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口瞬間噴出一道猙獰的火舌,那顆子彈仿若被惡魔賦予了無盡的力量,如離弦之箭一般,裹挾著死亡的氣息,瞬間穿透了任江海的身體。
巨大的沖擊力好似一股無形的巨手,猛地將任江海的身體向后一推,他整個人像是被丟進垃圾桶的一團廢紙。
剛開始,身體遭受重創(chuàng)的他還處于極度的驚愕之中,神經(jīng)末梢尚未將那鉆心的疼痛信號傳遞至大腦,所以他還沒有感覺到疼痛?蓛H僅是轉(zhuǎn)瞬之間,一股猶如來自地獄深淵、從未經(jīng)歷過的灼熱、疼痛之感,如同洶涌的潮水一般從胸口瘋狂襲來。
任江海的臉部肌肉瞬間扭曲,雙眼瞪大到極致,仿佛要將眼眶撐裂,他發(fā)出了一聲沉悶的叫聲。隨后,無力地閉上了眼睛。他的鮮血如同決堤的洪水,不停地從那觸目驚心的槍眼里汩汩涌出,很快便浸濕了胸前的衣服。
那殷紅的血液一滴一滴地落下,在地上匯聚,形成了一個鮮紅的圓圈,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刺眼,仿佛是死神用鮮血勾勒出的奪命印記。
站在一旁的王三,眼神中透露出瘋狂與決絕,他手中的槍還冒著裊裊青煙,為了確保任江海徹底死去,他的手指機械地、連續(xù)地扣動扳機。
一下、兩下... 然而,除了扳機撞擊空倉發(fā)出的清脆聲響外,再無子彈射出。
他這才如夢初醒般意識到,槍里竟然只有一發(fā)子彈。
王三的臉上滿是疑惑與驚愕,他猛地扭過頭,看向身后一直默不作聲的林陽,嘴巴微張,還不等他問出那句 “為什么只有一顆子彈”。
林陽卻如鬼魅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手中的槍已然再次抵住了王三的腦門。
只見林陽的嘴唇微微一動,從牙縫中冷冷地擠出一句,“敢在警察面前持槍行兇,找死!”
砰!一聲槍響。
林陽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那顆子彈好似死神的使者,帶著無可抵擋的宿命之力,瞬間貫穿了王三的頭顱。
王三的眼睛圓睜著,至死都不敢相信,平日里稱兄道弟的楚國安竟然會對他下如此毒手。
他的心中充滿了不甘和怨恨,腦海中還在飛速地閃過無數(shù)個疑問,可他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去找楚國安問個明白了,所以他只能帶著無盡的怨念,死不瞑目地倒在了地上。
林陽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謹慎,生怕驚擾了這片死亡之地的 “寧靜”。
他蹲下身子,手指緩緩伸到王三的鼻下,試了試王三的鼻息,確定他已經(jīng)徹底死去,這才緩緩站起身來,面無表情地看向大塊頭四人。
此時,大塊頭和胖子等人早已被這兩聲突如其來的槍響嚇得魂飛魄散,雙腿發(fā)軟,褲襠處已然濕了一片。
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活生生的兩個人就被打死在他們眼前,他們從未見過像林陽這般冷血無情之人,在他們眼中,林陽簡直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從地獄爬出來收割性命的修羅。
“大... 大哥... 我們... 別殺我們...” 大塊頭的聲音顫抖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兩腿發(fā)軟,嘴唇哆嗦著哀求道。
林陽瞅了瞅他們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收起槍,臉上擠出一絲看似和善的笑容,看著大塊頭等人說道,“別傻了,我們怎么會隨意殺人呢?拿上你們的東西... 滾吧!”
“真的放我們走?” 大塊頭眼中透露出一絲不敢置信,小心翼翼地問道,那眼神仿佛在懷疑這是一場致命的惡作劇。
“嗯,真的!” 林陽面色和悅,笑著說道,那笑容卻未達眼底,讓人捉摸不透。
大塊頭等人一聽,如蒙大赦,緊繃的神經(jīng)瞬間松弛,連忙撒腿就要跑。
突然,林陽又叫住了他們,“等一下!”
大塊頭等人的身形頓時僵住,驚恐地轉(zhuǎn)身,看向林陽,顫巍巍地問道,“哥,不是要放我們走嗎?”
林陽笑道,“是要放你們走,拿上你們的東西!”
說著,林陽朝著地上努了努嘴,示意大塊頭等人拿走他們?nèi)釉诘厣系牡毒吆丸F棍等兇器。
“拿上,走!” 林陽再次催促道。
大塊頭不疑有他,試探著從地上撿起一把刀,那動作緩慢而謹慎,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惱了林陽。
胖子和其他兩人也紛紛彎腰在地上撿起其他武器,然后小心翼翼地往門口退去。
就在這時,林陽的臉色瞬間陰沉如水,他以閃電般的速度突然拔槍。
他怒吼一聲,“敢持械襲警?!”
