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識所化,當(dāng)然不可逆,這只是小遠(yuǎn)畢生功體所化,并非是他的魂體了!
“小遠(yuǎn)……”
葉惜玉看著閃爍著靈光的光劍,無法觸摸,卻心有不甘,“師父,這才是小遠(yuǎn),我們……把靈劍保存下來吧!
許平安跟著點頭,“對,老先生,我也是這個意思,這靈劍是高遠(yuǎn)所化,我應(yīng)該把它交給你們!
董承山搖搖頭,“做不到了,靈劍已經(jīng)和這塊金子融為一體了。”
“什么?”
“這塊金子是個邪物,可它現(xiàn)在這么老實,就是因為靈劍封印了它的邪氣,這股正與邪的力量,在較量中剛好達(dá)到了微妙的均衡,讓他們倆融為了一體,我們玄術(shù)師雖然以除魔衛(wèi)道為己任,可這世間的真理,并非是一塵不染,而是正邪共存,正與邪達(dá)到了均衡,才是萬物之根本。”
三個年輕人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一方面是驚訝老先生所說的道理,這道理他們大概懂,只是不太符合自己正義的三觀,另一個原因是,靈劍與金塊融為一體的原因,是他們倆均衡的狀態(tài)。
有這么巧嗎?
許平安反問道:“老先生,不是我不尊敬,我覺得高遠(yuǎn)的修為,還沒有那么強(qiáng)吧,怎么可能靠自己的靈識,壓制住這么強(qiáng)的邪物,還能做到與之勢均力敵!
這話,葉惜玉也同樣認(rèn)可,他師弟能憑死后的靈識,壓制一個天然形成的邪物?
董承山看著窗外的月亮,感嘆道:“你們說的沒錯,小遠(yuǎn)的修為并不高,但靈識一旦做到化虛為實,其靈氣是不可估量的,說得再簡單點,是小遠(yuǎn)付出了生命代價,才完成的,他用自己的命煉出了一把靈劍,那些一品法寶,有幾個是用人命為材料的?”
所有人都沉默了。
既是震驚化虛為實的靈識術(shù)如此強(qiáng)悍,也惋惜高遠(yuǎn)的死,似乎有些悲壯。
董承山的眼里,有悲傷也有慶幸,“也許這就是命吧,小遠(yuǎn)生前沒什么本事,死后卻完成了世間罕有的壯舉,化虛為實的靈劍,在玄術(shù)歷史上都不多,而他所化的靈劍還剛好和這邪物融合,達(dá)到了均衡,這可是很難的一件事,靈氣與邪氣稍微差一點,就會失衡,其中一方摧毀另一方,這等巧事,被小遠(yuǎn)做到了。”
聽完,許平安才意識到,自己手里的這塊金子,是多么的寶貴,千百年的邪氣污染著金子,讓它成為了難得一見的天然邪物,又和高遠(yuǎn)的靈識發(fā)生了如此巧的融合,這背后的種種巧合和機(jī)遇,恐怕不是幾句話能概括的。
“老先生,那現(xiàn)在我該怎么處理這東西。”
“這金子如今是靈與邪共存,普通人碰不得,玄術(shù)師也沒法隨意掌握,只有你的特殊體質(zhì),才能戴著他,也許這就是老天送你的東西!
葉惜玉皺眉道:“他的體質(zhì)特殊在哪?”
董承山解釋道:“他能同時使用靈氣和邪氣,并且互不干擾!
“什么……”
邪術(shù)師的功體,使用的是邪氣,或者說是修煉的功體污染了自身靈氣,而許平安不同,他用的是邪氣,但同時也依賴體內(nèi)的靈氣,兩者互相沒有克制,也沒有污染,靈氣為根,邪氣為表,這就是百鬼之軀的特殊之處。
靈與邪共存。
他與這塊金子的狀態(tài),竟然出奇的一致。
董承山笑著說道:“這是小遠(yuǎn)與你的緣分,也是你與我桃仙派的緣分!
許平安立刻站起身,拱手道:“老先生,平安受了高遠(yuǎn)的大恩,如今……還把他靈識所化的靈劍戴在身上,以后我許平安就是桃仙派的親人!
“是個好孩子,你雖然是百鬼之軀,卻心有正氣,這個朋友,我交下了!
“請受我一拜!
“不必這么客氣,既然是一家人,我便多幫你個忙。”
“請講!
董承山指了指那塊金子,“法寶分正邪,但很多人不知道一件事,這世上最好的法寶,就是既有正也有邪,就像剛剛說的那樣,正邪共存是萬物之根本,可惜,正與邪天生對立,千百年來都無法共存,煉制法寶也如此,沒有人能做到讓一件法寶既有靈氣也有邪氣,兩個天然排斥的東西,無法煉制到一起!
“可我這件……”
“你剛好有一件,說不定是世間孤品。”
“我的天啊!
我拿了主角劇本了?
許平安驚呆了,看著那略顯丑陋的金塊,突然順眼起來了,之前他還沒想好怎么處理,擔(dān)心這邪物會壓制不住,突然失控,到時候他未必能對付,又不想流通到鬼市里,怕這邪物被邪術(shù)師給得到。
現(xiàn)在聽完董承山的話,他已經(jīng)明白大半了,“老先生,我可以拿著東西煉制法寶?”
“嗯,它已經(jīng)是最好的胚子了,只不過你得找到高手,而且得保密,正邪共存的法寶胚子,很多人都知道是絕頂?shù)暮脰|西。”
“明白,我會想辦法,絕不能讓高遠(yuǎn)的靈識蒙塵!
葉惜玉似乎有些不甘,說道:“師父,那以后小遠(yuǎn)的靈識……”
“也只能這樣了,我們沒有其他辦法了!
她無奈的看向金子上的靈劍,叮囑道:“許先生,希望你善待它!
“我會的!
董承山大手一揮,“光顧著說話了,菜都要涼了,吃飯吃飯!
一直沒說話的秦蘿,撅起嘴,奶聲奶氣道:“師叔,我的事還沒說呢。”
“哈哈,差點忘了,怪我了,你說吧,你有什么好事要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