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海上方,一道身影盤坐,成片的火焰不斷騰起,交纏在身邊,一點點灼燒。
整片火海一望無際,由外到內(nèi)不斷升溫,他坐在中央處,引著火焰焚燒自身。
眼看他被火光包裹,整個人沉寂在那里。
這一幕讓人意外,顧傾水望著那里,除了臉被燒的略紅以外,看著問題不大。
“他這是在干什么?”
顧傾水開口。
雖然那里的火焰溫度不是特別的恐怖,卻始終是南明離火。
女子道:“他在引火燒身,淬煉軀體!”
火中不僅僅可以煅燒法器,也能錘煉肉身,只是這樣的方法比較刺激,燒壞了難修好,一般人不敢輕易嘗試。
聽到這么說,顧傾水也不意外了,只是覺得這種方式略顯極端。
看了片刻,她接著道:“他的肉身已經(jīng)到了一定極限,只有這樣的方式才能有所進(jìn)境,他……嗯?”
話音戛然而止。
顧傾水看著,神情也生出了變化。
隨著火焰不斷加身,兩人感受到火之法則縈繞,交纏其身。
見此,他們沒有再開口,不去打擾,只是隔著火海遙望等待。
陸長生原本是想著人走了,自己再收點火焰,結(jié)果死活收不進(jìn)去,總是被阻止。
不過在這過程中他發(fā)現(xiàn)南明離火對肉身錘煉似乎有著效果。
過程雖然刺激,卻有效果,停滯了許久的肉身終于有了動靜。
甚至元神也能淬煉,只是那種感覺過于酸爽,真正燒到了靈魂。
他也借著這一次感受火之法則。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于停了下來,渾身被燒的焦黑,破破爛爛,頭頂還冒著一縷縷的青煙。
“喲,完事了?”
跨過火海,他來到了那里。
顧傾水點頭。
女子道:“你們走吧!”
“這就趕人了?”陸長生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顧傾水。
“你還想干嘛?”
“不干嘛,這不是怕你舍不得走嘛!”
陸長生回應(yīng)。
顧傾水無語。
女子卻沒說什么,轉(zhuǎn)身進(jìn)了大殿。
見狀,陸長生道:“弟弟,你們都干了些什么!”
“聊了一些事!”顧傾水說著,想起什么道:“剛才她和我說了一些事!”
“什么?”
“她說這里并不是機(jī)緣之地,而是當(dāng)年朱雀為后裔選擇的棲息地,換句話說,這里壓根就沒機(jī)緣,就算有,虛神也帶不走!”
陸長生眉頭輕挑,緩緩道:“如果這么說,那家伙這么了不得,不會不知道,可如果明知道不可能,還讓人來,是為了什么?”
顧傾水也想到了這里。
陸長生像是想到了什么,卻又有一些地方不怎么明白,忍不住撓了撓一頭扭曲的秀發(fā)。
“糟糕,頭好癢,感覺要長腦子了!”
顧傾水看了一眼他的腦袋,隨后道:“所以說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
“他不是為了這里的機(jī)緣,那意義在哪?如果他沒有什么大病或者特殊癖好的話,難道是為了這些人本身?”
陸長生說著,思緒回到了一開始。
從摘取朱果,接受懲罰。
再到釣取變異銀魚,難度一個比一個大,現(xiàn)在更是直接來了一個完成不了的任務(wù)。
莫名間,他看了一眼自己,他們穿過通道,有一層無形的力量護(hù)持,避免他們被燒死,來之前他也說過不用擔(dān)心死在這里。
這樣來說他很在意這些人的死活,為了不讓人死,還特意出手。
想到之前的懲罰,陸長生不禁愣住了。
“難道他的目的本來就不是這些東西,也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而是為了這些人!”
“這些人能給他帶來什么東西!”顧傾水也在開口。
陸長生道:“一開始是東西,然后是元神,這些都是這些人本身有的。”
顧傾水的念頭通達(dá)。
陸長生也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而且可行性很高,這些人全都是他親自挑選,一個個騙來的。
說明這些人身上有他想要的。
唯一的問題在于,他明明可以直接搶的,卻還要折騰這么久干什么?
雖然想不明白,可他覺得思路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所以接下來的懲罰,他要那些人的什么?肉體?還是本源?該不會是靈魂吧!”
他自顧自的說著。
如果以這種思路來看,那就不覺得奇怪了。
只是這些人要這些干什么使?
顧傾水道:“我們還是繼續(xù)拒絕懲罰嗎?”
“對,反正不差這一次!标戦L生無所謂的道。
顧傾水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手段,可你既然這么做了,那應(yīng)該沒有問題,可我好奇你要怎么得到那些城池?”
“還在想,不過已經(jīng)有了一個不成熟的想法!”
這幾天他也沒閑著,一直在思考這個事。
不斷琢磨著這些。
就像顧千鈞之前說的,按照他的規(guī)則來,只有打破規(guī)則,才能得到城池。
反正有蒼云圖在,就算拿不到城池,他們也不至于死在這,如果他真要糾纏,那就按照自己師父說的,把人引過去,讓師父和他講道理。
畢竟顧千鈞講的道理,誰聽了不迷糊。
想到這里,陸長生休息了一會兒,恢復(fù)完傷勢,又沖進(jìn)了火海,繼續(xù)煅燒,效果還是挺明顯的,有著提升。
顧千鈞也開始嘗試這種方法,兩人就這么燒來燒去。
距離一念說的時間還早,閑著也是閑著。
這段時間,陸長生也偶然見到了那些人的身影,他們在不斷的想辦法,想要得到本源。
那名女子沒去理會他們,他們也無法再進(jìn)一步。
“唉,這些人吶!”
陸長生輕嘆一聲,帶著幾分感慨。
也不是他有什么異于常人的腦子,剛才想到的那些,其實只要他們靜下來仔細(xì)想想大概率也能想到。
可是從一開始,所有人都處于一種緊繃的狀態(tài),擔(dān)憂著自己的生死,完全靜不下心來逐一思考。
陸長生倒是想明白了,卻也改變不了什么,更何況這些人死活和他有個屁的關(guān)系。
死了自己也輕松點,如果天展沒死,那就給自己當(dāng)保鏢,要是死了,那就是命不好!
思緒停滯,他在這里待著,直到時間快到了,他才帶著顧傾水動身。
只是在通道前,他看著顧傾水道:“弟弟,把你那塊神金給我,然后你進(jìn)這個爐子里待著!”
“嗯?”
說話間,顧傾水看著他,滿是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