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動靜的陳大哥朝著門縫看了一眼,
臉上浮現(xiàn)一抹詭異笑容。
婉清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哆嗦,癱軟在地上。
外面,有腳步聲遠(yuǎn)去。
又有腳步聲朝著他這邊走過來。
房門開了。
陳大哥笑容溫和的蹲下,帶著絨毛的爪子掐住婉清脖子,
按開墻上開關(guān),把她扔了下去。
臺階和骨頭在拼密度結(jié)構(gòu)質(zhì)量。
婉清咧嘴投降。
觸底,世界安靜了。
瞳孔收縮,不僅是為了適應(yīng)光線,
還有恐懼,
面前是沒有眼珠子的瞳孔,
白骨在黑暗中很白。
身邊有暗紅色的液體流向遠(yuǎn)處。
恐懼如蛛絲般的收緊。
原本以為,再也不會 有這種日子,
婉清的嘴角微揚(yáng),想起來國破那年的悲慘。
大乾皇帝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前朝皇室。
然后就有士兵將軍沖進(jìn)來為所欲為。
她們哭喊,狼狽的奔跑,
男人溫?zé)岬难脑谒麄兊哪樕稀?br>
毫無血性的跪地求饒,獻(xiàn)上自己妻女。
她們被一個一個托進(jìn)房間,角落,任人發(fā)泄。
相對來說,她是幸運(yùn)的。
她被扔進(jìn)了牢房。
婉清扯起嘴角,露出一個不屑的冷笑。
當(dāng)年,所有人都死了,只有她靠著自己的努力活了下來,
那么,今天她也不想死。
只有活著才會有希望。
她不過就是 和一個她不知道是畜生的小郎君睡覺了,
那又怎么樣。
男人可以三妻四妾,花天酒地,
女人怎么,為什么不可以。
婉清從地上爬起來。
收拾好心情,檢查一下身體,還好,沒有受傷。
要活下去,
他要看著兒子坐在乾清宮那把九條金龍的椅子上。
她要看見孫子,
看見大乾改頭換面。
百姓安居樂業(yè),天下萬國來朝。
所以,出口在什么地方。
她看著那條暗紅的河水發(fā)呆。
沿著這條河,是不是就可以走出去。
婉清從河岸邊下來,
一腳踏進(jìn)去。
河水不深,
感覺是一個排污口。
不像是暗河。
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偶爾還可以遇到骨頭。
有可能是一只手,也有可能是半只腳。
婉清走的很慢,這幾天爬山爬的很累,
兩條腿根本不聽使喚。
好不容易走到盡頭,面前卻是一個大大的鐵籠子。
婉清坐下來,嘆了口氣。
心情有些沮喪。
看來,想逃出去,有點(diǎn)困難,
可如果自己不逃出去,怎么把消息告訴兒子。
婉清坐在角落里發(fā)呆。
后面?zhèn)鱽硪粋聲音。
“小丫頭,
我有個辦法可以讓你出去。”
婉清嚇得一哆嗦。
回頭,這才看見左側(cè)竟然還有一個被鐵棍封住的洞口。
里面坐著一個老頭,須發(fā)皆白。
“呵呵,你叫我小丫頭!蓖袂謇湫,
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估計(jì)和這個老頭也差不了幾歲,他憑什么被叫做小丫頭。
老頭呵呵笑了,
“你這歲數(shù),
做我孫女都嫌小!
婉清撇嘴。
“你以為你是神仙啊,
再說了,神仙還能被人困住。
吹牛也不想想。”
老頭不生氣,
臉上依舊笑呵呵的。
“我是在永順二十六年秋天被困在這兒的,
當(dāng)時信了這灰毛怪的謊話,被他算計(jì),奪了我的機(jī)緣!
婉清的嘴角抽了抽。
永順帝,
那不是她太爺爺嗎。
我天,這么說果然。
“你,你說的是真的?”
婉清對老頭的態(tài)度緩和了很多。
“我這些年,一直在琢磨怎么出去,
昨天,我恍然大悟,悟出來一套功法,
只不過,這種功法需要男女雙休。
雙休以后,
男女都可以返老還童,
我可以突破瓶頸,帶你出去。
你可以永葆青春,
怎么樣,要不要試一下!
“什么是雙休?”婉清好奇的問。
老頭扶額,“就是……”
婉清聽的羞紅臉,
“老頭,
你好壞!
“那你,要不要來,
我門楣上有一張黃紙,
你撕掉,
我就能出去把你帶進(jìn)來!
婉清抓起血水中的半截小腿骨,藏在身后,
害羞的來到門口,伸出手,“我們拉勾勾,
說話騙人的是小狗!
說完,她感覺后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么大年紀(jì),說這種話,她自己都受不了。
可是,老頭卻很受用,咧著大嘴笑,來到門口,伸出手。
婉清的眼底閃過一絲狡黠,背在后面的骨頭直接砸了過去。
老頭哎呦一聲收回手。
婉清叉著腰罵人。
“老家伙,
想占我便宜,
去死,
你和那個灰毛怪一個德行,
等我出去,給你們千刀萬剮!
老頭吃痛,卻沒有生氣。
一臉開心的看著婉清。
這小姑娘調(diào)皮,
符合他的胃口。
都這么多年了,也不差一時半會。
她忍不住的時候自然而然就會過來了。
老頭回到原來位置,坐下,安靜的閉目養(yǎng)神。
地下室里恢復(fù)平靜,
那血水的流動聲聽起來清晰可聞。
婉清賭氣,坐在不遠(yuǎn)處看著老頭。
李家。
大門緊閉。
偌大的院子里落滿了樹葉。
有一只一尺多長的大老鼠從樹葉上爬過。
發(fā)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在太陽光下面停頓兩秒,一溜煙的不見了。
李阿牛,手里拿著一塊玉,站在門口敲門。
“東家在不在,
我要這塊玉要雕成觀音……”
里面沒有聲音。
又敲門,依舊沒人回答。
輕輕用力,門開了。
一個人影都沒有。
李阿牛納悶,往里面走。
他記得走過萬事順意的影壁墻左轉(zhuǎn)就是他們家老四的房間,其他人都不在,
老四應(yīng)該在吧。
他雖然比不上別人,可也湊活。
李阿牛往里面走,一邊走一邊叫人。
“老四,李傳全!
依舊沒人應(yīng)聲。
他咦了一聲,感覺很奇怪。
四處打量,這院子怎么感覺鬼氣森森的。
看地上好長時間沒人打掃了。
他們家下人很多的,
怎么就沒了呢?
沿途經(jīng)過的房間都推開,一個人都沒有。
但是伙房里面的灶臺依舊生著火,爐子上的一個砂鍋正咕嘟咕嘟的冒泡。
看樣子人還是在,不過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他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
推門進(jìn)了老四的房間,看見老四趴在桌子上。
走過去,拍了他一下,沒動。
“老四,睡覺不會睡的這么死吧!
他,走過去,想要把他的頭搬過來,用了很大力氣,才把老四的腦袋翻過來。
看清楚的瞬間,李阿牛哎呦一聲,轉(zhuǎn)身就跑,手卻被李雙全抓住,剛才還沒有表情的臉上露出詭異笑容,嘴里面發(fā)出老鼠一樣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