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有話要講。”
高飛英站出來,向皇帝奏道。
元康帝不動聲色地問道:“高將軍有何要奏?”
高飛英道:“陛下,太子為國本,以民告官,甚至以民狀告太子,動搖國本,臣聞所未聞。
此子只言太子之過,可據(jù)江南傳來消息,江南各大軍營早為世家滲透。
得太子之助,江南各大軍營被清洗,讓朝堂重新掌握江南軍隊,此為功也。
此子卻只之過,不言功,不實也。
且太子下江南才有多久,此子竟將江南劫匪之事賴到太子身上,簡直豈有此理!
在此之前,江南便有匪無數(shù),據(jù)說這些匪賊還集聚在一起,向軍營,向各大世家發(fā)難。
若非有太子帶兵相救,可能江南早早就被一群亂民掌握了。
所以臣請陛下,將此獠壓后,由三法司重審李家一案,看看江南劫匪一事,到底出自哪里。
是李家這等世家大族養(yǎng)寇自重,想在江南做土皇帝,還是太子破壞了李家好事,才受此子污告!
陛下,臣只想講一件事,那就是,北伐在即,當(dāng)以軍國大事為重。像這等民告太子之事,當(dāng)壓后再查!
“你說得輕巧,高將軍,此事不是發(fā)生在你的家鄉(xiāng),你自然可以輕輕放過。
但時老臣不能啊,老臣的家就在江南,再有,國朝賦稅不敢說都出自江南,可我大康這些年來,江南賦稅一直占大康全國賦稅五成以上。
可太子卻在江南惹得天怒人怨,此等事情若是不能查明,到北伐之時,南方再亂。
你叫我大康如何應(yīng)敵?這兩線做戰(zhàn),可非易事。高將軍,這種事你不該不懂吧!
文昭然身后的御史中丞孔清再度站了出來。
這廝幾乎把文昭然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高飛英忍不住直運(yùn)氣。
現(xiàn)在的他,終于對于司徒劍南獨(dú)面群臣有了一丁點的同感。
“陛下!”
高飛英大聲道。
“臣以為,現(xiàn)在江南亂不亂,不該由一群不知內(nèi)情的文臣信口雌黃。
此事理當(dāng)由兵部慢慢細(xì)辯,再交由江南軍營負(fù)責(zé)。
據(jù)臣所知,現(xiàn)在的江南軍營,皆在出自錦麟衛(wèi)的大將。
由他們上書,才是真實的,具體的。
至于現(xiàn)在,不管太子因何壓運(yùn)銀兩入京,臣只能說,國家有錢了。
前段時間,陛下制定國策,我朝既將北伐,并讓諸相爺準(zhǔn)備北伐軍餉,軍備等事宜。
這錢來得正是時候,臣請陛下將北伐軍餉扣出。
如此等軍國大事,方為我等朝是重臣該議之事。
而不是叫一小民,跑到金鑾殿信口雌黃,誣陷國本!
文相,你等朝中閣臣,是不是該檢討一直自身,別把主次亂了!
“胡說八道!”
朝臣中又跳出一人。
就見這人指著高飛英大罵道:“姓高的,你以為你是誰?
現(xiàn)在李元啟是在敲響登聞鼓后,在陛下面前告御狀。你卻一言將其打發(fā)掉,甚至延后再議。
本官到想問一問,三法司中,哪個敢對一國太子審問?
李元啟自稱怕死,他這種忐忑不正是害怕我大康上下沒有講理的地方嗎?
你以為大康設(shè)立登聞鼓,為朝廷與小民立信容易嗎?
這等涉及國家信用問題的大事,你一介武夫就別多言了!
高飛英大怒。
他道:“國本何等之重,豈容小民誣陷。我看你莫非是江世家走狗,在看到自家主子到朝堂上告狀后,馬上跑過去給李家人張目?”
高飛英一句話,頓時讓整個朝堂安靜下來。
可隨后,眾臣皆炸了。
“高飛英,你敢罵我等為世家走狗!好大的膽子!”
“陛下,臣彈劾太子少傅高飛英,他結(jié)黨太子,必有不臣之心!”
“陛下,臣彈劾高飛英,此人在西北無有建樹,還處處進(jìn)京要錢要糧,臣以為,此獠有軍鎮(zhèn)格局之野心!”
“陛下,臣彈劾高飛英見錢眼開!此軍將為了錢,把刮地三尺的太子當(dāng)成了圣君!
高飛英,你一西北軍重將,卻處處偏向太子,莫非是陛下對你不好,讓你起了異心?”
高飛英神色大變,他怒吼道:“孔清!你身為御史中丞,卻跑來為世家說話,張目,并誣陷本將這等國之重臣。
敢問那李家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敢誣陷太子,誣陷我這超品的太子少傅?
老夫身為西北軍主將,一直戍守邊疆,身受大傷小傷無數(shù),卻要受爾這小人誣告!”
高飛英轉(zhuǎn)身就向皇帝假哭:“臣請陛下作主,將這世家走狗孔清逐出金鑾殿!”
“高飛英所言,確實有理。來人,將孔清帶下去!
文昭然臉色微變,這是皇帝頭一次目的明確的站在太子一邊。
因為什么?
為何陛下方才一下不曾動怒,此時卻為高飛英站臺?
不對,皇帝不是為了高飛英站臺,他是為了邊軍站臺!
看來想借此事把太子和他的黨羽拿下,可能性不大了。
文昭然突然間就明白了皇帝的想法,誣陷太子,打壓太子可以,但是不能動太子勢力一分一厘。
換句話說,皇帝還沒有換太子的打算。
太子地位穩(wěn)如泰山?
文昭然眼中兇光一閃,他對著下邊擺了個手勢。
一旁的陳籍瞇了瞇眼,屬于他一系的人馬卻無一個站出來。
這時,朝臣文官中卻又跳出一人。
“陛下!臣為工部水利司主事。今年江淮水患不絕,臣懼北方再起水患,是以請欽天監(jiān)測算,據(jù)欽天監(jiān)所言,北方降雨加重已是必然。
我京師附近各大河道已有十年未曾修葺,臣請陛下?lián)芸钊偃f,用于修葺河道,以免京師有水患風(fēng)險!”
“陛下!臣為戶部度支司主事,西北,東北各地州府發(fā)來糧草倉儲,臣計算后,發(fā)現(xiàn)這些錢糧,根本無法保證北方各大軍事重鎮(zhèn)糧餉。
后,陛下又下令準(zhǔn)備北伐糧餉,卻無一文銀錢給予戶部。
戶部早已無米下鍋,F(xiàn)有太子殿下送歸京師銀兩無數(shù),臣請陛下發(fā)銀一百萬,用于糧秣采買!
“陛下,臣為工部火器司主管,前日陳樞密使要求火器司將北伐軍用火器加急打造。
可我司卻未收到戶部一文錢,這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臣請陛下?lián)茔y五十萬,用于火器制造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