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霄宗內(nèi),道場之中。
陸長生上竄下跳一個月,不知道燒了多少套衣服。
到最后都沒得穿了。
而他也適應(yīng)下來,坐在那里,周身火光縈繞,已經(jīng)到了最后的時刻。
他的身體褪去漆黑焦皮,周身瑩瑩,白白嫩嫩,一頭黑發(fā)重新長了出來,已然不懼火光。
而在他身體里迸發(fā)的火焰何其驚人,似要與耀日爭輝,恐怖的溫度席卷,整座道場如同熔爐。
嘩啦!
那一刻,陸長生眉心浮現(xiàn)一枚符文,像是騰燒的火焰,而他的身體外一縷赤色的光輝交織,正是先天火氣。
而且是純粹的先天火氣,不摻雜一絲后天氣息!
幾人感應(yīng)到此時的變化,很是驚訝,全都忍不住走了出來,站在一旁仔細(xì)的觀望,就這么盯著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顧千鈞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周青羽葉天奕則是高興,見到自己的師弟有這樣的成就,很欣喜。
唯有老六長嘆一聲。
“哎,這家伙還真是個妖孽,也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jī)會鎮(zhèn)壓他,真讓人不甘心!”
聽著這話,顧千鈞笑而不語,世間之事,實在難料,誰也不敢說自己天下無敵,能被譽(yù)為同代無敵,已然是絕巔的人物。
幾人說著,等待他修煉完成。
然而與此同時,天地生出了變故,中域天穹之上,血色崩云,無盡的威嚴(yán)顯化,世間變得壓抑。
那一刻,整個中域像是化作了煉獄。
哪怕四域隔的很遠(yuǎn),也有人察覺到了動靜。
在中域之上,一盞青銅古燈懸在天宇上空,它所在,仿佛鎮(zhèn)壓了一切。
一柄通體為白玉所鑄的尺子橫在世間,一面鏡子自虛空顯化,映照著天穹。
三件兵器不知如何顯化,似并非實體,卻仿佛要開天一般,開辟出了一條通往上蒼的路。
顧千鈞有感,豁然抬頭看向了遠(yuǎn)處。
老六下意識跟著看去,雖然天地有異樣,卻并沒有見到什么實質(zhì)性的東西。
顧千鈞輕笑一聲,收回了目光,他知道那些人動手了,要取北地印記,而那三件東西有著天大的來歷。
只是這些他都不在意,靜靜看向陸長生,等他修煉完成。
然而經(jīng)過一個月的修煉,陸長生成功修成了先天火氣,那是五行之一,化虛境最重要的修行便是胸中五氣。
不僅如此,按照生吞太陽熔巖的方法,他真的凝出了一縷太陽真火。
唯一不好的是,他睜開眼卻見到四雙眼睛死死盯著他,尤其是某個家伙,盯的那叫一絲不茍,都不怕長針眼。
陸長生老臉再次一紅,捂著臉沖了出去,又是不干凈的一天。
“實在沒想到,他竟然還會臉紅,我還以為他一點(diǎn)臉都不要了呢!”老六在小聲嘀咕,竟帶著幾分感慨。
兩個師兄在笑。
顧千鈞則是饒有興致的道:“穿好衣服就出來,我叮囑你幾句!”
“叮囑什么?”
陸長生穿著一身黑袍走出來,實在沒衣服穿了。
顧千鈞看向老六道:“你也過來,一并聽吧!”
老六聞言,趕忙動身。
他也重新嚴(yán)肅起來。
“化虛修行,參悟道則,除了凝聚胸中五氣,更為重要的是參悟五行之道!”
“世間萬物跳脫不出五行,而五行相生相克,有萬般變化,若是參悟到至深處,受益無窮,在這化虛中,參悟深一分,便會強(qiáng)一分,絕對不要貪快,過早的踏入神道,當(dāng)然如果沉淀足夠,那就另當(dāng)別論!”
顧千鈞在叮囑,講述化虛之道,每一次都是新的闡述,個中變化實在太多。
陸長生心中有感,他以身凝火氣,修成了太陽真火,即便如此,他卻感覺自己只觸摸到皮毛。
太陽真火只是因為太陽熔巖的本質(zhì),本身就蘊(yùn)含的東西,承受得住便激發(fā)出來。
而且也只是一縷火種,并非真的掌控了真火。
陸長生認(rèn)真的點(diǎn)頭。
顧千鈞繼續(xù)講道,那是他的感觸,對于后來者有大用,可以少走很多彎路。
這一講便是數(shù)日,完全不去理會外界發(fā)生的事。
中域變故,動蕩滔天,始終未對南域有著絲毫影響,只是天地的反應(yīng)越發(fā)劇烈,那盞古燈的光輝籠罩了整個中域。
一柄尺子橫在九霄之上,不斷變大,仿佛在丈量整片天地,古鏡照穿了蒼穹,神圣的力量與法則交纏。
整片中域陷入了動蕩。
待到顧千鈞講完,他終是起身。
老六坐在原地梳理。
陸長生大致明白了,只是很多事物需要自己去親身驗證。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也松閑下來,除了修行悟道,就是拉著兩位師兄傳授經(jīng)驗。
愣是開辟出了諸般路子,把兩人都送進(jìn)了元嬰。
對于周青羽,陸長生更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一套劍道修行的方案,本身就是他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師兄。
對于他的情況自己很了解。
照這么練下去,再有個十幾年踏入劍氣化形一點(diǎn)問題都沒有。
而后,陸長生開始閉關(guān),這一坐又是一個月。
只是一個月的時間,整個北地再度生變。
原本他還在閉關(guān),卻被道場里的動靜吵醒。
道場中,只見一名明媚的女子站在那里,正是上界大衍仙山的明芊語,讓人沒想到的是她還活著。
逃過了秘境外的殺劫,來到這里,現(xiàn)在要找老六。
見到陸長生出現(xiàn),明芊語眼里的神色生出了變化,一雙眼看了許久,最終卻露出了惋惜的神色,無奈一嘆。
“你這是什么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時日無多了!”陸長生不滿。
看著他又是唉聲嘆息,又是惋惜的,實在詭異。
明芊語道:“只是感到可惜!”
“可惜什么?我不夠魁梧,當(dāng)不了你男人?”
陸長生現(xiàn)在都還記得當(dāng)初明芊語那些條件標(biāo)準(zhǔn)。
明芊語莞爾一笑,微微搖頭道:“以你的天資進(jìn)入上界,會舉世矚目,只是你再也上不去,可惜了你這樣的生靈。”
“喲,之前不還在招攬我嗎?怎么?不試試了?說不定就成了呢!”陸長生笑著。
只是明芊語卻再一次搖頭。
“來不及了!”
聲音中又一次的布滿了惋惜,那感覺,就好像陸長生真的時日無多了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