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宮里出來的太監(jiān),個個都是人精子,慣會看人臉色。
要是小山子從他身邊親衛(wèi)的臉上看出些許不滿,不定回去跟李海說什么呢。
他想了想,起身就走。
“你們這些家伙在這兒吃吧,本侯心情不佳,一個個的跑來找事,看來本侯今日不宜吃酒。
一會兒對方來了,把人引到中軍帥帳,本侯會在那里等他!
“是,侯爺。”
寧安侯褚云到達(dá)帥帳沒多久,就看到了一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小太監(jiān)。
“小山子見過寧安侯!”
寧安侯褚云只是稍稍點(diǎn)了點(diǎn)頭:“起。說吧,李公公派你前來,可是有什么要事?還是說,李公公打算現(xiàn)在就召本侯前去,給太子宣旨?”
小山子哈哈一笑:“他看向左右!
寧安侯褚云心中不悅,卻也擺了擺手,示意左右侍衛(wèi)退出大帳。
這時(shí),小山子才湊到褚云身邊,悄聲道:“太子殿下已經(jīng)將那五百萬兩送到公公那里。李公公說,讓褚侯您馬上派一些親信過去看守銀子。
再一個,因?yàn)楹顮斈鷽]能參加太子的宴席,事后那頭送了幾個伺候人的侍女。
我家公公沒要,劉大人那也早安排好了。正好咱家過來傳話,就將您的侍女給送過來了!
說到這里,小山子故意示好道:“褚侯爺,因?yàn)槭虑槭切∪舜k的。小的親自過去將最好的幾個美人給挑出來了,現(xiàn)在人就在外頭。您看……”
寧安侯褚云腦上青筋跳了跳。
“五百萬北伐軍餉已送去李公公那里?李公公現(xiàn)在住在何處?”
小山子一愣,后答道:“和劉大人一起,也在姜家別院里。只是我們公公和劉大人分往兩邊。一東一西!
“還都有側(cè)門?”
寧安侯褚云問道。
小山子一臉詫異,不由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下寧安侯褚云算是明白了,他就說嘛,劉子奇那邊出了那么大的事,怎么李公公那頭一點(diǎn)反應(yīng)沒有。原來事情出在這里。
李海這是叫銀子迷花了眼,竟是連眼前的安危的都忘腦后了。
要不是這廝知曉讓他去守衛(wèi),可能這銀子會丟吧。
一想到那什么周家子連太子都敢殺了,他們要是知道那處普通宅子里,就藏有五百萬巨款,就劉子奇和李海兩個,非叫人一刀剁了不可。
“小山子,本侯現(xiàn)在就點(diǎn)兵入城。你一會兒給本侯帶路!”
小山子頓時(shí)一愣。
“不是,侯爺,外頭還有數(shù)名美人,您不享用一晚再……”
寧安侯褚云大手一擺:“不必,本侯現(xiàn)在沒空理會這個。走了!
他一邊往外走,一邊向門外侍衛(wèi)招手。
陳梁柱此時(shí)正侯在門外,手里還托著銀子。
“小陳,你馬上召集本侯人馬,點(diǎn)五百兵丁隨本侯入城。記住,只點(diǎn)本侯嫡系親衛(wèi)。
其它人,暫時(shí)瞞著。若有人問,你就說,劉大人和李公公召本侯商量明日傳旨一事。”
“是,末將明白!
陳梁柱走前,還記得將手里銀子塞給后頭的小山子,然后他才匆匆跑去傳令。
半刻之后,寧安侯褚云雷厲風(fēng)行的帶著人馬入了城。
城中。
唐安忽然接到守城士卒報(bào)信,說寧安侯褚云連夜入城。并且,劉子奇的常隨和李公公的人都相繼跑去尋寧安侯褚云。
“這也太快了吧。才收到銀子,就迫不及待的要上手。這個寧安侯啊,真是鉆錢眼里了!
唐安只是感嘆一聲,可隨后,他突然感覺哪里不對。
“不對頭。若是劉子奇和李海商量好之后,只會派一個人去傳信。而不是一前一后各派一個。莫非,他們察覺了嗎?”
唐安扭頭看向身邊的姜懷:“去問問,看看是不是衙門那里泄漏了咱們的具體消息!
姜懷應(yīng)聲道:“大人,應(yīng)該不是。今日之事,屬下親自安排,再加上漁州府的上官最近一直受到來自各方的壓制,讓他們令不出官衙。
加上屬下小吏又受到巨大利益捆綁,沒人向他們通知任何事,更不知今日欽差到來。屬下以為,那邊沒有問題!
唐安想了想,“那就是街上有人漏了消息?劉子奇的人可曾出門打探消息?”
“屬下也有安排,不過并沒用上,咱們府城中的老百姓一見那劉子奇長隨是個外地人,都不曾與他多說一句話。那廝是失望而去。”
二人正說話間,外頭又有人來報(bào),“報(bào)大人,姜家別院那邊,劉子奇好像扣壓了一個人,對方并不是姜家別院的下人,是劉子奇從外頭帶去的人!
唐安與姜懷對視一眼,姜懷轉(zhuǎn)身就走。
他一邊往外走,一邊招來手下質(zhì)問:“我不是說了嗎?不許外人出現(xiàn)在劉子奇等人面前,那邊到底出什么情況,怎么人都被扣下了,你們直到現(xiàn)在才來報(bào)信?”
“大人,我們當(dāng)時(shí)在姜家別院外巡邏的人手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對方應(yīng)該對咱們巡邏規(guī)律有研究。”
“去探,看看這人是什么情況!
“是,大人!
唐安這邊人手頻頻出動,另一邊,姜家別院里。
寧安侯褚云的突然到來,讓李海和劉子奇一喜一憂。
劉子奇以為自己的事暴露了,他扯著自己的長隨劉富安就在那兒質(zhì)問。
“到底怎么回事?褚云為何帶兵圍府,是不是你小子走漏了消息?說,到底怎么回事?”
就這么一拉一拽間,劉富安脖子上的那道傷痕突兀的顯露在劉子奇眼前。
在看到傷口的那一剎那,劉子奇就什么都明白了。
“好啊,你小子是不是什么都說了?說!是不是!你到底都怎么說的,都說了什么?快和我說!”
面對暴怒的劉尚書,劉富安眼淚刷地一下就掉了下來。
“小的身上的傷,也是受刑不過,才,才不得已說出口的!
劉子奇怒:“他說放過你小子就信?為何你回來沒跟我說這些?只道一句赤峰走了?我問你,你還說什么?快說!”
眼見劉子奇面相兇狠,一副要吃人的模樣,最為了解他的劉富安心頭發(fā)涼,他這族叔是真的要?dú)⑷藚取?/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