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8章
不遠(yuǎn)處,還有車子疾馳而過。
我挽起褲腿看了看,腳踝的瘢痕異常驚悚,藤蔓狀向上延伸。
不同懷疑,剛剛的痛感令我很確定,一條腿怕是都這熊樣了!
想想那降頭師的修為只是令我一條手臂添疤,如今這骷髏哥卻能讓我反噬整條腿,修為高低一眼便知。
袁窮還真是有本事,能培養(yǎng)。
今晚兒我算是大補(bǔ)了!
整理好衣物,我呼出一口冷氣就坐進(jìn)車?yán)铩?br>
關(guān)好幾扇車門,要不說我得意這車呢,抗造啊!
咋震它都不帶壞的!
坐進(jìn)駕駛室,我對著遮陽板的小鏡子束好頭發(fā)。
臉頰的血道還很明顯,看著傷口不深,應(yīng)該不能留疤。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乎身體咋樣了,但是出門在外,怎么說都要見人,臉還是想保護(hù)好的。
啟動車子返程,我瞄著副駕駛的那顆包裹好的骷顱頭,不禁想起看過的一段話。
子夏問夫子:“居父母之仇,如之何?”
夫子曰,“寢苫枕干,不仕,弗與共天下也,遇諸市朝,不反兵而斗。”
啥意思呢?
我理解的就是,子夏問,對于殺害父母的仇人應(yīng)該怎么辦?
夫子說,殺父母的仇人要是活在這個世上,晚上睡覺的時候,枕頭下都要放著家伙事兒,不入仕當(dāng)|官,誓不與仇人共存于世,在街面上要是遇到了,上去磕就完了!
當(dāng)然,社會發(fā)展到今天,咱絕對不能觸碰到法紀(jì),遇事報|警就完,咱有人民的衛(wèi)|士。
奈何我這情況太過特殊,天底下扒拉扒拉也沒幾個倒霉蛋。
于我來講,便是武器放到枕頭下,遇到了我就去磕。
風(fēng)擋外月朗星稀,我不斷加快著車速,今晚的心情倒是暢快了幾分。
刺。
連續(xù)拔的痛快。
我也不登天子船,我也不上長安眠,姑蘇城外一茅屋,萬樹桃花月滿天。
風(fēng)塵仆仆的回到三姑家,已經(jīng)是后半夜,純良睡眼惺忪的打開臥室門,“姑,你怎么才回來呀。”
我拎著那顆裹著骷髏頭的紅布,對著純良便道,“回去!”
純良被我嚇得一激靈,砰!的一聲房門就再次關(guān)嚴(yán)。
我進(jìn)到臥室,關(guān)好門就上了一炷香,跪在案桌前面,我將紅布解開,骷髏頭托舉著沖向牌位,“三太奶,王姨,栩栩要完成承諾,為您二老一雪前恥了!
煙氣升騰。
牌位居然咯咯作響,輕輕搖晃。
我放下那個眼珠子還能微微轉(zhuǎn)動的骷髏頭,對著牌位磕了三個頭,直起身子,鼻腔難免酸澀,“三太奶,王姨,我留了它一絲力氣回來,就是讓您二老親眼見證,嫩草怕霜霜怕日,惡人自有惡人磨,今夜,他將為先前的所有惡行付出代價,王姨,您泉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
“呃……”
骷髏頭嘴里還能吐出聲音,“我可以道歉……不要滅我……我已經(jīng)很慘了……”
“你慘……”
我兀自笑了笑,眼底的淚仍是滑落了出來,“不,你還不夠慘!!”
啪嚓!
我掌心對著骷髏頭的天靈蓋重重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