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此物皮糙肉厚,怎這般堅韌?”
一拳打飛黑鱗蟲,王騰伸出藏于衣袖的手掌,輕輕吹拂兩下,面上露出驚異之色。
“小心!”
正待王騰仔細(xì)審視自己掌心時,賀照陽陡然用力推了他一把。剎那間,那只黑鱗蟲自二人中間穿行而過。
“怎么回事?”
被賀照陽猛地推開,王騰望向那疾馳而來的黑鱗蟲,只見其振翅盤旋半空,又一次朝他沖來,仿佛方才那一拳激怒了這小妖。
“隊長,這蟲子有些不對勁,看似微不足道,實則重逾千鈞,且其體殼堅硬如鐵,方才那一擊,至今手心仍有痛感!
察覺到黑鱗蟲再次襲來,王騰迅速取出一把靈鐵鏟握在手中,并向賀照陽提醒此蟲的不同尋常之處。
賀照陽聞聲亦不敢大意,忙從背后的行囊中抽出一把靈鐵鏟。這對師兄弟身為風(fēng)水師,雖平素?zé)o需這類兵器,但也常備身邊以應(yīng)急需。
“你倒是硬朗得很,那就讓我瞧瞧,究竟是你這小妖身堅如鐵,還是我的靈鐵鏟更為鋒利!”
話音剛落,當(dāng)黑鱗蟲再次臨近王騰之際,他揮舞著靈鐵鏟,狠狠地朝那黑鱗蟲斬了下去……
鐵鏟與靈蟲拍擊一處,那只背負(fù)紫色晶囊的異蟲,此刻被王騰手中的幽鐵鏟直接破囊擊潰。
紫色的靈液瞬間自破裂的晶囊中噴涌而出,王騰本能地提起衣物,將其悉數(shù)抵擋在外。那黑色的奇蟲在紫色晶囊破碎后,在地上痛苦扭動片刻,便沉寂不動,只剩軀殼。
王騰放下遮住面頰的衣袖,一側(cè)的賀朝陽指向地面以及王騰的衣袖對他說道:“王騰,此物帶有劇毒! 賀朝陽的警示聲傳來,王騰目光隨之落在腳下,原本青碧色的石磚地面上已顯出坑洼,遭那紫色靈液侵蝕之處升騰起縷縷白霧。
王騰抬起手臂,衣料之上已然被那些紫色靈液蝕穿了好幾個大洞。所幸他穿著的是京都天師府特制的防御法衣,否則那一瞬,他的手臂必然遭受重創(chuàng)。
“厲害啊,真是厲害!看似微不足道的小東西,毒性竟如此猛烈,還好只有一只!
抖落衣袖上的余毒,王騰望向賀朝陽,臉上現(xiàn)出慶幸之色。然而此刻,賀朝陽的臉色陡變,不自在之色顯露無疑。緊接著,遠(yuǎn)處的朱伊等人也紛紛流露出不安的表情。
“究竟何事?你們?yōu)楹芜@般模樣?” 見到眾人異樣的反應(yīng),王騰撓了撓后頸,滿面不解,自然而然地回頭朝身后望去。
這一回首,握在手中的鐵鏟皆因驚懼滑出手心,跌落在地。赫然入目的是前方一片黑云滾滾,而這團(tuán)黑云由剛才的那種黑色奇蟲集結(jié)而成。
“隊長,這該如何應(yīng)對?” 眼前所見的情景令王騰的得意盡失,他焦急地向身邊的賀朝陽尋求對策。
“速退!所有人聚集一處,這等蟲子極其兇險!” 賀朝陽腦海中電光火石般轉(zhuǎn)過念頭,立即喊出口令。
二人急速撤退之際,朱伊帶著張紅菱及身邊的鎮(zhèn)墓獸一同朝他們奔來。剩余的十幾名隊員也紛紛朝著兩人所在位置靠攏。
很快,包括朱伊在內(nèi)的十幾人在墓室中央?yún)R聚一處,眾人背貼背站定,警惕地注視著遠(yuǎn)方那團(tuán)黑色的蟲云!澳阏f的話莫非開了靈光?” 當(dāng)王騰下意識地靠近朱伊?xí)r,朱伊瞥了一眼那片黑蟲云,繼而略帶無奈地向王騰問道……
