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行吧。不過魏將軍,錢你收了,那這事你可得幫我們辦得完滿了,否則這事沒完!”
魏佐瞧著這些文吏的表情,突然臉色一變。
“不好!我覺得我好心好意幫諸位大人,卻落了一肚子埋怨,左右我魏佐一個普通營將,又快五十了,也沒啥可前程可想。
既然諸位大人都清楚這里的邊的事了,那么,我魏佐便厚著臉皮,把前頭缺的銀錢都添了上了。
安大人,您是吏部的,吏部本就是百官之首,您給咱們拿個主意,是不是把前期的花費給報銷了?
我也不敢多要,直說了,這錢是我需要拿去收買風營里的人,數(shù)額諸位就給我再添個五十萬吧。
反正我魏佐經(jīng)此一事,是萬萬不想自己往里添錢了。”
“什么?你又想多要五十萬?”
工部主事宋儀澤瞬間炸了。
現(xiàn)在在場所有人都看他和河道衙門不順眼,不用想了,這錢必然又是從河道,或者從工部扣了。
可是憑什么,就憑魏佐方才的幾句推托之言,他們這些人就又要分此人五十萬?
這里外里加起來,都快650萬了。他宋儀澤作為六部之一,工部的代表,也只敢代工部要500萬,這廝不過一小小營將,憑什么要的比他們還多?
禮部校書于子淳對魏佐的意見更大,因為在場這些人至少還能多少要到一些錢,而他作為禮部的代表,竟是一文也沒要到。
這小小營將是瞧不起誰呢?
也就他手中無權(quán)無兵,否則他第一個就把這個貪婪無知的丘八整死!
這魏佐怕是不明白,什么叫有命拿錢,沒命花錢吧。
于大人立于一旁,冷著臉沒說話。
這時,吏部主事安秉生望著魏佐那張貪婪的臉,卻是笑了。
“好!魏大人,這事我代大家同意了。你只管去辦,只要能幫著我們把銀車送到各部衙門,這事在本官里,絕對沒問題!
在場數(shù)人中,數(shù)宋儀澤和厲武橋二人反應(yīng)最大,眼瞅這二人就要卷袖子翻臉,安秉生給這兩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少安毋躁。
看在這廝出身吏部的份上,宋,厲二人沒說話,可是臉卻臭得可以。
這邊,魏佐得了安秉生的首肯,頓時樂開了花。
他真沒含糊,馬上轉(zhuǎn)身去找風營副將徐軍盛。
“給我往徐副將那里遞個消息,就說本將有事和他相商!
魏佐的親衛(wèi)離開又馬上歸來,帶著一臉的尷尬。
“將軍,出事了。徐軍盛徐將軍方才叫咱們的人拿了。這個,將軍,您看這怎么辦?”
“什么?他叫咱們的人拿了?怎么拿的?那廝在勛貴中不是能力不錯嘛,否則也到了不了朝未堯這里當副將!
親衛(wèi)只是嘿嘿傻笑。
魏佐一拍腦袋,“罷了,把人帶過來……算了,還是本將親自過去一趟吧。前面帶路!”
……
風營一角。
幾個士卒守著一座營帳外,正在抱怨著。
“……真不知道咱們那些同袍現(xiàn)在什么樣了!
“你說,咱們在這里看守徐軍盛真的好嗎?”
“聽說他是勛貴出身,你說,今晚之后,那廝要是報復咱們怎么辦?”
“不會吧,咱們只是看守這位的,抓他的另有其人。而且我還想著等二百兩銀子到手,就直接退伍,回老家買點地當個小地主呢。”
“老劉這話說得太好了,反正老子在軍中也不受人待見,這次跟著魏佐老摳撈一筆大的,直接回老家種地去!”
“說得沒錯,以前老子一直以為姓魏的不是人,現(xiàn)在來看來,這斯不做人還是有好處的,起碼到了關(guān)鍵時刻,能便宜咱們這些人!
“都別說了,有人過來了!”
說話間,魏佐帶著幾名親衛(wèi)步履匆匆的跑了過來。
“什么人?”
幾名守衛(wèi)瞬間抽出腰刀。
魏佐把眼一瞪,怒喝道:“看清楚,老子是你們軍頭!”
幾個守營帳的士卒一愣,馬上,有人認出了魏佐的模樣。
“原來魏將軍,魏將軍可是前來看望徐將軍的嗎?快快,里邊請。咱們早早將徐將軍捆了,保證他無論如何都跑不掉。”
魏佐尷尬地輕咳一聲,一擺手,示意這伙人可以退下了。
可是為首之人就是不退,還是樂呵呵地站在魏佐面前,口中叭叭地說著。
“大人您請看,咱們捆人用的繩子都是特制的,用的是牛筋夾麻,保證稍加淋水,那叫一個緊喲,別說是徐副將了,就是徐副將他能進階先天,一晚上進間也別想逃……”
逃跑二人沒說完,魏佐就看出這幾人的小心思,他氣不打一處來地道:“行了,給你們記下一功,每人多賞二十兩銀子!
守營帳的士卒這一次麻溜滾蛋走人,速度那叫一個快。
這下更是讓魏佐無言以對。
他一挑營帳的門簾,彎腰鉆了進去。
徐軍盛這位禁軍副將,又是搶銀子的發(fā)起人,此時狀態(tài)并不太好。
他根本沒想到魏佐這個老王八真敢把事做絕。
招了一群軍中刺頭做手下,還一出口便給出一百兩銀子一人的雇傭價。
瞬間讓二千多士卒生出賣命之心。
他們禁軍普通士卒一年才能得個二十兩左右,而像軍中這些刺頭,都是上官不待見之人。
他們一年還真未必能得到實發(fā)的二十兩銀,多數(shù)都會被罰得只能領(lǐng)個十多兩銀子。
這樣算下來,給魏佐干一晚上活,絕對夠他們奮斗七八年了。
在這樣金錢的支持下,這幫刺頭們雖然是臨時拼起來的,但論起實力,那真是一個能打十個。
徐軍盛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被魏佐的人抓起來的。
在這座營帳徐軍盛度日如年,他一直在思考,姓魏的到底要把他關(guān)到什么時候?
那廝知不知道,他與眾多營將的商議。
也不知思考了多久,外頭終于進來了人。
“徐將軍安好?”
魏佐樂呵呵地笑著問。
“唔,唔,唔!”
徐軍盛憤怒地瞪著魏佐,一副要生吃了魏佐的模樣。
魏佐一愣,隨即發(fā)現(xiàn),平時牛氣哄哄地徐軍盛,此時竟是連嘴巴都叫人拿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