砰砰砰!連續(xù)幾聲槍響。
林陽與手下三人同時舉起槍對準大塊頭四人,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大塊頭等人甚至來不及發(fā)出一聲慘叫,身體就被子彈射穿。他們口鼻噴血,痛苦地倒在地上,眼中充滿了絕望和不甘,生命之光在這一刻迅速黯淡。
看到屋內(nèi)已經(jīng)沒有一個活口,林陽這才收起配槍,同時,他和兩名手下默契的彎下腰,撿起地上的彈殼,又根據(jù)彈道軌跡,仔細地挖出嵌在墻里的彈頭!
就在三人打掃現(xiàn)場之際,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剎車聲。
那聲音在這寂靜的小村莊里顯得格外刺耳,如同夜梟的凄厲鳴叫,打破了原有的死寂。
很快,無數(shù)腳步聲由遠及近,細細簌簌地傳來,好似一場即將來臨的暴風雨,讓人膽戰(zhàn)心驚。
林陽頓時意識到有人來了,他立刻停止手上的動作,久經(jīng)沙場的他迅速拔出槍,神情緊張地對準了大門口的位置,全身的肌肉緊繃,如同一只隨時準備撲食的獵豹。
突然,大門被一群身著警服的平陽警察徒手撞開,為首的龍剛身先士卒,一馬當先地沖在最前面。
當他看到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死人之后,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好似烏云密布的天空,立刻掏出了腰間的配槍,對準了屋內(nèi),大聲喊道,“你們已經(jīng)被包圍了,投降吧!”
林陽與手下三人聽到是平陽警方來了,立馬露出吃屎的表情,臉色鐵青。
他們仨剛剛干掉滿屋的人,警察就來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們措手不及,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恐怕林陽他們會被當場逮捕,等待他們的將是冰冷的鐵窗生涯。
片刻,躲在屋內(nèi)的林陽努力鎮(zhèn)定下來,他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心想,幸虧王三以及那四個人手持武器,當他們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完全可以開槍自衛(wèi)。
或許,這個理由能夠糊弄過去。
不管有沒有用,為今之計,也只有硬著頭皮編瞎話了,畢竟他們?nèi)齻人三把槍,無論如何也不是外邊幾十人幾十把槍的對手。
況且,他們的背后,還有省廳王其瑞撐腰,說不定事情會有轉(zhuǎn)機。
想通了這些,林陽朝兩名手下使了眼色,讓他們見機行事。
然后,他便挺身而出,對著屋外的平陽警察大聲喊道,“別開槍,自己人!”
自己人?
龍剛滿心疑惑,以為屋內(nèi)人是在耍小聰明,仍舊用槍指著屋門口,喊道,“放下武器,慢慢走出來!”
林陽乖乖聽話,將配槍扔了出去,兩名手下也照做,并且雙手舉高,緩緩走到屋門口,面對龍剛等人。
林陽清了清嗓子,說道,“兄弟,我們是省城警方,奉命來執(zhí)行特殊任務的,當我們搜捕到這里時,與匪徒遭遇,發(fā)生了槍戰(zhàn)... 我有證件,在我上衣口袋里... 不信你們也可以打電話去省廳核實,我們出警是備案過的...”
龍剛聽著林陽的話,又仔細打量了他一番,也覺得面前的林陽眼熟,似乎是在省廳見到過...
但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不管對方是不是自己人,都要謹慎對待,畢竟,地上躺著的可是五六條人命!人命關(guān)天,不容有一絲馬虎。
龍剛帶人向三人沖了上去,幾乎是在一瞬間,林陽三人便被平陽警察給團團圍住,密不透風,如同陷入蛛網(wǎng)的獵物。
龍剛從林陽口袋掏出證件,打開一看,傻眼了!
還真他媽是省城警方!
眼前這人,竟然還是一級警督、處級干部...
龍剛內(nèi)心驚詫之余,連忙將林陽的證件交給了身后的同事,讓他們立即打電話去省廳核實。
等待核實結(jié)果的這段時間,林陽三人被平陽警方控制起來帶回了市局。
這時,屋內(nèi)突然傳來同事一聲驚叫,“龍隊!任總中槍了!”
聞聲,龍剛心中一顫,慌忙跑進屋內(nèi),查看任江海的傷勢。
被帶到門口的林陽,聽到有人喊 “任江海中槍”,嘴角露出不易察覺的笑意。
他心想,被打中胸口的人絕對活不了,不用看,任江海是死定了!
所有人都死了,屋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除了林陽三人外,就徹底成了秘密!真相到底是怎么樣的,還不得是林陽說了算!呵~幸虧早有準備,不然這下還真是死定了!林陽暗自慶幸。
龍剛伏在任江海身前,眉頭緊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他的手微微顫抖著,用手探了探任江海的鼻息... 發(fā)現(xiàn)他還有極其微弱的呼吸,又摸了摸手腕的脈門,隱隱能夠感覺到跳動,但已是微乎其微,命懸一線。
醫(yī)生趕到后,立刻給任江海注射強心針,用擔架將他抬上了救護車。
龍剛拉住隨行的醫(yī)生問道,“他情況怎么樣?”
醫(yī)生嘆息著搖搖頭,什么也沒說就走了。
龍剛能夠感受到醫(yī)生的無能為力,任江海能不能救回來,現(xiàn)在只能看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