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嬤嬤看著自家公主恢復(fù)如初的臉,頓時又忍不住紅了眼眶。
公主眼下這番容貌,簡直與貴妃年輕之時一模一樣,若是貴妃泉下有知,也定然會欣喜不已。
姜晚棠猜到了魏初心會再來找自己的原因,“公主這段時間是否再難降下體重?”
魏初心一臉驚奇地望著她,旋即連連點(diǎn)頭。
“沒錯!正是如此!
前面的這段時間,她的體重肉眼可見地往下跌,但最近幾日,她的體重就再沒有過變化,這讓魏初心又不禁升起焦慮來。
她眼下身形雖然已經(jīng)正常許多,但依舊略顯豐腴,遠(yuǎn)沒有達(dá)到自己的標(biāo)準(zhǔn)。
姜晚棠朝她投來一記安撫的眼神,“公主莫擔(dān)心,這是一個正常的階段!
秦嬤嬤焦急追問,“那可有攻克之法?”
姜晚棠點(diǎn)頭,“自是有的,只不過此法不易,公主怕是又要吃些苦頭了!
秦嬤嬤聞言立馬露出了心疼來,魏初心的態(tài)度卻是十分堅毅果決,“前面那么多苦我都吃過了,現(xiàn)在又有何懼?”
姜晚棠看她的眼神不禁多了幾分贊賞。
她緩緩開口,“此法我先前也曾提過,便是運(yùn)動。先前我只要求公主每日扎一兩刻鐘的馬步,但現(xiàn)今這般階段,這點(diǎn)運(yùn)動量是萬萬不夠的。”
“我?guī)煾冈嬖V過我一句話,管住嘴,邁開腿,此為減重的良方法寶!
有了此前那番經(jīng)歷,魏初心知道,這話聽起來輕輕松松,但真正要做到卻并不容易。
但再難,她也不能輕言放棄,她定要徹底改頭換面,叫那些曾經(jīng)嘲笑過她的人自打嘴巴,也叫那個在背地里害她之人的奸計徹底落空。
魏初心的神色更加鄭重,“還請姜大小姐賜教!
姜晚棠事先便早有準(zhǔn)備,她從袖中取出一本冊子。
“這是我這段時間特意為公主繪制的一套拳法,一開始會有些吃力,但只要每日堅持,定有奇效!
魏初心接過,翻開來,那上面每一張圖案都畫得栩栩如生,形象生動,下面更是標(biāo)注了詳細(xì)的注意事項,可見繪制之人究竟有多用心。
看著那本冊子,心中頓時涌起一股難言的情緒,眼眶再次禁不住酸脹起來。
“多謝你,我定會好好練!”
姜晚棠看到了魏初心眼底那股堅毅的火苗,她心中升起一個篤定的念頭,她定能涅槃重生,叫所有人刮目相看。
對于這樣的人,姜晚棠不免也多了幾分真誠與耐心,“另外,公主現(xiàn)在的皮肉已然松垮,要想塑形,還需得量身定制塑形衣,公主身邊定然不缺繡功精湛之人,我便不越俎代庖了!
這番悉心叮囑可謂盡心盡力,事無巨細(xì),魏初心的心中再次涌起一股難言的感動。
她何德何能,能遇到這樣一位貴人?
魏初心眸光深切地看著姜晚棠,“你可有所求?只要是我能辦到,定然義不容辭。”
姜晚棠微微一笑,“我的確有一事!
魏初心立馬精神一振,“請講!
“若公主有機(jī)會出席宴會,旁人問起是何人為您診治,我希望公主將之歸功于清和大師身上!
魏初心聞言徹底呆住,似是對她的要求始料未及。
她愣了半晌方問,“我能問問原因嗎?”
姜晚棠也沒有隱瞞,直接把自己將與清和大師合開醫(yī)館之事道出。
這話再次讓魏初心呆住,她竟然要與清和大師一起開醫(yī)館?雖然兩人都精通醫(yī)術(shù),但他們二人也完全搭不上邊啊。
她的問題明晃晃寫在臉上,姜晚棠笑道:“清和大師與我?guī)煾赣行Y源,我們二人又都有振興醫(yī)術(shù)的宏愿,便一拍即合!
