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若如今不過是二八年華。
她還遠遠沒有后世那般冷厲。
反而是面容清純至極。
正是因為這般模樣反而讓四周的武林人士盡皆心生憐憫。
這峨眉掌門也死的太慘了。
這位女弟子亦是當真膽大!
“師妹快退回來!”
“芷若!回來!”
靜玄師太跟峨眉諸多師姐盡皆表情慌亂起來。
她們上前一步擋在周芷若身前。
亦是一個個眼眸憤怒的盯著李寒衣。
滅絕師太雖是為人冷情,且手段強硬。
但終究是她們的師尊!
.....
鏘!
長劍再度出鞘的聲音響起。
這次就連張三豐都是眉頭微挑起來。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李寒衣并未理會周芷若等人。
而是一劍而出。
在凌厲森寒的劍意席卷之下。
渡厄、渡難、渡劫等十多名少林余孽盡皆殞命。
相較于此前滅絕太師那般還算體面的死法。
這些人卻是一個個鮮血四濺,場面極為血腥森寒。
李寒衣做完這一切后。
方才緩緩收劍入鞘。
她看著周芷若等人淡然說道:“既是師尊,便給她好生收尸!
“霜凍之下,尸首可十日不腐!薄爸劣谡f鎮(zhèn)武司行事過分?”
李寒衣語氣認真的說道:“峨眉掌門既是不愿還俗,那么便為佛門余孽!
“當誅!此乃陛下之令!”
“還俗!嫁人!這亦是兩個選擇!”
還俗!嫁人!
這自是兩個選擇。
李寒衣還不至于讓滅絕師太這把年紀還非得嫁人才算完事。
滅絕師太也不是聽不出李寒衣的意思。
只是她剛才那般厲聲卻是故意為之。
她雖此前是道家之人。
但入佛門已有足足數(shù)十年之久。
自是不可能真就放下真經(jīng)還俗。
既然是如此。
李寒衣又何必客氣什么?!
這話也讓周芷若她們盡皆表情錯愕起來。
周圍的武林人士也是一個個表情有些愕然。
不少人亦是瞬間反應過來。
剛才滅絕師太也的確是有意借助武林同道之勢想要保留尼姑的身份。
只是...就算是如此。
也不該這般肆意殺伐吧?
還是這般尸首分離的死法?!
.....
岳不群站出來說道:“滅絕師太的確是有些性情!
“但何以至此?!”
今日這位華山掌門君子劍岳不群的存在感卻是十足。
左冷禪瞥了岳不群一眼,卻也沒有站出來爭鋒什么的。
以他的城府卻是隱約察覺到鎮(zhèn)武司的行事風格似是有些不對勁。
這般一言不合斬殺一個名門正派的掌門?!這當真是以往那些畏畏縮縮朝廷鷹犬能做出來的事情?
恐怕如今的朝廷鷹犬已是真正的鷹犬!
上可九天攬明月,下可海底擒蛟龍!
就這般局面之下岳不群既要聲望便給他又如何。
“何以至此?”
李寒衣跟南宮仆射尚未說話。
遠處便響起一個洪亮的聲音:“自是王法如此!”
眾人盡皆朝著遠處眺望而去。
便見到諸葛正我、捕神劉獨峰等人齊齊而來。
如今諸葛正我雖是尚未突破天象大宗師。
但其氣勢卻已是標準無疑的天象大宗師。
捕神劉獨峰亦是在服用血菩提之后擁有數(shù)百年的功勞。
再加上冷血、無情、捕王李玄衣這些氣勢磅礴的宗師。
以及西門吹雪這尊半只腳邁入天象的大宗師巔峰!
鎮(zhèn)武司的陣容卻是絲毫不弱在場的武林人士。
甚至若是鎮(zhèn)武司真要血洗這些武林群雄。
在場之人除卻張三豐、謝曉峰之外。
誰又敢說自己一定能全身而退?!
就算是何足道在見識過斗酒神僧的死法后。
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吧?!
岳不群在面對這般陣容也是明顯表情有些慌亂。
他的內心亦是跳動不止。
岳不群敢在李寒衣跟南宮仆射面前說話。
那是因為這兩女此前行事雖是冷厲。但終究沒有對周芷若她們動手。
那就是尚未真正的大開殺戒。
他岳不群也樂得在武林同道面前刷刷名聲。
可在諸葛正我攜眾人登場之后。
無論是君子劍還是華山掌門的身份都不夠用了。
在場之人。
也唯有張三豐、何足道、謝曉峰這三人夠資格跟諸葛正我對話。
.....
張三豐不適合說話。
謝曉峰又是眉頭緊皺。
何足道也只能站出來趟這個渾水:“鎮(zhèn)武司到底何意?”
“今日便定個章法吧!”
諸葛正我可不是李寒衣那般不問世事之人。
他聽到這話便是立刻冷笑質問:“這句話該我問你們。”
“武當何意?!爾等何意?!”
“陛下下令命武林群雄登記造冊!
“無論你們愿意與否當跟鎮(zhèn)武司溝通。”
“為何大半江湖之人會齊聚在這武當之上?!”
“意欲何為?!”
這般咄咄逼人的話也讓何足道表情一滯。
要論道理的確似是諸葛正我說的話在理。
只是在場武林之人又幾個人敢跟鎮(zhèn)武司溝通什么?
此前那一路破山伐廟的血腥不夠?
還是慘死在李寒衣、南宮仆射刀劍之下的田伯光跟血刀老祖不夠?!
這一個個案例在前,誰當真是瘋了跟鎮(zhèn)武司溝通!
但偏偏何足道卻是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語。
除非他要說大明江湖不算大明之人!
那就自可無需管什么王法,管什么鎮(zhèn)武司!
只是這般話能說嗎?
張三豐見此嘆了口氣:“說說吧,到底是什么章程?!”
他現(xiàn)在也是看明白局勢了。
就單憑鎮(zhèn)武司如今的牌面陣容。
陛下若真要血洗大明武林也只是時間問題。
如今既是拳腳不如人,那么便論論章程。
大家都得一個體面也算不錯。
諸葛正我卻是絲毫沒有給張三豐面子。
他只是沉聲說道:“章程如何,自是唯有陛下可定!
“但所定范疇卻是知曉一二。”
“便是論一論,這江湖之中誰人可活,誰人當死!”
大明江湖的亂象自大明建立之前便已是這般模樣。
這么多年的時間過去。
這些江湖之人肆無忌憚,橫行無忌!
陛下如今既要掌控整個大明江湖。
既不是說要將其盡皆血洗。
也不可能說就全部盡皆收入鎮(zhèn)武司!
而是要分清誰人為惡,誰人為獸,誰人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