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局面是傅司寒和言晚晚事先預(yù)想過的,但是現(xiàn)在有一個疑點。
“什么證據(jù)?哪來的證據(jù)?”晚晚問。
保安猶豫片刻后,像是怕被言晚晚和傅司寒的怒氣牽連,還是老實說:“您看微博!
這件事背后已經(jīng)跟了一個“爆”字,tag變成了紫紅色:傅司寒強抽蘇羽潔骨髓。
內(nèi)容是蘇羽潔被人架著進醫(yī)院的畫面,拍攝著是一個偷拍的角度,照片完全能看得出蘇羽潔是被迫被人帶著走。
沒過多久,就有人扒出醫(yī)院內(nèi)部的手術(shù)安排表,其中赫然有言晨睿的骨髓移植手術(shù)在列!
蘇羽潔的骨髓是用來救言晨睿的,能強迫蘇羽潔的人只能是言晚晚和傅司寒——但凡有點了解的人都知道,言晚晚有多在乎言晨!(jīng)為了言晨睿放棄了比賽的金獎。
這其中也有人提到蘇羽潔和言晨睿是親生姐弟的關(guān)系,不過這種聲音微乎其微,還被人反駁:親姐弟就應(yīng)該捐骨髓了?沒有人格自由和個人意愿的?
網(wǎng)友大多健忘,忘記了,不久之前他們還在斥責(zé)蘇羽潔不僅不挽救弟弟生命、還將此作為東山再起的籌碼。
忘記了,他們曾經(jīng)一而再再而三的風(fēng)吹兩邊倒。
而網(wǎng)絡(luò)鍵盤俠們更是能丟掉尊嚴(yán)和臉皮,隨時隨地跟著的變臉,只為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發(fā)泄現(xiàn)實里不能發(fā)泄的怨恨。
“去查查!备邓竞疽馍砼缘慕獜
他大概能猜到,操作這件事的后背大概是哪些人。無非就是那幾家希望他的RK集團倒臺、傅氏集團分裂的人,好借此吞并他們想了幾年都摸不到夠不著的市場。
不過,每一家做了什么,做了多少,什么意圖,這些都要查清楚。
他傅司寒不睚眥必報那是因為沒有這閑心和耐心。
但是,事情牽扯到言晚晚身上,拿言晚晚當(dāng)筏子,他就不可能做事不了!
姜彥:“是!
“我出去一趟!蓖硗戆淹馓状┖,整理衣角。
傅司寒扣住她的手腕,不贊同的皺眉:“出去做什么?外面那些人不用管!
言晚晚嘆了口氣,說:“我也不想和那些媒體掰扯,但是媒體找到了醫(yī)院來,就已經(jīng)不僅僅是我們私人的事情了!
“不想去就不去,他們找到醫(yī)院來那是他們沒有職業(yè)道德!笨偛荒軇e人浪費時間和口舌去拯救這些人的行為吧?
“他們圍堵醫(yī)院,是他們的不對?墒俏覀儾怀雒,他們就會一直圍堵,那我們也有不對了!蓖硗砟椭宰,好聲好氣的和傅司寒說,“作為一個合法好公民,傅先生是不是有這個義務(wù)力所能及的維護一下重要公共建設(shè)的秩序呢?”
“誰稀罕當(dāng)好公民!彼邓竞畯那熬蜎]想當(dāng)個好人。
不過話是這么說,他還是跟著言晚晚一起出去。
兩個人剛出電梯就聽到十分嘈雜的喧嚷聲,還有保安的維護聲,醫(yī)生護士“請讓讓”的高呼。
晚晚和傅司寒出現(xiàn)的瞬間,閃光燈頻繁閃爍。
傅司寒下意識的將言晚晚攬入懷里,側(cè)身為其擋住刺眼的光。
男人沉郁冰冷的眼神掃過去,可怕的低氣壓蔓延過來,扛著機器、拿著話筒的重記者嚇得心里寒噤了一下,但是想到這是個不得了的大新聞,立刻鼓起勇氣。
反正攻擊記者可是要被人的口水給噴死!
不過,閃光燈的使用頻率明顯沒有剛才多。
“傅司寒,你派人強取蘇羽潔骨髓的事情,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傅司寒,友人透露,你并非*做這種違法犯忌的事情,事實是這樣的嗎?”
“傅司寒,方便透露一下蘇羽潔現(xiàn)在的情況嗎?”
“傅司寒,你對每一個前女友都這樣很狠心的嗎?”
……
“言晚晚,你在這次的犯罪行為里扮演一個什么角色呢?”
“言晚晚,你在外形象一直十分清冷善良,這次算是形象崩塌嗎?”
“言晚晚,你這次是對蘇羽潔的故意打擊報復(fù)嗎?”
“言晚晚,言晨睿是蘇羽潔的弟弟,你救他的性命,真的不會有心理膈應(yīng)嗎?”
……
傅司寒的臉寒一塊玄冰,又陰又沉。
但凡他稍微少一點點教養(yǎng),他就要回一句:說你媽!是你媽!