在未知的秘境深處,王騰此刻面露驚懼之色,其面容比起哭泣更為凄苦,眼神駭然地凝視著遠(yuǎn)方那一片由成百上千只異蟲組成的洪流,連他的雙腿亦微微顫抖。
那些漆黑如墨的異蟲集結(jié)一處,卻沒有立刻對他們展開攻勢,而是圍繞著一個中心點不斷盤旋,仿佛在等候某個時機(jī)的到來。
"莫非,這些異蟲懾于我等修士的神威,才不敢輕易進(jìn)犯?" 王騰目睹此景,僵持了兩三分鐘后,自負(fù)地嘀咕了一句。
然而,話音剛落,他們背后的通道口,一扇沉重的禁制石門轟然落下。恰在此刻,那些異蟲仿佛受到某種刺激,尖嘯著朝眾人狂涌而來。
"你這張嘴,真是典型的災(zāi)星!往后若無必要,最好緊閉嘴唇!" 面對此情此景,賀朝陽不由得對王騰怒斥一聲,隨即取出手中那柄蘊藏著深厚法力的玄機(jī)傘。
剩下的十幾位修士也在同一時刻取出各自的玄機(jī)傘,紛紛將其化作防御屏障,抵御洶涌而來的異蟲沖擊。
朱伊瞥見身邊的鎮(zhèn)墓靈獸缺乏有效的防御手段,輕輕搖頭,而后取出一枚珍貴的隱形符篆。她心中明白,隱形符篆已所剩無幾,于是灌注靈力激活符篆后,拍了拍鎮(zhèn)墓靈獸,目光示意張紅菱跟隨自己。
張紅菱心領(lǐng)神會,立刻緊緊跟隨著朱伊。
"賀隊長,隱形符篆不多,請諸位務(wù)必堅持!我去探尋是否有脫困之策。"
朱伊深知隱形符篆的功效,話畢即灌入靈力激發(fā),身影瞬間在眾人眼前消失無蹤。
王騰望著朱伊等人離去,心中滿是哀怨,朝著朱伊的方向大聲喊叫:"道友,帶上我!"
"你不必借助此類法寶,你的嘴巴似有開光,足以用言語之力驅(qū)散這些妖孽!" 朱伊回首回應(yīng)了王騰一句,身影已在眾目睽睽之下徹底消失。
朱伊離去后,異蟲群頃刻間將賀朝陽一行人盡數(shù)包圍。但賀朝陽等人并未坐以待斃,一邊用玄機(jī)傘抵擋異蟲的猛烈進(jìn)攻,一邊手中法器不斷斬?fù)暨@些異蟲。
正如王騰先前所述,這些異蟲的身體堅逾鋼鐵,尋常攻擊對他們幾乎無效。然而,當(dāng)王騰初次殺掉一只異蟲時,他曾注意到一個致命的弱點——那些異蟲背部的紫色小囊泡一旦破裂,便會令其立即喪命。
"瞄準(zhǔn)它們背上的紫色小囊泡攻擊,那里正是它們的弱點所在,刺破就能致其死亡!" 見眾人陷入苦戰(zhàn),王騰急忙出言提醒。
風(fēng)蝕石的弟子們聽到王騰的警示,立刻揮舞著手中的靈器,刺向那些黑甲蟲背部的紫晶囊泡。
隨著他們的攻勢展開,一股股紫色精華液瞬間在外爆裂開來,紫色精華液被賀朝陽手中祭出的法寶——避毒玄機(jī)傘盡數(shù)擋下。見此情景,眾弟子紛紛露出振奮之色。
原來這些黑甲蟲帶來的威壓猶如山岳般沉重,被困其中的每個弟子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壓迫感。如今找到了對付這種邪蟲的辦法,每個人都看到了生存的曙光,如何能不欣喜?
然而他們并未料到,那些從黑甲蟲背囊中噴濺而出的紫色精華液毒性之烈,腐蝕力之強(qiáng)遠(yuǎn)超想象。
即便避毒玄機(jī)傘抵擋住了第一波精華液沖擊并無大礙,但在連續(xù)幾波紫色精華液的侵蝕之下,玄機(jī)傘表面亦開始顯現(xiàn)出腐蝕的痕跡。
“隊長,如此持續(xù)下去,我們恐怕難以支撐,這些邪蟲無窮無盡!”
