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轉(zhuǎn)念就想明白,元康帝培養(yǎng)唐安,不僅是用作自己蕩清亂黨的刀,也是為了給梁乾培養(yǎng)可用之人,這般木訥的太子總需要能為其遮風(fēng)擋雨的人。
“陛下允許乾兒與唐安廝混在一起,也是有意為之吧!”
元康帝點頭:“這畢竟是唐啟元和她的兒子,如今唐家站在乾兒這邊,朕自然也要有所表示!
“至于小七那邊,先不急。梁國的使團還需要幾個月才會到達京都,到時候江南賑災(zāi)結(jié)束,北境的戰(zhàn)事也該打響了!”
若是一切順利,江南水災(zāi)安置完畢,北疆戰(zhàn)事也告捷,那他自然不用被文昭然等人逼迫履行當(dāng)時簽下的屈辱和親。
但這一切又豈會這么容易,之前唐安所經(jīng)歷的,除了望海島海戰(zhàn)外,其他更多是小輩之間的爭鋒,沒有觸及到文昭然一黨的根本利益。
而這次不同,江南水患不能再拖了,必須讓百姓重新安定下來,不然等那數(shù)百萬百姓成為流民,那一切都晚了。
所以他需要唐安去快刀斬亂麻,和大多出身江南的文黨為敵。
在朝堂上這一局,唐安的表現(xiàn)將文昭然打的措手不及,但是到了賑災(zāi)時,唐安能不能斗過這些老狐貍,元康帝又皺起了眉頭。
長孫皇后看到心情又低落下來的元康帝,開解:“陛下可是為江南水患擔(dān)憂?”
元康帝點頭后搖頭:“太子府的《賑災(zāi)策》我看過了,若是能實行。自然是不必擔(dān)憂,我擔(dān)憂的是,江南既非京都,也非臨安,恐怕唐安不好處理!
長孫皇后掩嘴輕笑:“陛下已經(jīng)開始擔(dān)心唐安了!”
“朕只是覺得,這小子的性格很合我的胃口,就這么被埋沒了有點可惜!”
元康帝不置可否。
這小子雖然氣人,但是還是有真本事的,該怎么派人去協(xié)助他呢?
長孫皇后似在提醒地說道:“臣妾曾聽聞唐安在臨安寫有幾首好詞,連秦秉中都極為贊嘆!”
“那些詩詞我也聽過,確實稱的上留世名篇,可若是詩文能治國,螚御敵,我大康此時也不會是這種局面了!”
元康帝一聽就有些氣急,滿朝的文臣,哪個不是文章達人,可是治國上,又有幾人能用。
但旋即,他就聽出了長孫皇后的話外音:“你是說秦秉中?”
元康帝考慮片刻,便笑了出來:“他賦閑已久,確實該出來活動活動筋骨了!”
……
馬車在唐府門口停下,唐安探頭出來,便嗅到了不一般的氣息。
門外雖然沒多少痕跡,但是周邊監(jiān)視唐府的人已有不少,只是沒多少敵意。
下車之后,李海才捏著嗓子拜道:“既然唐公子已經(jīng)到家,那小人就此告辭!”
唐安點了點頭,被專車禁軍接送的過程不能稱得上很好,不過待遇還是拉滿的,特別是當(dāng)馬車超過文昭然的馬車時,光想都知道那個老家伙有多氣急敗壞。
待禁軍離開之后,管家秦貴才帶著林小福匆匆忙忙上前哈腰:
“少爺,你可算回來了!”秦貴瞬間感動的就要哭了。
還好自家少爺福大命大,自己也不會受到牽連。
“家里出什么事了嗎?”唐安問向林小福。
林小福苦笑著說:“公子,你還是自己去看看吧!她們都在堂內(nèi)等你!”
唐安心里咯噔一聲,不會吧!
唐安一路小跑,來到堂屋門外,卻遲遲沒有踏進去。
堂內(nèi)氣氛凝固,梁語卿一副宮裝端坐在首位,目光炯炯地看著堂下的三位女子,偶有殺氣流露。她換了衣物便馬不停蹄地來到這里,誰知道唐安這廝竟然金屋藏嬌,一藏還藏了兩個。
本來是心情極好的慶功之時,但是她的心里總好像有一根刺。
這三個賤人,一個個爭奇斗艷。
霍思思也已換下那身素衣,穿上貼身的綾羅綢緞,將身材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坐在下面自顧自地喝著府里泡的茶,只是偶爾側(cè)目看向梁語卿,她倒是不急,急的是這個七公主。
風(fēng)晴雪和李青詩因為地位原因,只能屈居于她們身后。
風(fēng)晴雪有些坐立難安,她不是蠢人,爺爺也交代了許多,但是看到姿色家世都超過她一籌的霍思思和梁語卿,難免有些自慚形穢。
李青詩衣著最為素樸,但在幻音坊多年早已養(yǎng)成了一絲媚意,看起來很讓人憐惜。他知道自己沒什么話語權(quán),只能干坐。
站在門外,唐安都感覺到了氣氛是如此的尷尬。
不知道該如何去打破這個修羅場。
“少爺!”
突然一聲驚喜的呼喊,讓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門外的唐安。
春兒從房梁處跳下,嘴里還叼著一個還未吃凈的雞骨頭。
碩大的山峰在重力的作用下來回跳躍,讓唐安都不知道眼該往哪里放。
“春兒,你在這兒做什么?”唐安捂住自己雙眼,指縫卻張的很開。
“秋兒說有好戲可看,可我看了一會兒,沒什么意思!”春兒樸實地笑著。
正攀談之時,霍思思和七公主早就來到門外,面露喜色。
“唐安,這次多虧你的計策,文昭然偷雞不成蝕把米,只能允許父皇讓你主持賑災(zāi)一事!”梁語卿興奮地說著。
霍思思已然上前飽含愛意地輕撫著唐安的臉頰:“我的男人果然是厲害!”
唐安能嗅到霍思思身上的體香,柔軟的身軀已經(jīng)貼近他的身子,只需要他一伸手,就能將霍思思抱進懷里。
她不是不清楚霍思思想的什么,鏡影早就將霍思思的家世告知于他了。
而現(xiàn)在還不是采摘的時候,畢竟還不知道長孫皇后的意圖。
最難消受美人恩,一個是霍思思,一個是梁語卿。
梁語卿的臉色冷了些,她是不可能和霍思思去明爭什么的,所以先天陷入了劣勢。她目光冷冷地盯著唐安:“唐安,還是進來說話吧!”
完完全全一副女主人的樣子,但是因為身份原因,其他人也不敢反駁。
倒是霍思思努了努嘴:“還沒到多久,這就將這里當(dāng)自己家了!”
“霍思思!”梁語卿努力壓抑自己的怒火,“先說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