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小人物
希寶兒眨著眼,心道:雖然自己不是這個意思,但帶一些回家給家里人也是不錯。
隨即揚起明媚的笑臉,“多謝老板!”
當陳家人告別白店長時,幾人已經(jīng)撐得不行。
陳宏勇滿足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晚飯應是不用吃了,希寶兒你飽了沒?”
希寶兒乖巧地點點頭,“爹,我的肚子就那么大點,連吃兩頓,還能餓著我不成?”
魏廷軒很想陪同陳家人,更準確的說是陪同希寶兒多呆一會,遠處卻跑來了自家的小廝。
“少爺,老爺他有事尋您,您快些回去吧!”小廝悄悄打量著自家少爺旁的陳家人,對魏廷軒急切地說。
“好,我知道了!蔽和④幾鳛榭h令之子,此時也只能聽縣令的話,很遺憾只能同陳家人告辭。
希寶兒也有些不舍,不過既然與阿統(tǒng)再次相遇了,今后一定有很多次機會再見面。
“阿…...魏哥哥,我家住在清泉村,你有空來找我玩呀!”
魏廷軒含笑點頭,“一定會去拜訪,你們接下來要去哪里?”
希寶兒指了指陳浩博,“我大哥要去書院讀書,我們要去書院看看!”
“原來如此,我在本縣懷德書院中讀書,書院里最近從京都回來了一位翰林院侍讀學士,王文忠老先生。他告老還鄉(xiāng),如果大哥可受他的指導,科舉之路必定順遂。”
魏廷軒熱切地同陳家人介紹自己的書院,心想著如果陳浩博能同自己一個學院,那么以后還愁見不到希寶兒,還擔心大哥不喜歡自己嗎?
陳宏勇從車中取出了一個籃子,里面裝滿了辣椒、菠菜和生菜。
他將籃子遞給魏廷軒身旁的小廝,笑了笑道:“這些個東西送給魏小公子,感謝你今日對我們陳家的幫忙。有空一定要來我家看看,鄉(xiāng)村粗陋,散心確實不錯!”
“大叔不必客氣,我日后一定去拜訪!
魏廷軒貼心地給陳家人指了路,只是可惜自己有事不能一同前往。
不過以陳浩博的實力,書院斷沒有拒絕的道理,想必只要陳家拿的出足夠的束脩就可以。
而陳家今日一天拿下了三筆大單子,魏廷軒相信,這些銀子功陳浩博一人讀書是足夠了的。
陳浩博不在意魏廷軒喊他大哥了,此時他心中激動不已,沒想到這吉嶺縣中竟臥虎藏龍,能有王文忠這樣的大學士任教。
如能得名師指點,自己只要肯努力,不愁沒有提升。
同魏廷軒拜別后,陳家人便不再耽擱,徑直朝著懷德書院尋去。
書院位于城中,距離集市隔了三條街道。其建筑頗有恢宏之勢,中有一高塔,許是藏書閣之地,遠遠地便能看到了。
陳家三人正欲走進書院大門,一旁卻突然沖出來幾個人,為首的正是云曦閣掌柜錢掌柜。
“哎喲,這不是陳大哥嘛?剛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卻錯過了這樣好的生意。”
錢掌柜奉承地笑著,希寶兒只覺得他笑得過于丑了。
他什么心思?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怕是從哪里得知了自己的競爭對手竟成功收到了辣椒,擔心自家生意被搶走,不得不低下頭來,想要將生意撈回來。
希寶兒噘了噘嘴,煞有介事地嘆息,“有些事情,一旦錯過就不在~”
錢掌柜笑容一僵,看了希寶兒一眼,不敢再挑這小女娃的刺,只是繼續(xù)同陳宏勇解釋道。
“陳大哥,我心中是實在后悔了,這辣椒我是越想越舍不得,也是實在喜歡你們家種的新鮮作物,這才想要據(jù)為己有。”
希寶兒一邊踢著腳邊的石子,一邊嘀嘀咕咕。
“我實在喜歡這陽光,大哥,你替我把太陽摘下來,放自己家去!”
錢掌柜不蠢,自是聽出了小小女娃的諷刺。
他嘴角抽了抽,假裝聽不懂,繼續(xù)朝著看似憨厚的陳宏勇!叭缃,你們家已于其他酒樓簽了契,我也不多求,只希望能同那吉祥酒樓一樣的價格買你家的東西,如何?”
陳宏勇黑著臉,不悅喝道:“錢掌柜,話都讓你說了,你是不是把我當傻子?說不要的也是你,說后悔的也是你。你本就不誠心,我們農(nóng)戶家的,比不過你們這花花心腸子。這買賣我可不敢同你做了!”
說著陳宏勇就抱起希寶兒,繞開了錢掌柜朝著書院門口走去。
錢掌柜使人攔住了陳家人,維持著惡心的笑容,不甘心地繼續(xù)商量。
“我可出比吉祥樓高一成的價格,決不讓你吃虧!如何?”
陳宏勇怒氣蹭蹭地漲了起來,威壓之氣瞬間震懾住了所有阻攔自己的人。
“錢掌柜,你是個讀書人,聽不懂我說的話嗎?我不同你做生意,給多少錢也不!”
錢掌柜再也維持不住笑容了,利誘不成改成威逼,“你家兒子可是要進這懷德書院?”
他冷笑道:“我在這書院可是有些門路的,我只需說幾句話,保管你兒子進不去這書院讀書!”
陳家人當即色變,沒想到錢掌柜這樣無恥。
但他們不懷疑錢掌柜話語的真實性,畢竟他云曦閣大且強,背后有什么樣的勢力都有可能。
真要是觸碰到了東家的利益,目前的陳家還真如同螞蟻一般,踩就踩了,無人問津。
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吧。
見自己的話似乎起了些作用,錢掌柜洋洋得意。
“怎么樣,咱們好說好商量,我不僅給你們足夠的銀子,還可擔保你兒子進書院。否則,你看這個大門開著,卻從不會為你們陳家開放!”陳宏勇單手抱著希寶兒,另一只手握緊了拳頭,拳頭上青筋暴起。
他用盡全力忍住怒火,不將拳頭砸在錢掌柜的豬頭上。
一方面是怕沖突嚇到希寶兒,另一方面確實真的擔心影響了陳浩博未來的路。
陳浩博對自家被權力束縛住極為不甘,卻毫無辦法,正猶豫著是否要放棄來懷德書院,另尋他路。
一道蒼老沙啞的聲音緩慢的傳來。
“是誰在書院門口大聲喧嘩?還想做這懷德書院的主?把我這書院當成你自家酒樓了嗎,錢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