王騰以手中靈鏟斬滅一只黑甲蟲后,抬頭望著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邪蟲群,忍不住朝賀朝陽大聲疾呼,“你們用玄機(jī)傘幫我遮擋,我來對付它們!”
賀朝陽緊咬牙關(guān),向四周弟子發(fā)出警示,隨即將手中的玄機(jī)傘擲向地面,取出了他珍藏的八荒鎮(zhèn)妖盤。
“金剛絞殺!”
賀朝陽高舉手中的八荒鎮(zhèn)妖盤,頃刻間,鎮(zhèn)妖盤綻放出璀璨金光,化作無數(shù)金色光箭,直沖入邪蟲密集之地。金光所過之處,黑甲蟲悉數(shù)被洞穿。目睹這一切,王騰臉上涌現(xiàn)出激動之色,因為他看到了消滅邪蟲的可能。
然而賀朝陽心中明白,他施展這招金剛絞殺頂多堅持三、四分鐘左右,而這期間內(nèi),眼前的邪蟲數(shù)量根本無法徹底清除。
此刻的他唯有寄托于朱伊身上,朱伊已消失許久,應(yīng)當(dāng)是在尋找解決之道。盡管賀朝陽無法看見,但他選擇在此刻全力以赴,正是為了給朱伊爭取寶貴的時間,背水一戰(zhàn)。
正如賀朝陽所預(yù)料,此時朱伊已然來到了那尊白玉棺槨附近。
“我還以為這棺槨之中安葬著何等高人,沒想到滿滿一棺都是邪蟲,待我瞧瞧這棺槨內(nèi)還有何物!
朱伊悄然靠近棺槨,小心翼翼地觸碰并推開棺槨的蓋板,目光探向內(nèi)部。
然而當(dāng)朱伊看向棺槨深處時,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空空蕩蕩,毫無一物。
“真是好手段,這墓室分明是個陷阱,目的便是讓人進(jìn)來送死,難怪一路之上危機(jī)重重!
洞悉了此地真相的朱伊微微后撤一步,這才察覺此處原來是個精心布置的修煉試煉之地,其目的在于誘使那些懷揣野心之修士踏入其中,以獻(xiàn)祭自身修為。
"朱伊道友似是有些力有未逮啊。"
正當(dāng)朱伊凝視著面前那具白玉靈柩之際,背后的張紅菱不由得低聲提醒朱伊。朱伊聞聲轉(zhuǎn)首望向賀朝陽一行人的方向,恰巧目睹賀朝陽展開手中八門金鎖陣盤,施展出了一記威力驚人的神通法術(shù)。
張紅菱瞥見賀朝陽施展神通后,心中稍安,原以為他尚能維持下去。然而朱伊卻看出賀朝陽在施展這招之后,體內(nèi)的天地元氣正在急速消耗。
"的確時不我待,但我猜測此墓室之內(nèi)必然還隱藏著其他的秘徑。"
朱伊說完,毅然拋開白玉靈柩,迅疾在墓室內(nèi)仔細(xì)查探起來。他深知天無絕人之路,這墓室之內(nèi)必定另有出口。自他們穿越墓道以來,就已經(jīng)踏上了一條無法回頭的道路,若非前方另有生門,那造此墓室的前輩高人又是如何脫身而出呢?
隨著朱伊在周圍不斷探尋,賀朝陽的面色愈發(fā)蒼白起來。
"隊長加油!"
一側(cè)的王騰一邊抵擋著撲來的毒蟲,一邊給賀朝陽鼓勁。當(dāng)他看到賀朝陽額頭上滲出的冷汗和蒼白的臉色,立刻意識到形勢危急。
"隊長,您是否已難以支撐?若是難以支撐,請先暫時退下,我們還可再堅守一陣。"
王騰見狀連忙向賀朝陽警示一聲。
"無妨,我還能夠再堅持一會兒。"
賀朝陽手持八卦陣盤,目不離眼前的眾多毒蟲,對王騰沉聲道:"我輩手中的玄機(jī)寶傘亦難以持久,此毒蟲身上的劇毒太過兇猛,一旦沾染,恐頃刻間便喪命當(dāng)場!"
此時,在他們上方,那群黑乎乎的毒蟲背后,一道朦朧的身影顯得格外得意,其面容扭曲而又興奮。
"便是這樣,小家伙們,盡情吞噬吧,眼前這些人族修士,個個都是美味無比的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