幾十個記者圍在大廳,長1槍短1炮舉著讓人舉步維艱,擋住了散步的病人、來往的病人家屬的路,也完全影響了醫(yī)生護士的正常工作。
“姜彥。”晚晚叫了一聲。
姜彥很快會議,打了個手勢,很快就有八個保鏢從不知道什么角落鉆出,護在傅司寒和言晚晚周圍。
“我們先出去!蓖硗砦罩邓竞氖郑白。
幾個保鏢開始開道。
說話讓這些記者退出住院大樓顯然不現(xiàn)實——如果他們有這點自覺,也就不會圍堵到住院大樓來。
果然,言晚晚和傅司寒一離開,其他記者就蜂擁而去,火速離開大廳,往住院大樓外的空地走。
原本被擠到周圍角落的醫(yī)生護士還有病人、病人家屬們紛紛松了口氣。
“言晚晚傅司寒!你們別走!”
“傅司寒你別以為你有權(quán)有勢就可以隨意把別人的生命當(dāng)玩物!”
“言晚晚,你就是個虛偽的女人!”
……
記者群里混入了其他人,開始出現(xiàn)“討伐”的聲音,甚至開始推推嚷嚷。
晚晚見差不多了,正準(zhǔn)備說話。
就在這時,人群里突然傳來女人焦急的呼喊聲:“明寶!明寶!明寶你在哪里呀?聽到了回應(yīng)媽媽一句!”
話音未落,晚晚的余光看到一個三四歲大的小男孩,額頭上包著紗布,手里拿著一只棒棒糖,正懵懵懂懂的四處看,疑惑的望著突然圍過來的大人。
一米高不到的小蘿卜在成年人人群里顯得格外的渺小,眼看著有人把小孩給絆倒——
“小心!”
“言晚晚!”
晚晚整個人撲上去,把小蘿卜頭護在懷里,手護著他的頭。
她感覺到手臂和手背狠狠的砸在地上,傳來火辣辣的痛,與此同時,有一個灼熱的身軀護在她身后。
“先生!”
“讓開!都讓開!”
晚晚感覺到傅司寒的身體僵了僵,她看到有人凌亂的腳步從她身邊驚恐的晃過,像是踩到了什么不該踩的。
“天哪!”
“我、我好想剛才踩到傅司寒了……”
“我好像……好像踢到他的腳了……怎么辦?”
……
晚晚隱約聽到有記者驚慌而小聲的低語,像是怕被符合找麻煩。
不過只是混亂了兩秒,保鏢很快將言晚晚和傅司寒團團圍住,保護在內(nèi)。
“言晚晚!”
“我沒事。”
晚晚聽到他叫自己全名,就知道他害怕了——害怕她受傷。
傅司寒松了口氣,把人從地上拉起來,迅速將她從頭到尾一掃,目光立刻落到她的手背手——擦破皮了。
受了傷,她還是牢牢的護著懷里這個頭上包著紗布的小男娃。
傅司寒瞥了眼她懷里的小男娃,滿眼都是不滿和嫌棄。
“阿寒,你是不是受傷了?”晚晚緊張的問。
傅司寒看了眼她護著的小孩,心情不好的吐了個字:“沒!
他話音剛落,人群來竄出來一個女人:
“明寶!我的明寶!”
小蘿卜頭的媽媽終于看到人,哭著撲過來,被保鏢攔在外圍。
小蘿卜頭受了驚嚇,整個人呆呆的,直到看到媽媽才哇的哭出聲。
晚晚將人放開,小蘿卜頭立刻顛顛的跑過去,撲到媽媽懷里痛哭,小手緊緊的摟著媽媽的脖子。
“謝謝你,真的非常謝謝你!”那位母親眼里含著淚,一個勁兒的道謝。
兒子做了頭部微創(chuàng)手術(shù),這些天身體好些了,小孩子在病房憋不住,她就帶著人出來散散心,沒想到一個不留神,孩子就被擠到人堆里去了。
“是我應(yīng)該做的,你現(xiàn)在孩子回去吧!蓖硗韺Ψ降母兄x受之有愧。
小男孩的媽媽知道言晚晚和傅司寒,看著架勢不太對,也不在這里添麻煩,又說了幾句感謝,才抱著兒子離開。
晚晚嘴角微斂。
一瞬之間,目光落在言晚晚和傅司寒身上的記者們發(fā)現(xiàn),言晚晚的眼神變了。
言晚晚在媒體面前的形象一向是清冷卻溫柔,聰穎且善良,即使是剛才他們對言晚晚和傅司寒各種言語相比,言晚晚都只是蹙著眉,臉上都只有不滿。
現(xiàn)在眉頭不蹙了。
整個眼神都冷下來,像是一道等待出鞘、出鞘即見血的利劍。
記者們還沒反應(yīng)過來言晚晚的這巨大變化,突然“哐當(dāng)!”一聲巨響!
言晚晚拽住一個記者的但凡,憤怒地砸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