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一離看著變了臉色的士兵溫和的笑了,一步一步走過去,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頭,
“兄弟,你看你,這天氣也不冷,你哆嗦什么?”
士兵哆嗦的越發(fā)厲害,
巡察使的手段,這些人都聽過,
盛京那些曾經(jīng)呼風(fēng)喚雨的大人物都曾吹過牛,說打死都不會招供。
結(jié)果進(jìn)去沒一個時辰就說了,
至于,這位大人用的什么手段卻沒人知道。
南一離背后有個外號,叫塞閻羅。
聽說進(jìn)去,就是鋼筋鐵骨也要被化了。
知府項廣陵在下面看的清清楚楚,沒想到自己精挑細(xì)選出來的這些人里面也不可靠,都說畫人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來,古人是對的。
士兵目光躲閃,和南一離對視三秒后跪在地上。
“大人,我錯了!
南一離咬了咬牙,“那就說,傳國玉璽在什么地方,
誰指使你這么做的!
一個普通士兵拿這東西沒用,背后一定有人。
“大人,我,我不知道,
我,就是昨天因為感冒,
困得不行了,站著睡著了,
我就害怕是我睡著時候出的事,
求大人開恩啊……”
南一離一腳把士兵從房頂上踢了下去。
還以為找到線索了。
你偷懶睡個覺說出來干屁。
項廣陵也挺泄氣,剛剛亮起來的眸子又暗淡了下去。
“把房頂上的瓦片都掀開。”南一離說。
衙兵開始拆房頂?shù)耐,全都掀開以后,下面的黃泥完好無缺。
南一離沉默。
從房上下來,蹲在樹蔭下面發(fā)呆。
項廣陵也湊過來,拿著一根樹棍在地上扣。
南一離翻著眼睛看了一眼項廣陵,“你怎么看?”
項廣陵依舊在用木棍在土地上亂畫,好像根本就沒聽南一離說話。
良久,項廣陵嘆了口氣,眼淚吧嗒吧嗒掉下來了。
“兄弟,我認(rèn)罪,
你把我抓起來吧。
雖然,我知道,這是背后有人在弄我,
我也說不清,認(rèn)倒霉,
不過,我那兩個閨女從小嬌生慣養(yǎng),
沒吃過苦,
希望您能高抬貴手!
南一離嘆了口氣。
“要不,你再想想!
項廣陵扔了木頭棍子,站起來,主動把手伸出來,“來吧。”
巡察三處的人來了,把昨天值班的,知府家丁,家眷全都帶走審訊。
雖然對外嚴(yán)密封鎖消息,可是,依舊有很多人已經(jīng)猜到了。
督軍府,陳元今天難得沒去茶館談?wù)搰隆?br>
提著兩壺好酒來找陳榮。
陳榮聽說陳元來了,降階而迎。
大老遠(yuǎn)的就拱手,兩個人一頓寒暄。
進(jìn)了翠苑喝酒。
酒過三巡,陳元放下酒杯,“大人,項大人出事了,
您可知道。”
陳元故作驚訝,“我最近身子有些懶,
一直沒怎么出去,
出什么事了,
是把女兒嫁給了王爺?”
陳榮哈哈大笑,“你看你,這等事你都知道,項大人的事您不會不知道吧。
丟了東西,全家都進(jìn)去了,
這件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陳元說完了以后就直勾勾的盯著陳榮,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來什么。
陳榮臉上笑容漸漸轉(zhuǎn)冷,“陳老,
您說這話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我覺得您說的對,
這種事也就是老謀深算的人能做出來,
很明顯的是陷害項大人,
他要是下去了,
憑著令郎的才華很有可能坐上知府位置啊!
陳元的身子往后靠了靠,一不小心扯掉了兩根白胡子。
疼的抽了抽嘴角。
“督軍大人,
您若是沒有野心,
不會討好明德公主吧。
不知道暖陽寶玉現(xiàn)在找到了嗎,
我可是聽說你把李家人都抓了,
暖陽寶玉就沒了!
陳榮的笑容越發(fā)柔和,如彌勒轉(zhuǎn)世。
“大人,
暖陽寶玉是你女婿帶走的,
而你女婿是在你們家跳水自殺的,
然后你女兒,和外孫女都不知所蹤,
有些事你解釋不清!
陳元哈哈大笑,遂又眼中含淚,“可憐我那女婿一身才華,
還有我那女兒,外孫女,
哎……
我就是心中郁悶,過來看看,
喝點酒,斗斗嘴,心情好多了。
盛京這塊地方,就剩下你我兩家坐地戶,
咱們可不能起什么嫌隙!
陳榮拉住陳元的手,“陳老,您說的是,
以后咱們可要資源共享,
你說,我總覺得那個東西丟的有點奇怪呢。?”
陳元把身子湊過去,“我也覺得是這么回事!
兩個人正說著,外面?zhèn)鱽砹思贝掖业哪_步聲。
一個家人氣喘吁吁跑進(jìn)來,“督軍大人,
巡察使請您過去喝茶!
陳榮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揮了揮手,“請送信的大人稍等,我收拾一下就過去!
仆人下去。
陳榮看向陳元,“陳老,
看來還真是山雨欲來啊!
“我先去看看,
說不定您也會被請去喝茶了!
被巡查處請過去喝茶,
在陳榮的印象里好像就沒有回來的。
家里人聽說了以后,最著急的就是老婆黃氏。
哭哭啼啼過來,“大人,您能不能不去啊。”
陳榮拍了拍她的手,“不是有明德皇妃在給咱們主持公道呢,怕什么!
黃氏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送陳榮出去以后,急匆匆的去隱鳳山莊。
這幾天,他們家在山莊那邊以明德公主名義開設(shè)粥場,
給吃不飽飯的老百姓施舍。
明德公主高興,親力親為,說是要給那兩個沒見面的孫子孫女超度,讓成風(fēng)快點懷上孩子。
巡察三處,
南一離的腳丫子搭在桌子上,手里面是一壺酒,旁邊是這個花生米。
詢問的事情交給了手下人。
柱子上綁著一個人,衣服被汗水濕透,身子軟綿綿的被繩子掛著。
地上是一對刑具,稀奇古怪,看著就疼。
“你說可能是督軍偷的,是幾個意思,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南一離咀嚼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安靜的看著被嚇得不成樣子的衙兵。
這幫小子,天天嚇唬人,然后讓他背上惡名。
“我,我們倆關(guān)系好,
前幾天去他們家喝酒,他老婆勾引我,沒把持住,把他老婆睡了,
他回來就要拉著我去報官,我求他,賠了好多錢,
然后,他說讓我?guī)退鲆患拢?br>
我就去把那個盒子偷走了,我也不知道里面是傳國玉璽,要是知道,
寧可吃官司也不敢啊。”項府管家項良哭喪著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