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上,陸長生看向遠(yuǎn)處的大地,眼里的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小黑卻很冷靜。
“我能感覺到接下來發(fā)生的事不簡單,仿佛有什么要來,你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
“唉!”
陸長生輕嘆,他的神覺敏銳,自然清晰。
說到底實(shí)在是舍不得!
不過相比神藥什么的,還是命重要。
然而不等他離開,那些人卻坐不住了。
“前輩!”
有人在路上找上了陸長生。
“何事?”
那是一名化虛,他看向眼前老者,開口道:“我等想尋機(jī)緣,可是……”
不等說完,陸長生已經(jīng)明白了意圖,這是對他有想法啊。
“自己的機(jī)緣自己去尋,旁人出手,總歸是欠下因果的!”陸長生說著。
來人面露難色。
陸長生接著道:“你們也不必?fù)?dān)心,除了那兩件之外,其余機(jī)緣你們可以多次嘗試,循序漸進(jìn),沒有什么顧慮了!”
“當(dāng)真!”
那人露出喜色。
如果說不止是有一次機(jī)會,那他們未必不能得到,只是一鼓作氣實(shí)在不易,打開前路已經(jīng)耗費(fèi)了太多力氣手段,再去對付怪物便相形見拙。
如果可以不斷出手,循序漸進(jìn),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隨即那人滿心歡喜的去告知。
陸長生則是帶上了小黑,小船顯化,帶上小黑緩緩離開。
此時的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本來模樣,因?yàn)槟菞l路出現(xiàn),給他們指出了方向,如同燈塔指出前往北域的方向。
他們有船,不需要那條路,有個方向不迷失,那就已經(jīng)足夠了。
至于剩下的機(jī)緣,就留給他們留在那里的有緣人了,他也不爭了。
時間并不長,他們遙遙見到了北域,山川大地浮現(xiàn)在眼里,雖然從來沒來過北域,可那一種親切感撲面而來。
一年多了,自己一年多的青春就這么浪費(fèi)了,眼看終于要熬到頭,實(shí)在是難掩激動,都不知道錯過了多少機(jī)緣。
“小黑啊,你當(dāng)上吞天雀族的族長以后可別忘了我啊,我不容易啊……”陸長生感慨,一連串的話喋喋不休。
小黑張嘴,不知道說什么,卻沒有任何反駁,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
終于,他們靠岸了,四周死寂,不見生靈,卻見遠(yuǎn)方有金色的神虹懸在上空,如同一座神橋跨過海域探入了迷霧之中。
而神虹正是那條路。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每隔一段歲月就會來上這么一次,也不知道是圖什么。
“小黑,你先走吧,我想去那里看看!”陸長生突然開口。
小黑不解道:“看看?看什么?”
“看看他們究竟準(zhǔn)備了多少手段對付我,為什么突然對我起了這么大的殺心!”
陸長生說罷,朝著那個方向而去。
小黑懵了,明知道人家要弄死他,他還偏偏要往那里湊,安逸久了,閑著沒事找刺激?
不過他們就算想殺陸長生,也是暗中出手,說到底還是不敢去觸怒顧千鈞,這么光明正大的去,反而誰也不敢動他。
隨后小黑也跟了上去。
很快他們臨近了那片地域,陸長生目光看去,一切似乎如常,可他催動蒼云圖,卻有莫名的法器波動顯化。
感知下,一面古樸的銅鏡懸在上空,光輝映照著踏足神虹之地。
那鏡子他以前見過,之前就是有人曾映照,記住一縷氣息,能夠?qū)⑸`找出來,那是天機(jī)閣的手筆。
除此之外,一枚珠子也懸在一旁,禁錮著此地空間,誰也無法撕裂橫渡,一旦有人這樣做了,自會顯化波動讓人察覺。
還有陣圖,強(qiáng)者,時刻注意著周遭,別說是人,是個蒼蠅過去都得被抓過去看看公母。
海域上他們倒是不管,畢竟誰都知道臨近后方,海域上還有大恐怖浮現(xiàn),在他們眼里那是必經(jīng)之路。
不僅如此,許多勢力都來到了這里,他們?yōu)榱藷o妄之地得機(jī)緣而來。
按照他們對陸長生得了解,這種機(jī)緣出現(xiàn),陸長生肯定忍不住會來,正好把他一并收拾了。
“要沒這點(diǎn)意外,我還真被他們給算計(jì)了!”
陸長生摸著下巴靜靜看著這些,不過他還是不太明白,雖然準(zhǔn)備齊全,卻也有被發(fā)現(xiàn)的風(fēng)險。
是什么原因,竟然讓這些人甘愿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也要下黑手。
“走了太久,都脫節(jié)了,不知道這段時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小黑站在一旁一言不發(fā)。
不過隨著他們來到,很快有人察覺到了他的存在。
只見一道道目光倏然望去,所見時,兩道身影出現(xiàn)在山崖上。
一個站在一旁頂風(fēng)而立。
一個蹲在那里,手拄著下巴靜靜看向他們的方向,雖然動作怪異,卻依舊難掩俊美,同時也難以掩飾讓人厭惡的那張臉。
“陸長生!”
見到他,有人神情一沉,死死盯著。
很多人則是一副不出所料的神情,似乎在這里見到他一點(diǎn)都不令人意外。
不過他們卻很好奇,自從吞天雀祖地之后,所有人都不見了,包括夜彌天。
他們想知道究竟去了哪里。
小黑靜靜看著。
陸長生臉上則是掛著笑意,亦如眾人初見他時般如沐春風(fēng)。
此刻無數(shù)目光與他對視,卻全都心照不宣的沒有開口,全都靜靜的看著,他們期待著陸長生來到,等待著他朝著無妄之地而去。
正如所有人明白的一樣,這些人都懼怕顧千鈞,不會大庭廣眾,明目張膽的對他動手,只能等待。
結(jié)果陸長生也是什么都沒說,就這么拄著下巴看著,像是對這一切無動于衷。
可是等了很久,那些目光逐漸收了回去,全都感到意外。
他竟然坐在那里看了這么長時間沒有任何動作,這不符合常理,也不是他的風(fēng)格。
按照正常情況,他不應(yīng)該是囂張跋扈的朝著入口走去,看誰不順眼還得上去踢兩腳,罵幾聲,盡顯他的張狂嗎?
今天這是怎么了?病了?
這詭異的安靜實(shí)在讓人不適應(yīng),他們?nèi)滩蛔饕糇h論,不斷的猜測。
而且他往這里一坐就是大半天,除了換了幾個姿勢以外,就再沒有任何動作了。
眼前這一幕仿佛時間凝固,他們沒有等來陸長生動身,卻等來了無妄之地回來的人,并且?guī)е粋很不好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