魏初心對清和大師談不上什么好感,畢竟他數(shù)次拒絕為自己醫(yī)治。
但姜晚棠這番態(tài)度儼然是在為他作保,魏初心對他那點(diǎn)子芥蒂便瞬間消失了。
世人知道自己這個成功病例出自清和大師,那他的聲望必然更上一層樓,他們的醫(yī)館也定然生意紅火。
“這于我而言不過張張口之事,不值一提,你可還有其他要求?”
姜晚棠又掏出一個東西,“一事不煩二主,這盒胭脂也煩請公主幫忙推薦一二,到時您便說是如意郡主所贈。”
魏初心微愣,姜晚棠厚著臉皮將自己和楚言奚合伙開胭脂鋪之事道出,末了道:“這胭脂的配方是我親自調(diào)配,對公主的皮膚有幫助修復(fù)的功效,公主請放心使用!
魏初心聞言,動作頓時更加充滿珍視。
“我定會日日使用,多謝你的禮物。這兩樁事都不算什么,你可還有其他要求?”
姜晚棠笑著搖頭,“眼下我便只有這兩樁要求,待日后公主的身形恢復(fù)如初,屆時我再來向公主討賞也不遲!
她的語氣調(diào)侃,魏初心臉上也露出笑來。
“朋友”兩個字在魏初心的腦中冒了出來。
她們算是朋友了嗎?應(yīng)當(dāng),算吧。
想到楚言奚和姜晚棠之間的交情,魏初心的心頭陡然涌起一股深深的羨慕。
她鼓足勇氣開口,“我可以喚你名字嗎?”
姜晚棠神色如常,笑著點(diǎn)頭,“自然可以!
與她交好,對姜晚棠來說并無壞處。
而且,她也并不討厭魏初心。
魏初心臉上頓時綻出一抹燦爛的笑。
“你亦可喚我名字!
她滿臉期盼地望著姜晚棠,一副生怕會被對方拒絕的緊張神色。
姜晚棠心頭不禁一軟,便笑著應(yīng)承了下來。
魏初心頓時松了口氣,整個人明顯更加輕松愉悅幾分。
二人又在這里一道用了齋飯,魏初心此時的心情已然大不相同,對眼前之人,她只覺感激又親近。
秦嬤嬤見自家公主這般開懷,心中也不覺高興起來。
但眼看時間不早了,秦嬤嬤也只能出聲提醒,魏初心果然露出失落之色。
但她出宮的確有一段時間了,即便再是不舍也不得不道別。
目送魏初心的身形消失,姜晚棠這才轉(zhuǎn)身,往后山那處小院而去。
余家小公子在此處住了半個月余,翟清風(fēng)日日施針,又配以丹藥,總算是脫離了危險。
巧的是,今日那位余家家主再次登門,送來了一份十分厚重的大禮,以表對翟清風(fēng)的感激之意。
正所謂見者有份,更何況初次為余文浩施針的便是自己,姜晚棠毫不客氣地提出分賞的要求。
翟清風(fēng)在姜晚棠面前已然全然不加遮掩,半點(diǎn)大師風(fēng)范都沒有。
他冷哼一聲,“瞧你掉進(jìn)錢眼子里的那副樣子,真是寒酸!
面對這番挖苦,姜晚棠毫不在意,反而大方領(lǐng)受。
“小師叔視金錢如糞土,實(shí)乃我輩楷模,既如此,這些東西便全都給我了吧!
翟清風(fēng)立馬像老母雞護(hù)崽一般吹胡子瞪眼起來,“你想得美!
他可不會白白便宜了這黑心丫頭。
姜晚棠小小遺憾了一把,這才直入主題,問起了他要如何脫身的問題。
翟清風(fēng)又?jǐn)[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天時未到,何須著急?”
姜晚棠立馬追問,“天時是何時?”
翟清風(fēng)幽幽道:“天機(jī)不可泄露!
姜晚棠:……
這老頭還是這么神神叨叨,姜晚棠索性便不再多問,左右醫(yī)館的裝潢尚未完成,那便再等等,看他到底要玩什么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