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雷霆震怒,當朝罷免一名尚書。
戶部侍郎沈在新,聯(lián)合張浩渠勾結(jié)北狄,暗中資助、牟利的銀子超過百萬之巨,一個堂堂的戶部尚書竟然絲毫不知情?
誰信?
見到王賢被貶低,整個大殿一時間風聲鶴唳,誰都知道皇帝開始清算了……
“朕要錢的時候,這里沒錢,哪里沒錢,那么大康的錢,都花去哪里了呢?”
元康帝目光掃視著全場,眾臣觸及到他的目光,都下意識地低下了頭,不敢和他對視。
啪。
元康帝一巴掌拍在龍椅上,直接把大殿上的眾臣嚇得渾身一顫,就見元康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指著他們道:“都去北狄了,堂堂主管臨淮兩道賦稅的戶部侍郎,是通敵叛國的叛徒!
“臨淮兩道的賦稅,都進了北狄的錢袋子,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奉天殿內(nèi),氣氛似乎都要凝固了一般,所有大臣都嚇得跪了下來,大氣不敢出。
此刻,梁嵩面色蒼白,額頭上不住的冒出斗大汗珠,元康帝的話就像是驚雷一般,在他心頭炸響,讓他止不住顫抖。
沈在新是他的人,這在大康朝并不是什么秘密。
梁嵩覺得如果不是念及皇家臉面,皇帝指著鼻子罵的,就是他了。
就連陳籍、文昭然這時候也不敢接話了。
元康地也沒有等他們回話,虎目掃了一下全場,喝道:“來人!”
錦麟衛(wèi)副指揮使蕭然,快步地進了大殿,單膝跪地道:“末將在!”
“戶部侍郎沈在新、臨安刺史張浩渠,聯(lián)手勾結(jié)北狄,罪不可赦,將其滿門全部羈押,三日后滿門抄斬,以儆效尤!”
聽到這話,眾人的脊背都直冒寒氣,皇帝的利爪……終于露出來了。
蕭然拱手道:“末將領(lǐng)命!
蕭然起身離開,那漸漸遠去的甲胄撞擊聲,在眾臣的心中,仿佛像是被敲響的喪鐘。
沒有人敢動,也沒有人敢說話,整個大殿壓抑得可怕。
“賦稅,是一個國家運行的保障,也是爾等衣食無憂的保障!動賦稅,就是動大康的根基。
“此后誰敢再動一下,朕誅他九族!
元康帝盯著眾唇,虎目生威:“至于北狄從朕手中拿走的,朕都會讓北狄連本帶利地還回來。
“求和?不可能!!
“北境一戰(zhàn),朕打定了。”
聞言,眾臣頓時噤若寒蟬。
打?拿什么打?不僅勞民傷財,還不一定打得過。
最重要的是,戰(zhàn)打起來了生靈涂炭,我們還怎么發(fā)財……
但現(xiàn)在皇帝正在氣頭上,誰敢在這個時候觸霉頭?
文昭然臉色鐵青,只能做最后一博,他看向不遠處的一個中年男人,給他使了一個眼色。
中年人正是戶部的右侍郎,吳庸。
王賢被罷免,左侍郎沈在新被禁足,戶部如今在朝堂上,只有一個他一個了!
得到文昭然的命令,吳庸只能硬著頭皮站了出來,道:“啟稟陛下,如今國庫存于不足十萬兩,糧草因調(diào)運江南賑災(zāi),也已經(jīng)不足萬旦。
“單憑這點財力物力,連三千大軍的后勤都無法保證,更別說是北境十幾萬大軍了!還請陛下三思!
得,問題又回到了遠點,沒錢,打不了。
元康帝聽到這話,下意識地攥緊了拳,保證國家運行的國庫,只剩下這么一點錢糧,這就是你們鼓吹的太平盛世?
這時候,元康帝看著門外執(zhí)勤的錦麟衛(wèi),很想下令將這些大臣的家都抄一遍!
他相信此時朝堂上的這些人,隨便抓一個出來,就是一頭肥豬。
就連唐安聽到這個數(shù)字,也是下了一跳。
就這點錢,別說去打北狄,估計去山林蕩寇都捉襟見肘!
不過……他有后手。
當然,就算他沒有后手,他相信元康帝同樣有后手,臨安那些富商豪族的罰款難道是白罰的?全部算下來估計得有幾百萬兩。
但這種事不能說,元康帝已經(jīng)把這筆錢搞成自己的小金庫了,不入國庫。
這才是元康帝的底氣之一。
“沒有錢糧,這仗難道就不打了嗎?”
元康帝冷厲地瞪著眾臣,冷喝道:“別說國庫還有十萬兩,還有萬旦糧食,就算是什么都沒有,就算只能吃草根啃樹皮!這仗,朕也要打下去。
“我大康,先祖也是以武立的國,魂不能丟!
眾臣一聽這話都愣住,剛才還說皇帝窮兵黷武,現(xiàn)在皇帝是真的窮兵黷武了。
其實確定國庫就只剩下那么一點點錢之后,所有大臣心里頭都跟明鏡似的,這仗打不了。
既然阻止不了皇帝,那就打唄,反正他沒錢。
沒錢沒糧食,士兵上了戰(zhàn)場腳都軟,還怎么打仗?到時候還不是回來求著他們?nèi)ブv和?
但是,重臣還是開始假惺惺地勸諫。
“陛下,不可。
“陛下,大康現(xiàn)在孱弱,不可開戰(zhàn)。
“陛下,三思!”
“……”
元康帝見到這畫面,哪里不知道群臣的想法,心頭窩火至極。
他很想說朕的數(shù)百萬兩銀子就在路上,砸不死你們,但一旦這銀子的消息暴露,恐怕這群“忠臣”,就會想方設(shè)法地從他的手中摳錢。
他正想強忍著自己忍下來,這時一個小太監(jiān)急匆匆地進了大殿。
“陛下,七公主求見,說是有重要的事稟報!”
元康帝一聽雙眼頓時一亮,肯定是唐安還有手段沒使,小七就是唐安的后手,不然他們就聯(lián)合起來罵朕一頓,那還了得?
皇帝十宗罪!這可是大罪。
不給朕把名聲挽回來,你們就等著挨收拾吧!
奉天殿是議論國事的地方,按律七公主是不能如內(nèi)的,但現(xiàn)在元康帝懶得管這些了,揮了揮手道:“喧!”
李海公鴨子一般的聲音響起:“喧七公主梁語卿上殿覲見!
話落,梁語卿高挑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了大殿門前。
和往日不同的是,她穿著很樸素,頭發(fā)有些散亂,身上帶出是黏土,臉上也有些臟兮兮的,手中還抱著一疊厚厚的賬冊。
見到此時的梁語卿,文昭然的心都跌入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