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淌過，陸長生眼中竟帶著幾分落寞。
明芊語倒是還好，以為是自己想錯了，或是方式不對。
可老六和小黑已經(jīng)懵了。
尤其是小黑，內(nèi)心伴隨著強烈的震驚，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少年的背影。
實在想不到，這話居然是從他陸長生嘴里說出來，他這是怎么了？病了？還是瘋了？亦或被人奪舍了？
別人不清楚，可他跟了陸長生一路，親眼見證了太多事，干什么不是沖著靈石去的，現(xiàn)在他竟然能說出這么喪心病狂的話。
“我大抵是病了！”
小黑不斷搖頭，寧愿相信是自己病了，都不愿意相信自己親耳聽到的話。
“唉！”
陸長生發(fā)出輕嘆。
他距離化虛差的雖然不少，卻已經(jīng)不是遙不可及了，再有個幾億靈石，道圖圓滿，他就能準(zhǔn)備沖擊下一個境界。
可現(xiàn)在跟他說靈石？開什么玩笑。
但凡明芊語早出現(xiàn)個幾個月，在他沒去大荒宮前來說這話，估計他現(xiàn)在都在大衍仙山入贅了，時間再晚點，孩子都滿月了。
至于現(xiàn)在嘛，那就是另外的價錢了。
今日不同往日，他陸長生變了，已經(jīng)不會再為靈石出賣自己的靈魂了，想讓他出賣靈魂，恐怕得加錢了。
“老青，你沒事吧？”
老六忍不住開口。
陸長生搖頭，緩緩轉(zhuǎn)身道：“你們還是不夠了解我！”
額……
這話說的，讓人不知道怎么回應(yīng)。
最終他義正言辭的道：“看來有必要讓你們重新認(rèn)識一下我了！”
“怎么個認(rèn)識法？”
“以后會讓你們看到的！”
陸長生擺手，不愿意在這個話題上深究，改變需要時間，不急于一時。
而后幾人又聊了一些話題。
陸長生也從明芊語口中聽到了許多關(guān)于上界的事，在那里與北地大相徑庭，北地難見的神級強者，天隕州不說多如老狗，卻也不少。
似有另一種輝煌。
而且他還了解到，因為一些原因，天地開始復(fù)蘇，天隕州已經(jīng)開始，北地還得一段時間才會出現(xiàn)明顯變化。
這也是這些人她為什么下來為仙山收徒的原因。
在他們的推算中，那些從貧瘠之地走出來的天才，來到富庶的九州，必然會生出變化，再加上天地復(fù)蘇，或許會出現(xiàn)噴發(fā)式的增長。
有可能出現(xiàn)了不得的天才。
這是其中之一，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原因，那些人來到北地，是想要得到什么。
因此那些勢力不惜代價也要下來，他們原本想送下來的天才不止這些，卻不是每個人都能下來。
有規(guī)則，有許多原因。
至于是什么，明芊語也不清楚，陸長生卻好奇了，多半是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許久，陸長生起身，小黑洗完鍋，重新收了起來。
“走了，還得去尋機緣，有機會再聊！”
陸長生開口，準(zhǔn)備動身，小黑跟了上去。
明芊語卻有些失神，不禁問道：“封騰，這陸長生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老六認(rèn)真想了想道：“罪無臣你知道吧！”
“嗯！”
提及這個人，明芊語認(rèn)真點頭，那就是從北地去到上界的人，五百年時間，在天隕州留下了赫赫威名，讓無數(shù)生靈敬畏。
老六道：“他和罪無臣一樣！”
“介紹的這么隆重？”
旁人或許不明白，可明芊語卻懂了，簡簡單單一句話，究竟代表了什么。
很快，他們也動了，按照陸長生說的，這里機緣不少，而且地域?qū)拸V，時不我待，已經(jīng)有人找到了非凡的事物。
路上，陸長生神念掃過四處，他在探查非凡之處。
只是這片地域似乎都被尋了干凈，很少有發(fā)現(xiàn)，突然他想到什么。
“小黑，你覺得那個明芊語怎么樣？”
“很不一樣，而且非凡！”
“怎么說？”陸長生來了興致。
小黑道：“如果我的預(yù)感不錯，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化虛，并不弱于金展！”
“嗯，我也有感覺！”陸長生點頭道：“你說是不是上界修煉要容易點，怎么一個個的都到化虛了，而且我聽那意思，似乎還有更強的存在�！�
小黑沉吟道：“她說上界神境并不稀缺，如此來看，修煉多半比下界容易一些，不過有些人不管在哪里都一樣！”
說著這話，他不由看了一眼陸長生。
陸長生在研究，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也去上界歷練一下，過個三兩年突破到神境以后再回來，讓那些圣地感受一下被他支配的恐懼。
仔細想想他覺得在理。
思緒來到了這，都已經(jīng)開始計劃了，然而卻在下一瞬，心頭生出異樣。
那里似是一片未知的區(qū)域，還沒人來到過這里。
周遭霞光飛轉(zhuǎn)，氤氳彌漫，有不一樣的氣息顯化，濃郁的神性流淌在各處，接連看到了幾株珍稀的靈藥。
緊接著在山嶺上，他見到了生靈存在的痕跡。
眼前是殘垣斷壁，早已長滿了青苔，石階已然風(fēng)化，歷經(jīng)歲月洗禮。
再往后殘破的建筑呈現(xiàn)，亭臺樓閣，大殿長廊還在，保存的還算完整，只不過早已斑駁，搖搖欲墜，再也承受不住太強的波動。
“這是什么？宗門遺址？”
陸長生開口。
小黑上前，感受著那種來自歲的氣息，在仔細辨識著碑文，他在這里找到了一些書籍卷軸，都是殘本，卻依稀還能見到一些事物。
陸長生看著，大致有著猜測。
這里似乎曾是一方宗門勢力所在，看那規(guī)模并不孱弱，就連一些梁柱都曾是極品的神木，只是在歲月中靈性被侵蝕干凈。
歲月中的斑駁被呈現(xiàn)在眼前，帶著歷史的滄桑，莫名讓人心神顫動。
還有許多已經(jīng)摧毀倒塌的建筑。
陸長生負(fù)手而立，靜靜看著這一切，此情此景，剛想吟詩一首，卻見到小黑從遠處匆匆走來，手上是一卷卷卷軸。
“陸長生，我翻到了一些記載，這似是歲月前的一方宗門，隨著時間流失，漸漸泯滅�！�
小黑開口，神情認(rèn)真。
陸長生挑眉看去，指著周遭的事物道：“這用你說？還不夠明顯嗎？”
小黑一頓，這話的確有點多余，不過還是不喜歡陸長生這語氣。
隨后他冷哼一聲道：“喲，你真聰明，一眼就看出來了，那你知道這方勢力是什么？”
“什么？”
“現(xiàn)在用我說了嗎？”
陸長生蹙眉，沒想到小黑竟然這么小心眼，不由嘆道：“行，你說吧，這是哪？”
“大荒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