長一起,和他吃過飯!
高成河笑笑說,“既然是認(rèn)識的,那就好說了。我有個不成熟的建議,說錯了裴省長可不要怪罪...”
裴榆林笑道,“呵呵呵,好,有什么話你請講!
高成河說,“胡總這些年為了我們漢江的建設(shè),也是出過力的,算是漢江的有功之臣。我認(rèn)為,如果是請他配合調(diào)查,咱們的民警還是應(yīng)該注意方式、方法,能客氣就客氣一點,不要寒了功臣們的心啊...裴省長,您覺得是不是這個道理?”
裴榆林故作詫異的說道,“你是說,我們的民警執(zhí)法方式有問題?如果真是這樣,那就不對了...小高你提醒的很及時,我先了解一下情況,提醒他們注意一下執(zhí)法方式。”
高成河笑道,“感謝裴省長的理解,我代表漢江廣大企業(yè)家們,向您表示敬意。等胡總配合完調(diào)查,我一定會找個機(jī)會,讓胡總當(dāng)面向您表示謝意!”
裴榆林笑道,“客氣了,現(xiàn)在營商環(huán)境形勢那么嚴(yán)峻,我們警廳也有不容推卸的責(zé)任,你放心吧,我會對胡總特殊照顧的...”
掛斷電話,裴榆林就笑了。
兩人在電話里誰也沒有提到趙躍輝的名字。
但兩人心知肚明,這通電話,就是高成河替趙躍輝打的。
“高成河這小子...說話有水平!比他老板還老練!”
裴榆林苦笑搖頭。
只可惜,路走歪了!
省政府,趙躍輝辦公室里。
高成河收起電話,笑著對趙躍輝說道,“老板,問清楚了,是為了蔡曉失蹤案,請胡建秋去協(xié)助調(diào)查...聽裴榆林的口氣,省廳還不知道蔡曉已經(jīng)死了,只是當(dāng)作普通案件去處理的。我想,胡總?cè)ヒ惶艘矝]有多大關(guān)系,很快就能出來!
聞言,趙躍輝松了一口氣,凝重的表情也放松下來...
他站起身走到高成河身邊,欣慰的在他肩膀上輕拍著,說道,“成河...這幾年你沒有白跟我,辦事越來越老練了,我真想讓你多留在我身邊幾年...沒有你的協(xié)助,我感覺自己少一條有力的臂膀啊!”
高成河臉上帶笑,心中叫苦不迭...
就眼下這種形勢,就算趙躍輝將來當(dāng)上了省委書記,也未必會有好的結(jié)局。
還是早點離開他好...離開的越早,受牽連就越少。
他委婉的笑了笑說,“老板過獎了,很多方面,我還嫩著呢...”
趙躍輝笑著搖搖頭說,“不過就是你這股子瞎謙虛的勁,讓人很不舒服...總覺咱倆之間有層隔膜,不交心!”
高成河瞬間低下頭,就像是被人看穿了心思似的,緊張不已...
幸好趙躍輝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他話鋒又轉(zhuǎn)到胡建秋身上,嘆息道,“這么說來,胡建秋去警局,只是例行詢問?這我就放心了...”
“成河啊,你多關(guān)注一下這個案子,可別讓警方渾水摸魚,從胡建秋口中套出什么對我不利的話來!”
“胡建秋這個家伙...眼里只有錢...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