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多喝熱水
希寶兒的大哥陳浩博和二哥陳浩鵬駕著驢車趕回來時,天色已晚。
直到陳家人一個都不少了,眾人才圍著火堆安心地用起晚飯來。
陳老太不斷地給希寶兒的碗里夾著肉,嘴里念叨著。
“希寶兒啊,吃得飽飽的,心神也就穩(wěn)了!以后奶就守著你,一步都不離開,希寶兒再也不怕壞人來了噢!”
希寶兒伸出白胖的小手,專注地拿起勺子將碗中堆成小山的肉一塊一塊地撥回陳老太的碗里。
她奶聲奶氣地模仿著陳老太:“奶!你要多吃肉肉,吃得飽飽,就放心啦!希寶兒以后都不亂跑了,乖乖地守著奶!”
陳家人看到小小一只希寶兒,竭力地模仿著大人的表情,說的話也跟小大人似的,皆放聲大笑起來。
“你呀你!真是個小活寶!”
陳老太忍俊不禁,拿手指輕輕點了點希寶兒的小鼻頭。
陳家因希寶兒被劫走而凝固的氣氛逐漸活絡(luò)開來,老天保佑,希寶兒能化險為夷,已是逃荒路上不幸中的萬幸了。
如今這年頭,家破人亡的,妻離子散的都太為普遍,再沒什么比一家人團圓更美好的事情了!
眾人其樂融融地一邊吃著飯一邊聊著閑話兒。
陳老大卻突然感覺到眼前白茫茫一片,身體控制不住地歪了一下。
旁邊的陳大郎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爹,你沒事吧?”
陳家大郎的話將全家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陳老大陳宏仁身上。
見一大家子都關(guān)切地看著自己,陳宏仁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
“沒事兒!就是之前的刀傷沒恢復(fù)好,人有點暈乎,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老大媳婦見陳宏仁黝黑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光,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她頓時蹙起眉毛,臉色蒼白地埋怨著陳老大。
“孩子爹!你這額頭都燙手了!怎么不早告訴我?”
陳宏仁對自家媳婦使了個眼色,“怎么好讓全家人擔心?我一大老爺們,哪就那么嬌貴了?沒事兒沒事兒,你們繼續(xù)吃飯!”
陳老爺子嚴肅地看著自己的大兒子,久久嘆息。
老爺子心里揪了起來,偏偏在這節(jié)骨眼兒上病了,沒處去抓藥。只能祈禱老大能扛過去。
希寶兒卻清楚,這八成是傷口沒好好處理,發(fā)炎了。
她悄悄打開系統(tǒng)商城,查看著醫(yī)藥類面板。
“只有布洛芬片和安眠藥啊。不過大伯發(fā)燒了,大伯娘說是燙手的地步了,應(yīng)該馬上退燒!否則這逃荒路上,一旦暈厥過去,可是要命的!”
希寶兒當即花了1000積分兌換了兩片布洛芬藥片,放在隨身背包里。
“娘,我飽啦!我想喝水!
趙麗敏伸手摸了摸希寶兒圓鼓鼓的小肚子,“嗯,是該飽了,肚子都鼓成這樣了。”
她拿起杯子從鍋中舀出了晾涼了的開水遞給希寶兒。
希寶兒背過身去,趁眾人不注意將一片布洛芬藥片丟進了杯子中。
藥片迅速融化于水中,希寶兒連忙端著杯子顛顛向陳老大跑去,卻被大伯娘攔住。
“希寶兒啊,你大伯病著呢。當心過了病氣!讓大郎帶你玩去吧!
希寶兒皺起小眉頭,支支吾吾:“可是…...好吧!大伯娘,發(fā)熱了得多喝水。讓大伯喝了這杯水吧!”
陳老大知道希寶兒是關(guān)心自己,心里十分熨帖。
他端起自己身旁的水杯,仰頭一飲而盡。
“希寶兒,大伯喝了水,很快就好了!你不用擔心!毕殐盒脑捳f:我能不擔心嗎,你那水和我這水是一回事兒嗎?
小孩子就是這點好,撒嬌是常事。
可愛如希寶兒撒起嬌來,更是惹人喜愛,不會引來埋怨。
于是,希寶兒癟起了小嘴,眼淚汪汪地耍賴。
“不嘛不嘛!大伯要喝我拿過來的水!”
陳大郎見希寶兒要哭,連忙柔聲安慰。
好說歹說希寶兒就是非要陳老大喝自己的水,誰勸都不行。
陳老大只能讓大郎把希寶兒手中的杯子遞過來,將杯中的水全部喝掉。
“希寶兒,大伯都喝了!這下好了吧?老二,你們這杯子我先用了,別再傳染給你們!
希寶兒爹陳宏勇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大哥,一個杯子的事兒,就給你用吧。都是希寶兒的心意!”
見陳老大終于成功服下藥,希寶兒可算放心了。
她低著頭從趙麗敏的胳肢窩下鉆到她娘的懷里。
這一天可給希寶兒累壞了,困意上來的希寶兒靠著趙麗敏陷入了沉睡之中。
陳老太看著疲憊的希寶兒,心疼地眼淚都快出來了。
“可憐這么小的娃娃,吃著逃荒的苦,還被歹人嚇著了。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孔尯⒆釉膺@么些罪!”
希寶二爹陳老二連忙安慰道:“娘,希寶兒福大命大,我們多護著點就沒事了!”
陳家眾人也紛紛出言安慰。
“希寶兒是個小福寶,咱們陳家今后定會順遂無憂!”
“這些天咱們采集到那么多食材,頓頓都吃得飽了。”
“可不是,不僅吃到了肉,還發(fā)現(xiàn)了許多新鮮玩意兒!跟做夢似的!”
陳老太收起了眼淚,美滋滋地回想著這幾天發(fā)生的事。
她也附和著,“可不是!你們說說看!那群難民圍過來,我腳都嚇軟了!我還以為真要打起來的時候,好巧不巧,躥出來那么多頭豬!連上天都在幫我們老陳家!”
“說起來,這運氣也太好了吧!仔細想想,希寶兒摔倒前,咱們還掐著癟肚子,一天就只能喝兩碗米湯!”
陳老爺子咧嘴笑了起來:“要不說!咱們希寶兒是個福娃娃呢!咱們家都借了希寶兒的光!”“這丫頭片子不簡單!那天摔倒后,這么多人眼瞅著她出氣多,進氣少!我還以為她要不成了呢!誰知竟醒了過來!別是沾上什么奇怪的東西了吧?”
老三媳婦滿臉驚恐,瞥了一眼熟睡中的希寶兒。
楊春英似乎具備著出口必惹人生厭的天賦。
她話一出口,便后悔了。
陳家十多雙眼睛齊刷刷射向她,如果目光有帶有利刃,此時的她已然全身上下都是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