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晗沒有理張然,因為坐收漁翁之利的計策,是他知道文興禮的計劃后,臨時想出來的,除非唐安是神仙,否則是不可能知道他的計劃的。
而此時,唐安之所以敢在此口出狂言,要他和文興禮合作,明顯就是在拖延時間而已。
但文興禮這蠢貨,居然還上當(dāng)了。
想到這些,沈晗的目光銳利得嚇人:“呵呵……文興禮自稱是京都第一才子,自詡才華橫溢,足智多謀,結(jié)果呢?還不是被唐安將智商踩在地上摩擦,真是個沒用的東西。”
沈晗恨得牙癢癢,還想著讓文興禮弄死唐安的,現(xiàn)在看來文興禮不被唐安弄死,就是大幸了。
張然聞言忍不住臉皮抽搐,說得你好像在唐安的手中,討到了什么便宜一樣!
你還不是被人家打斷了雙手,只能躲在暗處暗搓搓的使陰招嗎?
“讓我們的人先不要動,我們出去!
最終,沈晗沉吟了一下,下達了命令。
雖然心頭暗罵文興禮無能,但他還是沒敢讓自己的人殺出去,暗地使一些手段還行,真搬到臺面上來,他還是很忌憚霍思思和梁語卿。
張然一聽這話嚇了一跳,還去?手斷了,你不怕上去腳也斷了嗎?
“沈少,現(xiàn)在上去只能坐實我們想要坐收漁翁之利的事情,不僅于大局無益,還會讓我們和文興禮交惡,不值當(dāng)!”
張然趕緊勸道:“等梁語卿和梁乾的破案期限過了,他們灰溜溜跑出臨安的時候,咱們再回過頭來好好的收拾他!
沈晗的腳步頓了一下,下意識地攥緊拳頭。
是!現(xiàn)在出去不僅于事無補,還得和文興禮交惡……但是,看到唐安的嘚瑟樣,他就極度不爽。
“沈少,小不忍則亂大謀!”
張然繼續(xù)勸道:“只要案子的風(fēng)波過了,沒有太子的公主撐腰,你想要他唐安怎么死,我們就讓他怎么死!
聽到這話,沈晗的緊攥的手才緩緩松開,同時下令道:“撤退!
話落,沈晗轉(zhuǎn)身進了黑暗中,張然眨了眨眼,心說感情你也沒打算直接上去和唐安硬剛,只是給自己找個臺階下是吧?
他揮了揮手,趕緊帶著埋伏的人跟在沈晗身后。
另一邊,文興禮也沒做停留,甚至沒有理唐安嘲諷,上前和李叔一起攙扶著林承,然后也頭也不回地快速地離開了現(xiàn)場。
見到這一幕,唐安松了一口氣,當(dāng)時就唱了出來:“無敵……是多么的寂寞……”
聽到這話,連素來冷靜高冷的風(fēng)晴雪,都想險些忍不住想要打他了,你也太自戀了吧?還有沒有一點羞恥心了?
她美眸瞪著唐安,道:“別臭美了,剛才都把我嚇得半死了,你干嘛還故意挑釁文興禮和沈晗?”
唐安抱著雙手,扭頭睨了風(fēng)晴雪一眼:“很簡單啊,因為我想要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可惜啊,沒人上當(dāng)。”
風(fēng)晴雪怔住。
一網(wǎng)打盡?
你一個商賈之子,一網(wǎng)將連個權(quán)臣的后輩打盡?你這想法也太瘋狂了吧?誰給你的底氣……
唐安知道風(fēng)晴雪心底的想法,雙手枕著頭伸了一個懶腰道:“這里是臨安,臨安歸唐安!”
少年說完,已經(jīng)抬步向前走去,風(fēng)晴雪看著少年雙手枕頭的背影,發(fā)現(xiàn)他的背影有些不羈,卻無比的陽光自信。
這里是臨安,臨安歸唐安。
這是何等的霸道與強勢?乃至于她的心,竟然莫名地漏跳了幾拍!
她不知道的是,唐安純屬在裝逼……敢這么橫,完全是因為看到了秋兒。
她就站在不遠處昏暗的樹下,穿著一身黑衣,雙手抱著長劍,雖然看不清容顏,但一雙大長腿十分的顯眼,極有辨識度。
見到秋兒,唐安心里就有底了。
丞相之孫又如何?
敢在臨安耍橫?那就打死打殘。
當(dāng)然,他不能直接出手,不然他一介商賈,殺了權(quán)貴是大罪,就算太子和梁語卿,估計也很難兜得住。
但是文興禮眾目睽睽之下下令殺他,被他反殺,那就不一樣了。
雖然同樣有罪,但是自衛(wèi)反擊,罰點款就過去了,唐家不缺這點錢。
所以見到文興禮想跑,他才故意刺激文興禮,連暗處的沈晗也想引誘出來,然后一并收拾了。
不是他狂,而是他敏銳地察覺到,元康帝平衡了十幾年的黨爭,極有可能會因為這起通敵叛國案而失去平衡,徹底爆發(fā)。
而臨安,極有可能已經(jīng)成了黨爭的最前沿。
也就是說,通敵叛國案一了結(jié),整個臨安的勢力都會遭到重新洗牌。
如今沈晗、文興禮以及太子的情敵,這些人一股腦全跑到臨安,這個信號已經(jīng)足夠明顯了。
既然在這股潮流中躲不過去,那就主動掌控主動權(quán),趁著太子和公主還在,殺幾個給唐家立立威……可惜的是,權(quán)貴子弟雖然紈绔自傲,但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愣是沒上當(dāng)。
被人算計了,結(jié)果主謀還動不了,這種感覺非常的操蛋,這讓唐安極其郁悶,現(xiàn)在只能找找韓子初消消火了。
“你……你想干什么?”
見到唐安走來,韓子初一連退了數(shù),嚇得臉色蒼白。
“你剛才出賣我?”
唐安扭著脖子捏了捏拳。
“我那是實話實說……啊……”
韓子初話剛出口,唐安的拳頭就已經(jīng)在瞳孔中放大,砰的一聲直接砸在他的鼻梁上,直接將他的腦袋砸的向后仰去。
感覺到一陣暖流從鼻孔中涌出,韓子初伸手一抹,發(fā)現(xiàn)手掌心中全是血,他當(dāng)場暴跳如雷:“唐安,你敢動我?你找死……”
“死你妹!”
不等韓子初說完,唐安直接蹦了起來,一腳就將韓子初踹翻在地。
隨即,他的拳腳就狂風(fēng)暴雨一般砸下,把韓子初打得慘叫連連,圍觀的百姓都感覺頭皮發(fā)麻,不過卻沒有一個人同情韓子初,都為他剛才的做法感到不恥。
就連風(fēng)晴雪,這時候也將腦袋別開了,韓子初的選擇她能理解,畢竟大難臨頭,人都會先想著怎么保全自己。
但理解,不代表會諒解。
“唐安,你干什么?”
這時,一道怒吼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