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我木木的站著,隔空對上沈純良的臉,他手里還拿著一張碟片,一只眼精準(zhǔn)的與我對視,神情無辜而又透滿嘲諷,無聲的朝我做出口型,“應(yīng)該你賠。”
……
“爺,周叔那裂了十多本碟呢,他還以為是那倆小子打鬧撞倒架子造成的,正找人家長賠錢呢!”
晚飯桌上,沈純良還在描繪音像店的事兒,“其實這事兒就是梁栩栩妨克的,應(yīng)該梁栩栩賠錢,爺,您看我這嘴,也是她害我被糖葫蘆釬子扎了!她還用紙給我擦,讓我吃一嘴……”
我悶頭吃著飯。
沒心氣兒辯解什么。
從音像店出來我就回山上了。
姨夫一把花盆送來,我就放下書本開始種花。
挖了花土放進盆里,根據(jù)說明書用溫水浸泡花籽,過后再種。
何姨說這樣會提高發(fā)芽率,我買的是玫瑰種籽,先試試手。
沈叔一直在屋里和事主交談,待事主一走,他就在院里看我對著花土忙活。
好一會兒他才開口,“沒看出來你還真有做園丁的潛質(zhì),挺像那么回事的!
我沒應(yīng)聲。
蹲著鼓搗著花土眼淚噼里啪啦的掉。
不知道怎么了。
回來后就特別郁悶。
明明做件很開心的事兒,眼淚就是控制不住。
想爸媽,想我大姐二哥,想給他們?nèi)ル娫,又不知道聊什么,還怕他們擔(dān)心我。
只能強迫自己多做點事兒,轉(zhuǎn)移下注意力。
要自己盡快開心起來。
將花盆碼在屋里,地方小,我沒敢一下買太多。
這屋晚上還用來吃飯,占地兒了許姨還得說我。
蹲身忙活著,沈叔就饒有興致的看熱鬧,見我不理他,他就拿起花籽包裝袋看起來,“玫瑰啊,長起來你這花盆也不夠用啊!
“我知道!
我吸著鼻子,“我先試試手,回頭天暖了,我就把花種到院子里,現(xiàn)在種外面會凍死的,發(fā)不了芽!
“你還真做好長期準(zhǔn)備了!
沈叔牽起唇角,“我以為你得天天催著我問什么時候能拿回命格呢。”
“我想問!
我抬頭看他,“沈叔,我想知道,天底下像我這樣被偷走命格的人有多少,又有多少人能拿回來,拿回來的這些人,他們又用了多長時間。”
誰不想心里有點數(shù)。
等等等。
沒個念想怎么等?
沈叔氣息一沉,似乎我不開化,又惹他煩,“我只能說,你是我出道五十多年遇到的唯一一個,當(dāng)然,你或許不是唯一,但其他人是死是活我真的不清楚,大邪術(shù),什么叫大,你有親人得絕癥的嗎,得絕癥的概率低不低?命格被偷走的概率,比得絕癥都低,我聽過一個病,世界罕見病,患者會全身發(fā)藍,癲癇,甚至早夭,但這個起碼記錄在案,命格被偷走的可記錄不了,所以,你問我時間,就等于白問,唯獨幸運的,就是你遇到了我,我能保你活!
;?
我嘴角自嘲的一咧。
擱這買海鮮呢。
“沈叔,我這樣還活著有啥意思?”
天地第一號的倒霉事兒讓我碰上了。
趕上病原體了!
走哪妨害到哪,比感冒病毒都邪乎!
“呦,喪氣了?”
沈叔看我這樣他又笑了,“你梁栩栩又得緩緩再去錘天道啦。”
我別過臉,鼓著腮幫子,不想說話。
“不會一直這樣的!
沈叔仿若看穿我的心思,“等你吃完花瓣,就借完了燈盞,走出去,只要你自己不說,沒人知道你是陰人,交朋友嘛,不能說一切正常,也不會有太多阻礙,假如對方小時候父母離異,受過重傷,雙親不全……如此種種,我們先生叫‘破’,只要這個人符合‘破’的條件,你就妨礙不到他,但是盡量別和命格平順的人在一起,你雖然借來了燈盞,本質(zhì)還是陰人,的確會影響對方的氣運,但這世上人多,交朋友嘛,都是挑挑揀揀,你就去跟‘破’過得人玩,更惺惺相惜,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