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瑜一臉戒備的看著葉辰,矢口否認是讀書人的事情。
公孫青四處抓讀書人,這件事滿世界都知道。
六爺偷梁換柱,把命搭上換他們出來,
現(xiàn)在,突然有個陌生人進來和他們套近乎,是個人,長點心眼就不能承認。
葉辰自己拉把椅子坐在蕭景瑜身邊,倒了一杯酒。
朝著幾個人示意了一下,“如果我是公孫青那邊的人,
剛才聽到你們說的,就直接讓人動手了!
蕭景瑜攥著酒杯的手略微放松下來。
嘴角微微上揚,帶出來一抹笑意。
“先生尊姓大名,不知道您是做什么的!
“你們不是讀書人,我也不是什么人,
你們只知道未來會有人過來接你們?nèi)|北就好了。
耐住性子等幾天,
好事多磨!
葉辰說完了,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回了自己房間。
蕭景瑜幾個人互相看了看,興致缺缺,魚貫下樓。
只有一個面容冷峻的年輕人沒動,
“莫寒,你怎么不走,”
林莫寒目光清冷的看過來一眼,“你們膽小你們走,
我倒是覺得那個男人有點意思,
我要過去看看!
“你怎么這樣說話,我們不也是好心!
“行了,別管他,他說話就那樣!
蕭景瑜拉著其余的人走了。
房間里只剩下林墨寒一個人。
端起來一壺酒,推開了葉辰房間的門。
看葉辰的時候,依舊冷冰冰的。
“過來給你敬杯酒,
如果我沒猜錯,
你就是東北王!
葉辰瞇著眼睛看他,“那你就是去東北趕考的?”
林墨寒輕輕的和葉辰碰杯,
“不知道東北是真的求賢若渴還是沽名釣譽,不會寒了天下文人的一腔熱忱吧?”
“去了不就知道,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兩個人哈哈大笑,林墨寒坐下來吃菜。
“我,自幼學(xué)富五車,博學(xué)多才,
不知道我去了東北能給我一個什么官職!
葉辰靠在椅子上,很欣賞年輕人的勇氣,但是有些不喜歡他這種鋒芒畢露。
“你覺得你能做什么!
“可安邦定國!
葉辰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目光平靜地看向?qū)γ娴牧帜Z氣淡然卻帶著一絲深意:“何以安邦定國?”
林墨寒斜倚在椅背上,手中把玩著酒杯,嘴角揚起一抹自信的笑意,眼中閃爍著傲然的光芒:
“安邦定國?王爺,此問未免太過迂闊。天下之事,無非‘權(quán)’與‘勢’二字。
強者為尊,弱者為奴,自古如此。若我有朝一日執(zhí)掌權(quán)柄,必以雷霆手段掃清積弊,立威于天下。
至于民心?不過是強者手中的棋子罷了。成王敗寇,歷史向來由勝者書寫!
葉辰放下酒杯,目光深邃,語氣依舊平和:“若只憑權(quán)術(shù)與威壓,恐怕難以長久。民心所向,方為根本。若無百姓擁戴,再強的權(quán)勢也不過是空中樓閣,終有一日會崩塌!
林墨寒嗤笑一聲,揮了揮手,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王爺,你未免太過天真。
百姓愚昧,只知眼前之利。只要我能讓他們吃飽穿暖,他們自然會俯首稱臣。
至于那些不識時務(wù)者,不過是螻蟻罷了,碾碎便是。治國之道,豈能拘泥于婦人之仁?”
葉辰微微皺眉,語氣中多了幾分凝重:“剛極易折,強極則辱。治國若只憑剛猛,恐怕終有一日會自食其果。
平衡之道,剛?cè)岵,方能長久。若一味以力壓人,終會激起民變,天下大亂。”
林墨寒不以為然,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傲然道:“平衡?那是弱者的托詞。
真正的強者,從不畏懼挑戰(zhàn)。王爺,你若只拘泥于這些陳腐之見,恐怕永遠無法窺見真正的天下大勢。歷史是由強者書寫的,而非那些庸碌之輩!
葉辰沉默片刻,目光投向窗外,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七八分惋惜,緩緩說道:“強弱同于陰陽,在不斷變幻,但真正的強大,并非來自權(quán)勢,而是來自人心。
安邦定國,需得武力、經(jīng)濟、民生與法治四者并重,缺一不可!
林墨寒大笑,笑聲中帶著幾分不屑與狂傲:“人心?呵,王爺,你終究還是太天真了。人心易變,唯有權(quán)力永恒。
待我他日高中,你自然會明白,何為真正的安邦定國!
葉辰收回目光,輕輕一嘆,語氣中帶著一絲惋惜:“但愿有朝一日,你能明白,真正的強大,并非來自碾壓與征服,而是來自包容與智慧!
林墨寒起身,拍了拍衣袖,轉(zhuǎn)身離去,留下一句:“包容?智慧?王爺,你且看著吧,終有一日,我會用我的方式,讓這天下臣服。”
走到門口,頓了一下,回頭,
“也不會讓重用我的人失望!
林墨寒飄然而去。
葉辰靠在椅子搖頭嘆息。
這人,太狂,就是不知道究竟能有多少真才實學(xué),還是等到科考結(jié)束以后,公平判定吧。
雖然沒有找到方敏,也不算沒有收貨。
起碼知道邱老六有個雜貨鋪,雜貨鋪里面藏著過來趕考的文人。
現(xiàn)在看來,這個潑皮無賴死的可惜了,也是個大才。
若是活著,可以幫他做不少事。
現(xiàn)在剩下他一個人,也沒什么意思了。
索性回去看看許婷婷那邊得到了什么消息。
可是,剛要往外走,想起來自己帶著的包袱,回頭去拿,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包不見了。
不對啊,她記著就放在椅子上的,那個丫頭走的時候還在,
這怎么就不見了。
葉辰郁悶,錢不錢的他不在乎,那個襖子里面好像有什么玩意,他還沒來得及看呢,這怎么就沒了。
葉辰冷靜下來回憶剛才的情況,好像他出去了。
去隔壁敬酒去了,然后回來,
對,回來這東西就沒了。
伙計不能,林墨寒也不可能。
那就只有那個死丫頭。
你別讓我見到,讓我見到一次打你一次。
偷我東西。
葉辰要下樓,打算出去找那個小丫頭算賬,
剛走到門口的時候,聽見隔壁傳來說話聲,
聽聲音是德勝酒樓掌柜,還有寧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