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敏用牙齒輕輕的咬了一下舌尖,強迫她被熱血沖昏的頭腦漸漸冷靜下來,
起身來到開著的窗戶前面,一股子淡淡的丁香花花香沁人心脾。
她沒有回頭,淡淡的問,“許婷婷,我勸你還是不要逞一時之快,
我讓林墨寒過來,是希望你能勸勸他,
以大局為重,而不是讓你跟著他一起胡鬧。
不要做無謂的犧牲,
不要做個人英雄,
一切都聽王爺?shù)陌才牛?br>
其實,他已經(jīng)給你們安排好了!
許婷婷冷笑,
“行了,這件事我會親自和王爺解釋,
用不著你在這里多嘴,
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在我面前指手畫腳,
想當年,姑奶奶跟著王爺出生入死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那個男人肚子下面呢!”
方敏咬牙,沒想到許婷婷這么侮辱她,素手輕顫,指著許婷婷好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捂著嘴,沖到了書房門口,摔開門簾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他們既然愿意折騰那就折騰吧,
她自己管好自己,
回頭讓人把消息給王爺送過去,看你怎么解釋,說她討好男人,她還不也是一樣,
這么想也就沒那么氣了。
她手里還有一堆事情,犯不著和她計較。
這兩天,趕考的文人越來越多,
有些吃不消了,
要趕緊想個辦法,把他們都轉(zhuǎn)移到鄉(xiāng)下去。
不然,公孫青什么時候反性,
這些人一個都活不了。
老槐樹胡同,雜貨鋪的倉庫暫時被騰空了,過來趕考的文人大部分都住在這里。
葉辰站在雜貨鋪門口,看著大門緊閉的庫房,和庫房左面蹲在樹蔭下面賣菜的小販笑了。
這公孫青還真是耐得住性子。
他不可能不知道所有的文人都在這里,也不可能不知道監(jiān)獄里關(guān)著的是替代品。
之所以沒吭聲,安排人在這里監(jiān)視著,就是為了以后能夠一網(wǎng)打盡。
剛才聽人說林墨寒這小子要出去要以文論道,
他想過來看看,和方錦商量一下,征求一下其他才子的意思。
賣菜的那個人也看見了葉辰,但從眼神看來并不認識葉辰,
葉辰朝著他笑了笑,送出去心里頭最真誠的詛咒,
你大 爺,你助紂為虐,早晚倒霉。
然后,墻頭上,一塊搖搖欲墜的石頭最終不堪重負,勢大力沉,落在了男人的頭上,
男人的眼睛轉(zhuǎn)了兩圈半,軟踏踏的躺在了地上,昏死過去。
一句金色光芒冒出來,進了葉辰身體。
葉辰得意的笑了笑,走過去剛要敲門,聽見身后有急匆匆的車輪聲。
回頭,看見方敏這丫頭正猶豫著看他,很顯然是沒認出來究竟是誰,
“我……”葉辰笑著揮了揮手。
方敏認出來是葉辰,歡喜的忘了剛才的不開心。
馬車到了葉辰身邊停下,她輕快的從車上跳下來,扯住葉辰袍子,
“王爺,您怎么來了!
葉辰指了指里面,“這么多人,我有些不放心。
聽說林墨寒那小子要以文論道!
方錦,瞪大眼睛,
咦,
“你怎么知道的這么快。
我這里不會有你眼線吧!
葉辰指了指耳朵,“可聽天下奇觀。”
方敏撇嘴,“才不信!
一邊說著,一邊上了青石臺階,輕輕拍門,急緩停頓各有幾下,里面有人過來開門,
是蕭景瑜,看見葉辰,陪著笑臉拱手,“您怎么來了。”
方錦推了他一把,“先進去再說!
側(cè)目的時候,看見了墻根被砸的人,“爺,是您干的?”
大門關(guān)閉時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葉辰看了一眼方錦,“你知道那個人是監(jiān)視你們的!
方錦聳肩,撇嘴,“你說,像個傻子似的蹲在那里,
能不知道?”
葉辰一指頭戳在了他的額頭上,“貧嘴!
一行人進了院子。
坐在了葡萄架下面。
葡萄已經(jīng)熟了,葉辰扯了一顆塞進嘴里,酸酸甜甜。
“林墨寒那小子打算做出頭鳥,你們怎么看。”
葉辰臉上看不出來任何傾向性的引導。
蕭景瑜先是偷偷的看了一眼葉辰,嘗試著開口,“其實,我們大家的意思是要征求一下您的意見,
并不是我們怕死,
是不想做無謂犧牲,
他在聚賢樓振臂一呼,
公孫青一定會站出來鎮(zhèn)壓,到時候死的就不可能是他一個人。
這是一種很激進的做法,
我持保留意見。”
葉辰依舊往下扯葡萄往嘴里塞,蕭景瑜都懷疑王爺有沒有聽進去。
“還有不同意見嗎!比~辰把嘴里的葡萄皮精準的吐到了葡萄樹根下。
“王爺,我有不同意見!闭f話的是一張娃娃臉,如果不知道年紀,還以為也就是十二三歲。
天生笑面,眼眸若星辰。
“你就是陳塘陸子謙?”
陸子謙沒想到葉辰居然曉得他的名字,笑的越發(fā)開心,
一雙手使勁的在袍子上擦了擦,朝著葉辰拱手,“王爺,是我,
我和他們的想法不一樣,
我覺得有些事情可以通過談判來解決,
比如,憑什么公孫青就要扣住我們不放,
這東北,難不成不是大乾的東北嗎,
我們游學于天下,
他有什么資格來管我們。
還有,學會文武藝,貨賣帝王家,
我們即便是都去建設(shè)東北,不也是為大乾做貢獻嗎,
王爺還以一己之力,收瓦剌,滅韃靼,降服百濟,遠征羅斯,
這些事情難道他們看不見,
他們做不到,就不要妨礙別人做,
所以,我是想登門和那個什么公孫青談判,
有些時候不一定非要動武,您說是嗎!
葉辰應該是吃飽了,一串葡萄沒剩下幾顆。
目光掃了一下現(xiàn)場眾人,“還有沒有其他的想法?”
其他人搖頭。
葉辰拍了拍手,目光落在林墨寒臉上,
“其實,蕭景瑜說的有道理,
但是,林墨寒也沒做錯,
一陰一陽為之道,
蕭景瑜站出來,也是為了天下站出來,
這是一種態(tài)度,一種勇氣,一種亮劍,
只不過,他事先沒有仔細謀劃。”
“陸子謙,
道理只在刀鋒之上,弓箭的射程之內(nèi),
如果沒有強大的武力支撐,你說的話就是個屁,
沒人聽你的,
你若是不相信,你明天能在聚賢樓見到公孫青,你看看他會不會和你談!
“王爺,既然您這么說,我就試一下,若萬一成了,
您可要給我個官職來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