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輕羅煙價格高昂,一匹便需上千兩之多!那乾坤堂的頭面也是出了名的昂貴,一套下來也得上千兩。
他們侯府剛花了九千兩出去,短時間里哪里還敢這樣揮霍?
陳氏見她當(dāng)真要吩咐丫鬟去買,當(dāng)即出聲阻止。
“等等!
姜晚棠一臉認真,“母親,這可等不得,輕羅煙很是搶手,若是不馬上去,就買不到了!
陳氏不知道她是真傻還是裝傻,臉色都黑了幾分。
“眼下侯府賬上只怕沒這么多現(xiàn)銀!
姜晚棠十分體貼,“侯府賬上也不是一點銀錢都沒有,加上此前張德全貪墨的三千多兩銀錢已經(jīng)收回,盡數(shù)入到侯府公賬上去了,妹妹買一匹輕羅煙,再多打幾身頭面都是夠的!
陳氏:……
她可真是善解人意,連這個都給她想好了!
但那可是侯府的銀子,她怎么舍得輕易地花掉?
趙詩允有些沉不住氣,想要開口,卻被陳氏一記眼神制止了。
陳氏臉上掛著笑,一臉慈和地望著姜晚棠。
“晚棠,你現(xiàn)在當(dāng)著侯府的家,自然知道銀錢的要緊,侯府賬面上可不能沒有銀子。允兒的衣裳頭面固然重要,但一家子的吃喝也十分要緊,那筆銀子動不得!
姜晚棠蹙眉,“那可如何是好?總不能讓妹妹穿著舊衣裳去赴宴吧?”
陳氏見她還在裝傻,一陣惱怒,趙詩允則是徹底按捺不住了,“你那嫁妝里不是有一匹輕羅煙和一個紅翡滴珠鳳頭金步搖嗎?你直接給我不就行了?何必去花銀子?”
她說得理直氣壯,姜晚棠簡直要氣笑了。
原主的嫁妝里的確有一些好布料,只是真正頂級的好布料并不多。
至于她說的那步搖,那可是御賜的好東西。
她們倒好,一下就瞧中了最好的,還直接開口要,真是厚顏無恥到了令人嘆為觀止的地步。
她一雙眸子清凌凌地望著對方,“妹妹這是要直接討要?”
趙詩允覺得她這話分外刺耳,什么叫直接討要?就好像她是叫花子似的!
眼見她要說出一些難聽話來,陳氏立馬搶先開口,“你們是親姑嫂,說什么討要不討要的,多傷感情!
姜晚棠可不吃她這一套,“不是討要,莫非是要向我買?”
她十分大度地道:“行啊,看在姑嫂一場的份兒上,我便打個折,那匹布只需八百兩即可。至于那步搖,這是御賜的東西,可不敢隨意買賣,妹妹便是喜歡也不成了!
陳氏母女的臉色頓時十分難看。
趙詩允高聲道:“你竟然要收我們的錢?”
姜晚棠一臉稀奇,“妹妹要拿我的東西,難道不需要給錢的嗎?那不就是白拿了?”
“你……”
被人揭開了遮羞布,趙詩允的臉色難看至極。
她們的確是要白拿,但這話被姜晚棠明晃晃地捅出來,就覺得受到了羞辱。
“什么你的我的?你嫁進了我們家,嫁妝便也是我們家的!”
姜晚棠眼底多了一抹嘲諷,“這話倒是新鮮,自我回了國公府之后,所受教導(dǎo)皆道嫁妝乃是女子在夫家安身立命的根本,便是夫家之人也無權(quán)插手置喙,卻原來你們侯府的規(guī)矩與上京城的不一樣,倒是我孤陋寡聞了!
趙詩允:……
陳氏心中也閃過一抹惱怒,這姜氏,簡直給臉不要臉!
她對姜晚棠擠出一個笑臉,“晚棠,你妹妹素來心直口快,她其實不是那個意思,我知道你是個大度的,這次允兒的確需要那輕羅煙,這次就當(dāng)我們先借你的。”
大不了,穿過之后再還回來,諒她也不敢多說什么!
姜晚棠依舊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如此也行,那煩請妹妹給我寫個借據(jù),我這就讓丫鬟去取一匹輕羅煙來!
陳氏的表情再次僵住。
趙詩允方才強壓下去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不就是一匹布嗎?有什么好稀罕的?”
這時,陳玥西從旁拱火,“少夫人,這請?zhí)墒枪鞲o表妹下的呢!”
趙詩允被她一提醒,看向姜晚棠的眼神頓時充滿了傲氣,“哼,這請?zhí)墙o我下的,你能有機會參宴,也都是沾了我的光,別不識好歹!”
陳氏目光滿含壓迫,“你大度一點,到時候你也能和允兒一道開開心心地去賞花宴,如此豈不皆大歡喜?”
她這話的意思,不交出布來,這賞花宴她就別去了。
姜晚棠心中冷笑,這帖子究竟是不是沖著趙詩允下的還兩說呢,她們倒是把譜給擺上了。
她正要開口,外頭就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竟是落英急匆匆趕來了。
“少夫人,門房送來了一封請?zhí),是公主府指名給您的,邀請您去公主府參加賞花宴呢!”
這話傳到廳內(nèi),眾人臉色大變。
趙詩允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脫口而出,“怎么可能?”
她根本不信,公主府怎會特意給姜晚棠下帖子?
陳氏的臉色也很難看,“那請?zhí)窃趺椿厥??br>
落英先是朝上首之人行禮,這才道:“回夫人的話,這是方才門房送來的,是永和公主府下的帖子,那送帖子的下人親口交代,這是郡主給少夫人單獨下的帖子,請少夫人親啟。奴婢怕誤了大事,這才急忙把帖子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