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張紅菱,朱伊并不像直播間的粉絲那樣擔(dān)憂她,畢竟張紅菱身為玄門弟子,體內(nèi)蘊藏著二十余層元嬰之力,絕非輕易可以撼動的存在。只要山脈中的葉紅衣不搗亂,基本上在中南山脈外圍地帶,張紅菱是不會遭遇什么危險的。
然而朱伊如此設(shè)想,張紅菱卻不這樣認(rèn)為。她在原地徘徊一陣,抬頭望向山頂,緊握著手中的傳音玉符,狠狠咬了咬牙,重重跺了跺地面,旋即掉頭走向山下的方向。
“我絕不在這受這份窩囊氣!你不讓我上山,我就不上,難道這中南山之上,除了你們?nèi)逵^所在的峰頭,別的峰頭我就不能涉足了嗎?”
壓低身形,手中握著靈機通訊符,一邊低聲咒罵著朱伊之名,張紅菱邁步向中南山脈腹地的幽深之處行去。
身處龍虎山星辰觀臺上,那位尊為太上長老的老天師身后忽然顯現(xiàn)出一道身影。
“師父,紅菱姑娘來電了!
顯現(xiàn)于老天師背影之中的是一個壯碩異常,外表憨厚忠誠的中年修士,名叫陳懷安,他乃龍虎山老天師座下首徒,同時也是實力登峰造極的一位,卻始終視張紅菱如親子一般照料。
龍虎山上不明內(nèi)情者皆認(rèn)為張紅菱恣意妄為,全賴父母與山中老天師庇護(hù),然而知情之人皆知,真正支撐張紅菱的并非老天師或其雙親,反倒是這位龍虎山首席大弟子陳淮安。
“淮安,我已多次告誡你,紅菱離山后你便不必掛念過多,連她父母都不如此擔(dān)憂她的安危,你這般寵愛,將來如何讓她獨自在外歷練闖蕩呢?” 老天師眼皮未抬,淡然的話語便朝著身后這位忠厚的中年修士飄去。
此刻陳懷安滿面憂慮,悄然靠近老天師身邊,將手中的靈機通訊符遞至其近前。
正當(dāng)此時,通訊符中傳來了張紅菱的聲音。
“祖父您可要管管了,朱伊欺負(fù)我,我不想再同他共處一處,我要回龍虎山去!
通訊符彼端,張紅菱聲線滿溢委屈,身邊的陳淮安則望向老天師,眼中充滿期盼。
然而陳懷安并未看見老天師啟唇,只覺耳邊響起老天師的聲音。
“你這丫頭,我不是讓你去做何事了嗎?你莫非忘記了你的使命?我曾告誡你,若不明情況便不得回山,你以為我在與你戲言不成?”
“我告訴你,在朱伊那里安分守己,務(wù)必查清他所修煉的五雷正宗秘術(shù)詳情。與朱伊相處,對你唯有裨益并無害處。即便龍虎山功法玄奧無比,三清觀之秘亦不遜色,你應(yīng)借此機會互相借鑒,博采眾長以提升自身修為。”
老天師的嗓音平靜無波,但每一位龍虎山弟子都知道,在此地老天師的話語就是金科玉律,無人能夠撼動其意志。
電話另一頭,聽到這番答復(fù)的張紅菱,語氣頓時變得有些陰郁...
"祖父,這朱伊究竟有何出眾之處?他不過是機緣比我深厚些,修為比我早入門些許,因而修為才略勝我一籌罷了!
“我看這三清仙觀也不過爾爾,為何偏要強迫我留在這山巔之上修行?”
“隨便喚出一位師叔或是師伯來,只需擒住那朱伊,給他一番教訓(xùn),屆時他必定會如實供出他的五雷正宗秘法來源。”
每當(dāng)憶及朱伊那既可惡又英挺的面容,張紅菱便恨不得在他的臉頰狠狠地擂上幾拳。
然而她內(nèi)心明白,以她當(dāng)前的實力,此事無疑是癡心妄想。于是,張紅菱暗生計策,打算借力打力,將麻煩引到別處。
就在張紅菱話語剛落之際,觀星臺上端坐的老天師驀然睜開雙目,其身上驟然涌出一股驚人威壓,竟將陳淮安生生推出幾步遠(yuǎn)。“師父……”
站在一邊的陳淮安見狀,連忙朝老天師望去,眼中滿是困惑與求解之意。
“罷了!你這丫頭,朱伊為何這般對待于你?定是你在他面前又是擺弄你那大小姐架子,才使得朱伊拒絕接納你進(jìn)入三清仙觀修行!
“我告訴你,當(dāng)年我與朱伊之師清風(fēng)真人早已為你二人定下了仙侶之約。此次便是讓你倆相識相知,待朱伊度過本命年后,我會遣人至三清仙觀傳話,促成你們成婚之事!
老天師一語驚人,對張紅菱而言猶如晴天霹靂一般。
“我與那家伙竟然有仙侶之約?簡直是胡扯!”
此消息猶如雷霆一擊,令張紅菱瞬間石化原地。
“我告訴你,倘若你與朱伊真的合不來,那就莫回龍虎仙山,我這張老顏面可丟不起言而無信這四字!
老天師輕拂衣袖,一句決絕的話語擲地有聲,隨即隔空切斷了陳懷安手中的通訊符,而后目光炯炯地注視著陳懷安所在的方向。
“從今往后,你不準(zhǔn)接聽這丫頭打來的任何通訊,更不準(zhǔn)私自外出相助于她。若膽敢違背,一旦讓我知曉,即刻罰你面壁五百年!
“弟子遵命!
老天師收回手,再次闔目沉思之時,陳懷安恭敬地向老天師行禮,并毫不猶豫地退至一旁。
“想讓我嫁給那個討厭鬼,簡直是癡心妄想!我寧愿不回龍虎仙山,也不要找那個惡心鬼!
“我要去中南山脈深處歷練,就算遇到危險,我也要看你們是否真心關(guān)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