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洪年臉黑了。
顧飛鵬無奈地一攤手:“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就沒什么好辦法了。要不你去和下頭的人說吧,繳獲金額巨大,都叫上頭拿走了,咱們是一分沒留下!
“這話你信?”
辛洪年嗤笑。
“咳,咳!”
屋中林仲磊刻意的咳嗽聲連響二次。
顧飛鵬和辛洪年對視一眼,就在這時,門開了。
林仲磊正站在門邊。
“二位大人,小人對錢財有些思路,不知當講不當講。”
“快說!有什么思路?”
“你知道哪里有錢可拿?”
“那什么……”
林仲磊苦笑:“不知二位大人可知,小人此行出武城,是得了李喜副統(tǒng)領的什么命令?”
“你不是說暗衛(wèi)正副手之間不對付,出去給正統(tǒng)領找麻煩嗎?”
“是,但也不止如此。楚統(tǒng)領外出,是奉家主之命,把李家的軍隊做一下統(tǒng)合。這道命令除了家主和林統(tǒng)領之外,沒人知道。
但我家副統(tǒng)領在暗衛(wèi)也不是一點根基也沒有,楚統(tǒng)領那邊整合軍隊的動作極大,根本無法瞞人。
換句話說,就算那頭想隱瞞,但是涉及數萬軍隊的口糧問題,這么大的糧草調動,也足以讓李副統(tǒng)領了解前因后果。
二位大人為錢所苦,小人便想到送往楚統(tǒng)領手中的軍餉!
聽聞軍餉二字,辛洪年和顧飛鵬就像瞬間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
顧飛鵬甚至直白地問道:“你們李家下頭一般吃幾成空餉?”
林仲磊小小尷尬了一下。
隨即答道:“這個小人從未接觸過,且那幫人也不會叫我們這幫暗衛(wèi)知道內情!
辛洪年的臉瞬間拉了下來。
林仲磊忙道:“小人不懂沒有關系,我家副統(tǒng)領一定會懂。若是家主那邊往下撥款,又是給楚統(tǒng)領的,李喜他一定會從中做梗的。
小人身為李副統(tǒng)領的心腹,只要二位大人有需要,小人愿為唐大人,愿來朝廷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聽著這小子的承諾,辛洪年和顧飛鵬二人都笑了。
“不錯,小子,你很不錯。這樣吧,本官給你帶上些上好傷藥,你小子看看打算何時離開?”
辛洪年笑著問道。
顧飛鵬卻把眼一瞪:“小子,你最好說個準數,我們這頭時間緊,可等不了太久!
林仲磊連忙道:“無需太久,楚統(tǒng)領能力極強,李家的一些軍隊也只是接到命令往一起集結。有三四天的功夫足矣。要不,小人即刻動身?”
“可以!
顧飛鵬一口應下。
辛洪年道:“來人,給林小哥準備好馬匹,我和顧百戶預祝你馬到成功!
林仲磊大喜,忙不疊地給辛顧兩個百戶叩頭。
“小人此行,必為二位大人排憂解愁。”
辛洪年和顧飛鵬兩人是親自送這小子離開莊子的。
等他走后,顧飛鵬眼神閃爍。
“林仲磊答應得極好,跟以前啥也不樂意往外吐的鐵漢有些不太一樣。你說,這小子會不會是在騙咱們啊?”
“不能吧,咱不是喂藥了嗎?”
顧飛鵬一聲冷笑:“喂藥?那藥要是那么好使,這世上也沒那么多忠貞之輩了。”
“那……
咱們就給他們一點壓力好了!
辛洪年說著,馬上想出一條毒計。
“用咱們的渠道,故意泄點李喜的底子給楚寒山知道。
最為重要的是,把李喜的夫人北上的事通知到位。
還有,再講明李喜夫人離開時,她行李里有十只又大又沉的箱子!
“哈哈哈!我都能想到楚寒山聽到消息時的臉色!
“林仲磊若是遇上這位大統(tǒng)領,怕是有他好受了!
“這樣起碼能保證這小子在外頭見到楚寒山時,不會輕易倒向李家。等到他回到城里之后,想來楚寒山和李喜已經斗得不可開交了。
他一個下屬,人微言輕,再想從中做些什么,也來不及了。”
“如此一來,這廝也只能在我們規(guī)定的框架中,往前走了!
顧飛鵬說到這里,不由哈哈大笑。
“辛兄智算無雙,未來武城還在靠辛兄負責謀劃,老顧我給你打下手就行!
這兩位錦麟衛(wèi)百戶就站在莊子大門口互相抬轎,竟也其樂融融。
……
再說林仲磊。
他一離開這座地獄似的莊子,直出游龍入海,好不自在。
在外頭策馬揚鞭跑了小半個時辰,林仲磊伏在馬上著實不想再動。
“從這里跑去找大統(tǒng)領,我這一身傷,即沒法解釋,又沒法掩飾。
所以,最好的辦法是不去見那位。
可若是不見楚寒山,我難道要回去見李喜?”
林仲磊眼珠轉來轉去,靈光一閃:“行不行的,還得試試!”
他一撥馬,返身就往回走。
待深夜到了城門處,這廝把馬一扔,直接往上頭發(fā)了一道信號。
咻!
不明不滅的三道亮光在下頭閃動著,多不時,忽地墜下來個籃子。
林仲磊一言不發(fā)的爬進去,很快他就在黑暗中入了城。
李喜那邊很快就收到了林仲磊回來的消息。
“他人呢?怎么還沒過來?”
李喜問報信的那個手下。
“副統(tǒng)領,不知為何,林仲磊一身傷。雖然不致命,但行動稍有不變,所以過來的略慢。”
“一身傷?”
李喜的臉慢慢沉了下來。
就在這時,他這處宅子的門一開,林仲磊坐著二人抬的攆匆匆進來。
一進門,這廝就伏地大哭。
“大人啊,小人對不起您。小人一出城門,便受了不知明人物的阻擊。那人也不殺我,只把我抓起來一頓折磨,大人您看小人身上的傷,這都是對方下的手啊。”
李喜驚怒交加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便問:“你吐露了什么?”
林仲磊露出一張莫明奇妙的臉。
“那人什么也不問,就是干折磨小人。這還不但,他還故意扣了小人三天時間。
直到現在才放了小人出來。
小人實在無力證明自己清白。
可是,可是屬下現在這個樣子實在無法前行,為大人您辦事。
所以,小人,小人就回返了。”
李喜聞言,親自上前,把林仲磊身上的衣物褪去,仔細打量他身上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