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坑惡戰(zhàn),許平安再無力面對四個惡鬼。
高遠不再留戀最后的自我意識,下定了決心,“兄弟,記住了,我叫高遠,出自桃仙派,我的師門就在桃山,出去之后,把我的死訊告訴師父。”
說完,高遠化作的靈劍脫離了許平安的手,飄在了半空中,凝聚著最后的靈識,散發(fā)出刺眼的強光,幾乎照亮了整個礦坑。
白光一閃而過,沖進了那神秘的山洞里,隨后炸出了更強烈的光芒。
同一時間,四個惡鬼似乎也受到了影響,身體虛化,失去了邪力的支撐。
許平安抓住機會,掙脫了包圍,用最后的力氣猛的高高躍起,人屠的巨大身軀一躍飛向了礦坑的頂端,又回到了隧道入口。
受傷的許平安只覺得眼前有些模糊了,他用盡最后的力氣朝著楚瑤和江婉兒的方向跑過去,不知道跑了多久,他逐漸難以支撐,兩腿一軟,噗通摔倒在地上,昏迷了過去。
幸運的是,他摔倒的位置,已經(jīng)離升降機很近了,原地等候的兩位女神,聽到了聲音,鬼鼠也察覺了主人的氣息,帶著兩人朝著許平安的方向跑過去。
“平安!”
“你怎么樣了!”
兩人看到昏倒的許平安,心情慌亂,一人扛著一條胳膊,把許平安帶回到了升降機的入口處,那里算是安全的。
因為體力的耗盡,守護在此的鬼鳥和鬼鼠也紛紛回到了許平安身體里。
受傷的許平安,就這樣昏迷在了兩人面前,楚瑤和江婉兒把人安置好,一個用燈光照亮,一個檢查許平安的身體,看看有沒有傷口,要及時處理。
兩位好閨蜜倒是配合默契,但許平安身上并沒有看到明顯的外傷,兩人一下子沒了辦法。
這該怎么辦,如果許平安不醒來,她們倆也出不去,而且持續(xù)困在這里,受傷的許平安得不到及時救治,會不會出什么事?
內(nèi)心難免驚慌,但兩人都是有著閱歷的女人,壓制著驚慌,極力冷靜,思考著對策。
楚瑤抱著許平安,發(fā)現(xiàn)他額頭冰涼,“怎么回事?他怎么涼了?平安,你別嚇唬我!
這件事,江婉兒稍微有一點經(jīng)驗,出發(fā)之前,因為有事不能來的方楠,提前和江婉兒交流過,告訴了她關(guān)于許平安的問題,使用能力過度,會導(dǎo)致全身體溫降低,最簡單粗暴的辦法,就是喝烈酒。
而楚瑤準(zhǔn)備的物資里,的確有一小瓶二鍋頭,這是許平安要她買的。
江婉兒從包里翻出了那瓶酒,用力扭開蓋子,正要喂給許平安,楚瑤說道:“怎么喂呀,他昏過去了,喝不下去的!
人昏過去,喉嚨是不會動的,自然無法進食。
“就算不能喝,哪怕有一丁點流到他肚子里也可以呀。”
“不能硬灌給他,會嗆到的!
聽到楚瑤的提醒,江婉兒不敢亂來了,想了一會,她想到了一個辦法。
她拿起二鍋頭,自己喝了一小口,然后把酒瓶交給楚瑤,雙手抱著許平安的頭,毫不猶豫的低下了頭,嘴貼著嘴,嚴(yán)絲合縫一般,讓口中的烈酒過渡到許平安嘴里。
她怕嗆到許平安,每次都過渡一點點,讓烈酒以最緩慢的速度,順著許平安的喉嚨流到肚子里。
但愿能有效吧……
楚瑤看懂了江婉兒的方法,自己也喝了一小口,等江婉兒那邊結(jié)束,把酒瓶交給對方,自己接過許平安,用同樣的方式貼了過去。
兩人的速度很慢,擔(dān)心一下子送的太多,昏迷的許平安無法吞咽。
就這樣,兩人接力喂酒,經(jīng)過了幾輪之后,許平安的手指突然動了一下,江婉兒摸著他的額頭和身體,發(fā)現(xiàn)有了一絲體溫的恢復(fù)。
“平安,你能聽到我們說話嗎?”
“冷……”
恢復(fù)了一絲意識的許平安,似乎也只能說出這句話,他不僅僅是鬼體使用過度,還因為受了傷,才陷入了昏迷。
“冷?”
楚瑤拿起二鍋頭,要繼續(xù)喂酒,江婉兒制止了她,“只剩下半瓶了,不能浪費,先給他取暖,如果還不能恢復(fù),再給他喂酒!
“怎么取暖啊,我們沒帶多余的衣裳。”
江婉兒沒有猶豫,直接脫了自己的運動衣外套,蓋在了許平安的身上,楚瑤心領(lǐng)神會,也脫了自己的外套,蓋在了許平安腿上,組成了一個簡單的被子。
這時候,許平安的身體能動了,蜷縮在兩件衣裳里,在極力取暖。
有了反應(yīng),江婉兒二人才松了口氣,至少許平安沒有昏迷到不省人事。
那現(xiàn)在能做的,只有等了,看看許平安需要恢復(fù)多久。
慌亂過后,兩人陷入了沉默,礦洞里漆黑潮濕,偶爾能聽到水滴滴落的聲音,幽深的隧道看不到盡頭,三人背對著被堵住的出口,似乎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么了。
進入礦洞之后,一路上都是緊張的情緒,這一會終于安靜下來,兩人都有些疲倦,顧不上地上臟兮兮,一起癱坐在地上。
楚瑤從兜里拿出了一包煙,正要點上,被江婉兒拿走,放在了嘴里,楚瑤笑了一下,幫江婉兒點上,自己也點上了一支。
兩位成熟魅力的女神,此刻卻灰頭土臉,狼狽的靠在大石頭上。
“婉兒,我們還能出去嗎?”
“你害怕了?”
“我還有一億沒花完呢,現(xiàn)在死了,太可惜了。”
江婉兒笑了笑,“你不信我,難道不信許平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