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肖民面無表情,走到林峰跟前,直接跪了下去。
果斷干脆,能屈能伸。
“林組長,之前在外面人多,我想留個面子!
“爺,我錯了!
肖民姿態(tài)放的很低,當著鄉(xiāng)長跟書記的面,被林峰給逼的終于跪了下來。
“趕緊起來吧,肖所長,就一句玩笑話,你咋還當真了?”
“酒桌的話一般都不算數(shù),咋那么較真呢?”
看到肖民跪下來叫了句爺以后,林峰這才裝模作樣的要攙扶他起來。
幾人看的心里全在鄙視,他媽的都跪完了,你現(xiàn)在說不算數(shù)?
“好了,賭注完成,我們誤會也說開了,以后大家和睦相處,共同進步。”
“來,一起敬林組長一個!
肖利軍打著圓場,緩解著肖民下跪的尷尬氛圍,舉起酒杯笑吟吟的說道。
實在是在棋牌室沒找到那個賤人,而且明天市局的三叔就回來了。
要是明天原蕓京這個賤人被林峰帶出來,來控告肖民的話。
后果是很嚴重的,不是肖利軍怕了林峰,而是有些忌憚原蕓京。
但整個鄉(xiāng),里外里找了五天,都沒找到。
肖利軍兩人已經(jīng)等不下去了,所以在今晚最后時間,找林峰求和認輸了。
只要林峰愿意把原蕓京交出來,度過明天的危機。
之后就可以讓市局的三叔,跟縣里的后臺,繼續(xù)打壓林峰,來破壞他負責的工程了。
喝完這杯酒后,幾人放下酒杯又坐了下來。
“林組長,麻煩你把身上的竊聽設(shè)備拿出來。”
“接下來咱兩的話,可不適合被竊聽哦!
吃一塹長一智,這次肖利軍有經(jīng)驗了,笑吟吟的對林峰說著。
“哈哈,肖書記真是幽默。”
林峰大笑一聲,將口袋里的十幾根錄音筆掏出來,放在桌子上。
既然人家有了經(jīng)驗,這招自然就不好使了,所以林峰很痛快的拿了出來。
三人都有些傻眼,誰他媽沒事整天口袋裝這么多錄音筆?
而且看那閃爍的綠燈,明顯十幾支錄音筆都在打開狀態(tài)。
肖利軍暗自慶幸自己有了經(jīng)驗,不然又得著了林峰的道。
“林組長,這是一百萬,買原蕓京的藏身之處,夠嗎?”
“并且我之前對你的保證依舊有效,只要我還在榮華鄉(xiāng),誰也動不了你的工程!
關(guān)掉錄音筆后,肖利軍從桌子下拿出一個皮箱打開。
里面全是紅彤彤的鈔票,還散發(fā)著變色油墨的清香。
林峰也驚了一下,長這么大,他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多的現(xiàn)金。
雖然自己手里過了很多錢,但都不是自己的。
而眼前這一百萬,只要自己說幾個字,就可以擁有這一百萬。
“肖書記,對不起,雖然我很想拿走這個錢,但我真不知道原蕓京在什么地方。”
林峰收回目光,有些無奈的說道。
“砰…”
“二百萬,只要一個地址!
肖利軍繼續(xù)拿出一個箱子打開,還是一百萬現(xiàn)金。
“肖書記,這根本不是錢的是,我是真不知道啊!
林峰咽口唾沫,有些貪婪的看著現(xiàn)鈔,說不心動是假的。
他家在農(nóng)村,這兩百萬拿回去,直接可以讓父母后半輩子享清福。
讓弟弟妹妹再也不用節(jié)衣縮食的省錢,讓他們不用眼饞別人的游戲機跟新衣服。
但林峰更清楚一句話,在官場,莫伸手,伸手必被抓。
玩女人,最多是生活作風不檢點。
但收錢,可就是純粹的貪污腐化。
“林組長,我老婆被你玩了這么久,我都可以不計較!
“再給你二百萬辛苦費,只求你把人給我,還不夠嗎?”
沉默許久的肖民再也忍不住了,神色復(fù)雜的盯著林峰出聲道。
桌下的拳頭,早已被他握的咯吱響。
“肖所長,肖書記,你們這么聊就沒意思了。”
“什么叫讓我玩?我跟原蕓京不熟,也沒什么關(guān)系!
“還有這錢,不是夠不夠的問題,而是我沒資格拿,我這真沒有你們要的人。”
“實在不行,你們可以向上級部門報失蹤案!
“我還有點事,就先回去了!
林峰說完,起身就要離開,這生意注定是談不攏的。
“林峰,你非要跟我肖家不死不休嗎?”
見林峰要走,肖民蹭的一下攔在林峰跟前,低聲怒吼道。
“我剛才說過了,不是我要不死不休!
“是你們非要動我的工程,我沒有辦法,只有拼命!
林峰說完,直接推開肖民,打開包廂門走了出去。
“書記,肖所長,那我也先告辭了!
林峰走后,蔡明浩知道自己也該離開了,打聲招呼直接走了。
“哥,怎么辦,這王八蛋軟硬不吃啊!
包廂里只剩下兩人的時候,肖民眉頭緊皺,渾身充滿怨氣的出聲道。
“明天三叔來了以后,安排幾個信得過的人,在鄉(xiāng)里巡邏!
“只要看到原蕓京那個賤人,立馬抓走!
“姓林的,明天一定會利用這個賤人搞事情!
“一邊派人盯著林峰,一邊派人在三叔周圍巡邏,凡是要靠近三叔的人,都要篩選巡查一遍。”
肖利軍瞇著眼說出個最不是辦法的辦法了。
“好!
肖民點點頭,無奈的回應(yīng)一聲。
要不是林峰是縣里來的工作組,肖民都想一把火燒了招待所,讓林峰死在里面。
第二天,上午九點。
鄉(xiāng)政府門口,以肖利軍為首的十幾名干部。
與林峰帶領(lǐng)的工作小組成員,站在門口等著由縣委書記馬邦國與縣長縣欣陪同下,回來探親的市局肖長安局長。
“來了,來了…”
沒等幾分鐘,一輛斯科特商務(wù)車,在塵土飛揚中,緩緩開了過來。
車門打開,滿頭銀發(fā),精氣神十足的肖長安走了下來。
紅光滿面,身穿掛滿徽章的制服,昂首挺胸的下車,露出親切的微笑與肖利軍的手握在了一起。
緊隨其后,便是馬邦國與丁大鵬,然后是縣長縣欣與樊清言。
再下來的就是縣公安局長劉繼組,還有紀委書記高飛勇。
按理說市局的一個副局長是不需要兩個一把手陪同的。
但馬邦國為了給肖長安造勢,所以自降身份要陪同。
寧欣又怕林峰被這些人針對,所以也跟了過來。
劉繼組跟來能理解,畢竟是一個系統(tǒng)的,還是上下級部門。
但紀委書記高飛勇也來,就有點讓人耐以尋味了。
林峰與寧欣只是對視一眼,互相點點頭,便沒有了過多的交流。
而肖長安下車便與肖利軍那幫人握手交談,刻意將林峰等人給晾在一邊。
顯得幾人都有些無比的尷尬,仿佛跟個路人一樣,站在那不倫不類的。
“對了,肖書記,那位是工作小組的林副組長?”
被眾人簇擁著的肖長安,忽然開口詢問道。
依舊是看都沒看林峰一眼,仿佛他根本不認識一樣。
“肖局長,我是林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