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從戰(zhàn)站了出來。
“司徒將軍,你隨太子南下,一直不曾回京。張口就說奉了陛下命令。
這事,你覺得我們能信嗎?少說廢話,馬上隨我入城!”
說完,賀從戰(zhàn)一擺手,他帶來的數(shù)名禁軍瞬間抽刀,將司徒劍南圍了起來。
看著一群弱雞禁軍,還敢將他圍起來。
司徒劍南苦笑不止。
這幫人篤定他不會對禁軍動武了。
也是,他雖然有陛下口諭,奉上命送銀入城,可他帶兵堵在南城門外也是事實。
守城禁軍派一隊人馬下來,警告并要求他自縛入城。
要是連這樣的信使隊伍都給打了,司徒劍南覺得,城頭上的文昭然一定會給他扣下一頂謀反的罪名。
就算最后皇帝出面證實傳言為假,可經(jīng)過沸沸揚揚的謠言,同僚,大部分不明原委的朝臣,會對他有一個不好的印象。
像桀驁不馴,不會辦事,不敬上官等等,許多為上司厭惡的詞,都會出現(xiàn)在他的頭上。
司徒劍南又看了一眼城頭,后又掃過這幾個一臉正義,明顯要拿他的禁軍,終于決定快刀斬亂麻,離開!
“幾位,既然咱們說不清楚,也辯不明白,那本官便帶著手下先行離開。
你們回去給文相稟報一聲,就說等天明后,本官等陛下的旨意降臨。我便不在這里跟你們糾纏了。告辭!”
說完,司徒劍南一揮手,示意手下掉頭離開。
就見司徒劍南手下的三千將士,轉瞬間便完成了掉頭,后隊變前隊,向著來時的方向緩緩移動。
賀從戰(zhàn)眼中閃過一抹驚慌。
他焦急地叫道:“司徒劍南!你瘋了!文相管你要軍費,你小子真也不給!
我警告你啊,別想吃獨食!北伐軍費不是你們五軍都督府嫡系的,這里面一樣有我們京營禁軍的軍費!
你今天敢?guī)уX離開,就別怪我們禁軍上朝堂上彈劾你!兄弟們,圍上去,將他攔下!
呼啦啦,這一隊禁軍瘋了一樣,將司徒劍南圍在當中,以賀從戰(zhàn)為首,馬上組成一個小陣,對著陣中的司徒劍南就是一頓猛砍。
司徒劍南一邊還手,一邊大怒:“早說了,我沒壓運北伐軍費!那筆錢早就由陛下下旨,由寧安侯諸云壓運進京。
他現(xiàn)在還在江南磨蹭呢,你想要軍費,直接找劉子奇和諸云那兩人!天天盯著本官做甚?”
賀從戰(zhàn)上上下下打量著司徒劍南,他臉上露出一個鄙夷的表情。手上不停,依然一刀刀斬向對方。
“哦,沒壓運北伐軍費啊。啊呸!”
賀從戰(zhàn)氣呼呼的吐了口唾沫。
“姓司徒的,老子還是第一次看到軍中有人將謊話說得跟真話一樣!你當別人看不出你軍中的馬車異樣嗎?
那些馬車吃重極深,你來告訴我,車里要是運的不是銀子,又是什么?
而且你當我禁軍里沒能人嗎?你們三千號人馬里里外外的走在官道上,我們早派人探查過了,那車里拉的全是銀子!
每一車里都是一只只的大箱子,里頭滿載著銀兩。
結果司徒指揮使竟然說沒運軍費。
呵呵,你當老子眼睛是瞎的嗎?虧得文相提前有了準備,否則真叫你得逞了,我們這些底層大頭兵可倒了血霉!
把錢留下,否則老子就將懷只信號煙花放了!京中四十萬禁軍,我就不信了,還能讓你小了逃了!”
司徒劍南又氣又急,他有心將這幾人拿下,可如賀從戰(zhàn)所言,他能打得了一個,打不了四十萬個禁軍。
這人出城攔截,是帶著信號煙花的。
一旦激發(fā),是真的會讓京中禁軍出擊的。
更讓人上火的是,這幫人認定他手里的銀是軍費!
司徒劍南不想惹事上身,只能努力解釋。
“我說了,那不是北伐軍費。北伐軍費還在寧安侯手里呢。我這里的錢,都是陛下的錢!跟軍費沒有半點干系!”
“司徒劍南,是漢子就別狡辯,太子在江南為北伐籌措的軍費,到了你嘴里,就成了陛下的錢。
你不就是想將這筆錢送進陛下的內庫,巴結陛下嗎?做一方軍隊主帥嗎?
我告訴你,我們禁軍上下,不同意!
內務府比戶部還黑,叫他們過一手,發(fā)到我們手里的軍費只會有原來一半還少。
你司徒劍南想巴結陛下,自己想旁的主意去。
別拿我們的軍費當人情!”
刷刷刷!
這支禁軍小隊圍著司徒劍南就是數(shù)刀,刀刀致命,下手狠辣之極。
司徒劍南感受到了對方的怒火。
他十分無奈。
“罷罷罷!真相總會大白天下。等天明后,你們這些人自然明白我所言非虛!
說罷,司徒劍南猛地揮出一道劍光,就聽叮叮叮數(shù)聲過后,包括武力最強的賀從戰(zhàn),這支禁軍小隊手里的武器,都被司徒劍南挑飛離手。
“你們好自為知,我再聲明一句,我壓運的錢,跟軍費沒有半點關系!賀從戰(zhàn),別讓文相哄了,否則哪天他把你們賣了,你們這幫二傻子還得給人家數(shù)錢!”
說完,司徒劍南打馬就歸隊,壓運著那一輛輛車轍印極深的馬車,向著來時的方向跑去。
賀從戰(zhàn)的臉色難看之極。
以前只聽聞司徒劍南武力高強,是什么先天高手。
所以這次他下來,帶的都是禁軍中的好手。每一人都是后天巔峰境的武者,結成陣后,多對一,足以壓制先天高手。
可對方對待他們,就像大人與頑童做戰(zhàn),那份輕松寫意,讓賀從戰(zhàn)明白,對方只要想,就能輕易將他們殺死。
“走吧。咱們打不過。不派大軍出戰(zhàn),我們壓不住司徒劍南。”
跟隨賀從戰(zhàn)出城的一眾士卒頓時苦了。
其中一人道:“校尉!以司徒劍南的高傲,他應該不會對咱們撒謊才是。
要是對方說的是真的怎么辦?我們這不成了從陛下兜里掏錢嗎?
這……
咱們日后還能有前途嗎?”
賀從戰(zhàn)垂眸:“咱們只管打仗,旁的事可不歸咱們管。我只知道,他司徒劍南軍中,起碼有一千輛以上的運銀車!
這么多的錢,安知這里頭沒有咱們禁軍的軍餉錢!”
聽到超過一千輛的銀運車時,在場有一個算一個,人人心中一片火熱。
“走,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