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說的真話。]有半句謊言!您就等三天,三天都不行嗎?臣真能證明。
端木洪天還在跳腳,文昭然失笑道:“陛下,國舅既然還不死心,不若咱們就讓他把那東西糊到階陛之下。
若成,自是陛下洪福齊天。
若不能,哈哈一笑也就是了!
說完,他忍不住笑彎了嘴角。
陳籍一甩袖子,氣不打一處來。
“還是叫國舅去見見皇后吧,省著他天天作妖!”
端木洪天臉色潮紅,奈何身后有人捅他向前。
不得已,他大步上前,七公主扮的那小太監(jiān)就給他遞水和沙子。
元康帝一臉無奈地使勁瞪七公主,梁語卿垂著頭,根本不看皇帝爹那張難看的臉,只管和國舅和泥。
“李海!退朝!”
端木洪天大叫:“陛下,給臣三天時間。〕颊婺茏C明,臣愿以項(xiàng)上人頭做保!”
說罷,他上前一步,一把扯過翰林院燕開誠手里的圣旨。
“別寫了,沒見陛下都同意了嘛。”
燕開誠愣了一下,不由去看龍椅上的皇帝。
結(jié)果那里早沒人了,可群臣還未三呼萬歲,行一拜二拜三拜大禮。
元康帝就提前退場了。
燕大人稍一猶豫,又看了一眼一樣開始離場的文昭然和陳籍。
這二人滿面含笑,沒什么表示。
沒有表示,就是最大的表示。于是,他放下了筆。
“哈哈哈哈!”
陣陣笑聲響起。
“國舅爺啊,我等都看著您這塊水泥怎么變石頭呢!哈哈哈!”
“不行,笑死我了!我猜國舅您明天怕是上不得朝了,您還是早點(diǎn)準(zhǔn)備點(diǎn)傷藥吧。”
“是啊,是啊。我覺得皇后娘娘的鸞轎快到了,國舅爺,您且忙著,咱們先走了!哈哈!”
大皇子系,四皇子系大臣無數(shù),不能說每個都跑來嘲笑端木國舅吧,但僅有幾個不怕他的過來,就夠端木洪天沒臉了。
他強(qiáng)忍著羞,咬著牙,把手里的泥巴一把按在金磚上。
那巴掌印顯眼之極。
“我說各位同僚。都看好了,下次大朝會正好在三天后,我叫李公公派人看著,到時這玩意兒變成石頭,爾等可不能睜眼說瞎話!”
說罷,他呼地一下起身,掩面而走。
身后,又是陣陣的笑聲傳來。
回到府中,端木洪天還是面色潮紅,連連告訴管家。
“我不管是誰,無論哪位同僚上門,都說我不在家!聽到?jīng)]有!皇帝來了也不開門!”
管家還不知朝會發(fā)生的事,但他會聽音。
他家老爺好像在大朝會上丟人了?
“咳,老爺。那皇后和七公主呢?”
“別和老子提那個混帳,本國舅怎么就那么倒霉,竟有這么個坑舅的外甥女!她簡直坑死老子了!你是不知道啊,當(dāng)時老子有多丟人現(xiàn)眼。長這么大,老子都沒叫人圍著看笑話!”
就這么一會兒功夫,外頭就有小廝來報(bào):“老爺,門前來了好幾輛馬車,好像是族里的老叔公過來了。他還帶了幾個膀大腰圓的家。俊
端木洪天一拍大腿,驚道:“不好,該不會來抓我去祠堂吧!完了完了,都怪七公主!不行,我得出去躲躲!
對了!你們派人往宮里送個口信,告訴小七那冒壞水的!她今天要是不把這些事給老子擺平,老子再也不給她干活了!”
說完,端木洪天像屁股后有狗攆似的,從后門騎馬跑路了。
這時,他家族叔才帶人闖到二門。
不說正在東躲西藏的端木洪天。
此時,七公主已換完了衣裳,正駕著她那青蓬愛車,直奔唐啟元的山莊。
“盟主,您說少爺給咱的水泥真像說的一樣嗎?這玩意兒要是假的,七公主那里咱們可承擔(dān)不起!
說話正是掌管整個京畿情報(bào)網(wǎng)的孤獨(dú)懷。
此人面容普通之極,一眼看去,過后就忘。
老唐也不太敢肯定:“這東西即那小王八蛋使秦春兒送來的,應(yīng)該不會是假的。
我問過了,春兒從頭到尾都把那包東西揣在懷里,一直不曾離身。
我兒還把制造方法也給我送來了,應(yīng)該假不了吧!
孤獨(dú)懷聽到是春兒親自送回來的,這才松了口氣。
“屬下恭喜盟主,少主他年輕有為,神佛眷顧。得到此等利國神器,必會在大康中央占據(jù)一席之地!
說話間,有人報(bào)信。
“七公主到!”
唐啟元呼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掉頭就走。
“我不方便見她,阿懷你去見她!
孤獨(dú)懷無奈,只得出門相迎。
在見到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七公主梁語卿時,這位殿下當(dāng)場就甩了臉子。
“唐老人呢?”
孤獨(dú)懷沉吟一下,道:“殿下,我家盟主說,他帶人去報(bào)仇了。李家的人敢給他沒臉,他便讓那些永遠(yuǎn)用不到臉。”
交待完唐啟元,孤獨(dú)懷方問:“殿下,不知大朝會上皇帝怎么說的?朝臣怎么打算的?
是派人下江南,還是叫太子和我家少主回來?
在下和您直言吧,少爺說,太子和他的意見一樣,都不想半途而廢。不知公主能為江南那邊拖延多少時間?”
梁語卿使勁翻個白眼:“別提了,也就文昭然和陳籍有默契,都不想當(dāng)庭做出決斷,才能借端木舅舅做水泥模子寬限三天。
唐安帶回來的玩意兒也太可笑了,我是不知道這東西是不真像他說的三天變石頭。
但是我告訴你,這事要是假的,你叫他有多遠(yuǎn)躲多遠(yuǎn)吧。
他可把國舅端木洪天給坑慘了。
還把我爹生生從大朝會上羞跑了。
連眾臣三呼萬歲的拜禮都沒完成就逃了。
虧得我當(dāng)時扮成了小太監(jiān),別人沒認(rèn)出我,否則我真沒臉出門。
在場有多少朝臣哈哈大笑,我都數(shù)不清。
但那種無地自容的感覺,本宮感受到了!
在我來的路上,本宮看到端木舅舅家里去了許多的人。聽說是端木家族抓他的各房長輩。估計(jì)……”
梁語卿面露同情之色:“他應(yīng)該被當(dāng)成二傻子了,該沉塘那種!就算看在母后的面子上不沉塘了,也要被關(guān)一輩子!”
孤獨(dú)懷一直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也打個哆嗦,露出一個怪異的表情。
“可憐的端木洪天!”
梁語卿忍了又忍,終于沒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來。半晌,她止住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