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云飛,你算個什么東西?”
“這是公安局長的辦公室,你知道你剛才在說什么嗎?”
“無罪釋放毆打他人重傷的犯罪分子,別說你只是個扶貧辦主任!
“就是王縣長親自來,也沒有這種可能!
辦公室里,政法委書記關(guān)開闖猛的拍了下桌子。
指著馬安途的鼻子絲毫不給面子的訓(xùn)斥著。
說王縣長的時候,還撇了眼代表林峰過來的縣長秘書張浩。
簡直是欺人太甚了這個縣長。
剛才張浩帶著三女的傷情鑒定過來,全是重傷程度。
而他也問了自己下面的人,那三個賤人身上本就有傷。
壓根不是自己人打的,他們過去只是急著搬東西。
不是奔著打人去的。
栽贓陷害也就罷了,可你特么的打了我的人要無罪釋放。
我的人被冤枉不說,還要被重判?
這不止是在他關(guān)開闖頭上拉屎了,屬于拉完了還管你要紙的羞辱。
他怎么可能同意呢?
要么雙方和解,誰也別告誰,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要么公檢法三個部門,都給我走一遍,全部給我進去改造。
“關(guān)書記,別急著生氣嗎,你要知道,被打的三個女士里!
“一個是王縣長的老婆,還有兩個是王縣長的朋友。”
“那個小軍打人也是因為,對方先動了他們的楊總!
“情有可原不是嗎?”
“王縣長雖然說,不會因為這件事撤資!
“但縣里也不能寒了投資商的心吧?”
馬安途皮笑肉不笑的點燃一根煙,瞇著眼睛慢慢的說道。
“呵呵,那就得寒了別人的心?”
“何況,這傷是怎么來的,你心里有數(shù)!
“這事沒得談,雙方必須一視同仁!
關(guān)開闖咬著牙冷笑著,一視同仁四個字說的很重。
暗示也已經(jīng)很明顯了,你們別追究了,一塊放了拉到。
在這給我扯什么犢子?
“關(guān)書記,我今天也把話放在這,一視同仁?”
“壓根不可能,我說的,耶穌來了也不行!
馬安途放下兩句狠話,盯著關(guān)開闖的雙眼。
獰笑一聲,扭頭帶著張浩離開。
“馬主任,這,這是硬要啊,關(guān)開闖他會放人嗎?”
出了門后,跟在身后的張浩皺著眉頭詢問一聲。
他剛當秘書沒幾天,這還是頭一次代表縣長外出。
不僅事沒辦好,還被指著鼻子罵了好幾句。
“五分鐘內(nèi),包出來的!
“我來這里,只是給姓關(guān)的一個機會罷了!
“但是他不肯要,那我還能說什么?”
馬安途冷笑一聲,不以為然的回應(yīng)一聲,快步向公安局大院走去。
身后的張浩卻是滿臉疑惑,很是不解。
而關(guān)開闖這邊,見馬安途放下狠話剛出去。
下一秒手機就響了起來,是市紀委的一個朋友打過來的。
“關(guān)書記,你什么時候跟省紀委的洪主任好上了?”
“有這層關(guān)系,也不說介紹給我認識,你太不夠意思了。”
聽到市紀委朋友的這句話,關(guān)開闖一頭霧水,滿臉懵逼。
但還是讓他心提了起來,弱弱的問道:“省紀委洪主任?我,我不認識啊…”
電話那頭的人還笑道:“還裝呢,省紀委監(jiān)察二室洪承運主任!
“剛才給我打電話說了你很多好話!
“說他有個親戚叫什么小軍的,在榮河縣被你照顧的很好。”
聽到這話,關(guān)開闖渾身都哆嗦起來,省紀委堅持二室主任。
副廳級干部,省紀委的科室主任。
含權(quán)量有多大,他心里很清楚,搞他有多簡單,更清楚不過了。
也明白這個電話打過來的目的是什么。
沒有多想,立馬掛斷電話,奔出樓道,對幾個副局長大喊道:“放人,給我放人…”
省紀委他真惹不起,也沒必要因為這么點小事去得罪省紀委。
還有那個馬云飛,縣長王衛(wèi)青,他媽的,直接把省紀委搬下來壓他了。
搞不過,是真的搞不過。
“周書記,人放了,他們讓省紀委的洪承運主任給我打電話了!
放了小軍后,關(guān)開闖無可奈何的把情況匯報給了周昌盛。
“嗯,預(yù)料之中,那新縣長現(xiàn)在就是滿身流油的肥肉。”
“誰都想從他身上咬一口,別說省紀委主任,就是省紀委委員或者副書記給你打電話,也很正常!
“你要這么想,我們雖然憋了一口氣,但對方掉的可是一大塊肉!
“不然,誰愿意幫他去撈人?”
周昌盛還是看的足夠透徹,幾句話說的關(guān)開闖心中那股悶氣消失。
反而覺得解氣了,為了一個打手,背后不知花出去多少錢?
人就是這樣,不怕你占便宜,就怕你不吃虧。
哪怕我不掙,只要你虧了,我心里就很平衡。
“馬哥,效率也太快了吧,嘿嘿…”
院子里的馬安途連根煙都還沒抽完,小軍幾個人,就嬉皮笑臉的出來了。
“縣長要不是怕影響不好,剛才在哪邊都不會讓你被帶走!
“行了,走吧,再堅持幾天,等我們的人到了。”
“這公安局的辦公室,就得換人坐了!
馬安途笑了笑,拍拍小軍肩膀向外走去。
全程跟著看的張浩,心里說不震撼是假的。
怎么著就把人給放出來了?
“馬主任,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去的途中,張浩忍不住的詢問著,他此刻像是一塊海綿一樣。
跟在段位高的領(lǐng)導(dǎo)跟前,很渴望的想要瘋狂吸收一些官場知識。
“凡事別打無準備之仗,開戰(zhàn)之前,私下把火力配置到位,再上戰(zhàn)場。”
“真正的交鋒,從來都不在桌子上面,而是在桌子下面!
馬安途高深莫測的回應(yīng)兩句,并沒有再多說什么了。
他不是很喜歡這個年輕人,但林峰喜歡,他只能隨意而為了。
林峰這邊,中午下班后,先去縣政府食堂看了下。
伙食沒啥問題后,直接回家了。
因為家里還有折騰到重傷的三個女人。
“吃飯吧,剛做好!
到家后,從醫(yī)院回來的楊婉清,拖著受傷的身體。
已經(jīng)將午飯做好了,四菜一湯做的還是可以的。
“雪芙跟蕓京呢?”
林峰脫下外套,看了眼四處詢問一聲。
“在對面收拾新家呢!
楊婉清不置可否的回應(yīng)著,林峰沒說話,點點頭去了對面。
剛進門,便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腳步加快的向屋里多走了幾步。
然后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兩女,無奈的直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