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端著那碗面,低頭吹了吹,拿著筷子大口吃了起來。
雖然只是簡單的清湯面,但不知道這女人是怎么做的,吃著還挺好吃,清淡又開胃,沒一會兒就吃完了。
吃完飯后,周景川順便把碗洗了,隨后便進了屋,想跟鄭望舒說一下孩子的問題。
畢竟昨天兩個孩子被六子帶走了,一會兒得送回來,大家都各有干的,不可能一直照顧孩子。
可進去才發(fā)現(xiàn)鄭望舒已經(jīng)睡著了,還有輕微的鼾聲,看來的確是昨晚沒睡好。
想了想還是沒開口,輕手輕腳把房門關(guān)上,出了院子騎上自行車離開了。
王嬸子正好出來倒夜壺,看到周景川出門,忍不住出聲調(diào)侃了一句。
“小周呀,你這剛結(jié)婚,咋這么早就走了?是不是這新媳婦不如你意?”
周景川看了王嬸子一眼,沒說話,腳下反而更用力蹬了幾下。
這個王嬸子可不是什么好人,雖然鄰居也做了好多年,但關(guān)系很差。
一開始鄰里關(guān)系還可以,自從王嬸子那個女兒成了寡婦回了娘家,王嬸子便一直撮合他們兩個。
意思是讓他們家翠花嫁給周景川當(dāng)媳婦兒,幫他照顧兩個孩子。
可她也不看看自家女兒長什么樣,在這缺衣少食的八十年代初,吃的像頭大肥豬,體重直逼二百斤。
周景川就是再需要找個女人照顧孩子也不會這么饑不擇食,于是便找了個體面的借口拒絕了。
結(jié)果王嬸子就記恨上了,覺得周景川還沒結(jié)婚就帶兩個娃,有人愿意嫁給他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
如今看到她跟鄭望舒結(jié)婚,自然是心里難受,她女兒昨天還哭了呢,覺得被周景川侮辱了,所以她才在兩個孩子面前說那些話。
看到周景川不理自己,王嬸子忍不住呸了一聲,“裝啥子裝!”
倒完夜壺后,看見隔壁周家大門沒關(guān),便直接摸索著進了院子,房間雖然拉了窗簾,但是房門沒有,王嬸子便在門縫那里趴著看了幾眼。
發(fā)現(xiàn)鄭望舒都這個點兒了,還在那睡著,當(dāng)即心里更是鄙夷,看來這周景川也是娶了個懶婆娘。
好在她動靜小,也沒有把鄭望舒吵醒,不然一抬頭就看到一張尖嘴猴腮的臉貼在門縫,估計得嚇得暈過去。
王嬸子出了院子,便跟周圍的鄰居扯起了閑話。
“你們覺得小周娶的這個老婆怎么樣?我看呀,有他后悔的時候!
王嬸子把夜壺放到一邊,開始扯老婆舌。
“看著挺漂亮的,不過那不是小周堂弟以前的老婆嗎?真是太亂了,咋還能換著老婆玩兒呢。”
王嬸子笑的一臉得意,“我剛才看到小周騎車走了,就進他們院子里看了一下,結(jié)果看到那女人睡得正香呢,估計連自家男人走了都不知道,你說這懶婆娘自家男人都照顧不好,哪里能照顧得了兩個孩子!
幾個大媽聽了,頓時贊同的點頭。
王大嬸就更得意了,“娶這婆娘還不如娶我家翠花,真不如我家的!
這話大家卻是不敢茍同,雖然這個鄭望舒可能不勤快,但王嬸子家那個女兒更懶,還能吃。
不過大家都說到這份上了,自然是要給她幾分面子。
正在那說的起勁呢,就看到鄭望舒出了大門,應(yīng)該是上茅房去。
這邊的廁所都建在房間外面,這樣的話氣味會小一些。
鄭望舒剛出門,就聽到他們在議論自己,忍不住皺眉。
果然不管去哪里,都會有閑話。
她去廁所解決了一下,也是閉著眼解決的,這旱廁她可真用不慣,看都不敢往下面看,生怕反胃。
出來以后,看見那幾個大媽還在,臉上掛了一個笑容,熱情的跟主人打招呼。
本來幾人還跟著王大嬸一起說她的壞話,這會兒也是熱情的回應(yīng)。
王大嬸氣的嘴都歪了,偏偏還不能說什么。
鄭望舒也知道自己名聲不好,初來乍到,還是要跟這些人打好交道,不然以后怕是不太好過。
俗話說得好,遠親不如近鄰,真要出個什么緊急事,還得靠鄰居。
于是回到家后,又從柜子里面抓了一把水果糖。
王大嬸這會兒正在這里抱怨他們?nèi)饲耙惶妆澈笠惶祝涂吹洁嵧嬗殖鰜砹恕?br>“嬸子們,我也是剛來,以后還請你們多多照顧,這是我們結(jié)婚剩的糖,給你們也沾沾喜氣!
說著給幾個大媽分了分,雖然這些水果糖沒幾個錢,可這年頭大家都節(jié)儉,沒有多少人舍得花錢去買這些零嘴。
吃別人的嘴軟,拿別人的手短,得了鄭望舒的好處,他們自然是要說幾句好聽的。
王嬸子看著手里的糖,再聽著他們滿口的恭維,直接皺起了眉。
咬牙把手里的糖塞到鄭望舒懷里,冷聲說道:“就這么幾顆,打發(fā)要飯的呢?我們家可不稀罕你這糖。”
說完直接扭著屁股離開了。
鄭望舒也不知道這是哪號人物,不過看到她進了隔壁的院子,心里多少猜到了一些。
旁邊幾個大嬸都是有些尷尬。
“怎么?剛才這大媽我是得罪她了嗎?我怎么沒印象?”
鄭望舒倒是沒急眼,反而疑惑的撓了撓頭。
幾個大嬸見狀也是有些心虛,畢竟他們剛才剛說了人家的閑話。
“哎呀小鄭,你不用在乎,這王大媽脾氣就是古怪,你不用搭理她。”
鄭望舒看大家不肯說,打算回來問問周景川,又說了幾句便回屋去了。
回去以后,趴到床上,想著要不再睡一個回籠覺。
心里這么想著,還真沒一會兒又睡著了,看來原主的身體的確是虛,之前都被周家給榨干了。
昨天不過是辦了個婚禮就總覺得累。
鄭望舒沒想到自己婆婆將會在一個小時后到達戰(zhàn)場,睡覺的時候還換了好幾個姿勢。
李如惠到了門口時,還有些猶豫,咬了咬牙還是進了院子。
抬手推開房門,就看到了眼前這一幕。
床上的女人睡得昏天暗地,差點都要流口水出來。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九點多鐘了,日上三竿都曬屁股了,結(jié)果鄭望舒還在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