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所以呀,要是家然當(dāng)初找了你們這樣的人家,就遇不到這些事兒了!
許姨低著聲,“那富戶賠了點錢,事兒就過去了,家然卻什么都沒了,我這當(dāng)媽的,也沒有……”
細(xì)碎的哭音傳出來,許姨抬手捂住眼睛,“就在一天晚上,她換了一身紅衣,帶著肚子里八個月的胎兒,踩著凳子上吊了……她婆婆當(dāng)時就在另一間房里,半夜聽到凳子倒了也沒進去看看,我那兩天有考試,晚上就住在宿舍,早上去食堂打完飯,我想給家然送去,進了屋……就看她掛在半空,臉都是青黑色,眼睛還睜著,舌頭都伸出來了,死不瞑目啊……”
我莫名打了個寒顫,不能聯(lián)想。
“她婆婆聽到我尖叫才跑過來,看到家然就嚇暈了,還有她婆婆帶來鬧的幾個親戚,爭前恐后的往外跑,好像家然已經(jīng)變成了惡鬼。”
許姨哭得脖子凹陷,命地壓抑情愫,“我報了安,多虧警|檫幫忙才給家然弄下來,后來,我就一個人給家然辦了喪事兒,她的眼睛怎么都不肯閉上……樣子太慘了,連遺體美容師傅都被她嚇到了!
“許姨,您直接辦的喪事兒?”
我小心的問。
“那不然呢?”
許姨淚眼婆娑的看著我,“我還給家然孩子拿出來單獨辦兩場?”
“不是,您先別急!
我抬起手,“我是怕,怕她……”
書上說了,這樣死的后事一定要做明白,不好直接葬。
尤其是中青年的橫死者,火化后的骨灰大多都會在殯儀館存放幾年,平平怨氣。
不然太兇。
容易家宅不寧。
“怕她作妖?”
許姨輕哼一聲,“我巴不得她作呢,都被欺負(fù)成什么樣兒了,他們家就是看我們孤兒寡母,我還有工作,要臉面,不會撒潑,否則他們怎么不去找富戶麻煩?那時候,我越想越氣,人就魔怔了,每天都想和家然婆婆家對命,我想我先殺了他們,再去殺富戶,我要這些人都給我女兒償命!
“但是等我找到她婆家,才發(fā)現(xiàn)她婆婆已經(jīng)吊死了,在上廁所時解開了腰帶繩,直接就吊在茅坑頂?shù)牧鹤由纤懒,連帶著還有她婆家的大爺,二叔,瘋的瘋,傻的傻,他們村里都傳是家然回去索命的……”
許姨顫顫的,:“可我沒看到家然,我就在他婆家的村里喊她,在她生前常去的地方喊她,大家也都說我瘋了,但我知道我沒瘋,我只是不甘心,我養(yǎng)了二十多年的女兒,就這么死了,有一晚我也想上吊,想去陪家然,誰知道一吊起來繩子就斷了,我摔地上時好像看到家然了,她哭著說對不起我,要我活著,我說不行,我活不下去了,我一定要死……”
“然后呢?”
“家然婆家那邊來了人,找到我就給我跪下,要我原諒他們,他們也會給家然做個法事,求家然不要再鬧了!
許姨接過我遞過去的紙巾,“我沒同意,他們就自作主張找了個道士,說是給家然超度,還燒了一身我的衣服,說什么替身,要讓家然以為我死了,她好趕緊上路去尋我,那時候我精神就不太好了,具體的記不清了,渾渾噩噩的過著日子,有一天遇到了沈先生,他帶我離開了老家,送我到醫(yī)院治療,定期吃藥,正巧有純良在,四歲的小男孩兒很可愛,我照顧孩子心情也好不少,慢慢的,算走出陰霾,但是落下點后遺癥,情緒啊,還是不好!
說著,她沖我苦笑,“大概是被欺負(fù)的出陰影了,總會罵人,想把年輕時不會罵的都罵出來,醫(yī)生說,叫啥潛在人格,嗨,就是氣的。”
我難看的扯了扯嘴角,“許姨,那您跟沈叔是意外遇到的?”
按我對沈叔的了解,他不太像是出門就能發(fā)揚精神做好人好事的,換句話講,即便是濟公在世,也不會二話不說的就在街上撿個不知根知底大活人回家養(yǎng)活吧。
“你記得我剛說過的富戶嗎?”
許姨看向我,“他是怎么知道我女婿家的地旺他家祖墳的?”
“難道……”
我半張著嘴,“是沈叔給他們家看的風(fēng)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