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那一段記憶,恐怕時不時的想起來都會覺得人生的開端是不完整的。
無論好與壞,總比稀里糊涂的好。
“好吧!彼就綃乖驴戳搜鄹邓竞姼邓竞疀]有反對的意思,嘆了口氣,說,“你和蘇夫人的關(guān)系的確很好。”
司徒嫻月嘴里的“蘇夫人”就是蘇老夫人。
司徒嫻月陷入回憶,十幾年前的事情有點久遠(yuǎn)。
“晚晚,我*見你,就是在蘇夫人的懷里,這個小一個——”司徒嫻月比劃了一個長度,“一歲都不到,我當(dāng)時心頭就想,這么好看個女娃娃還挺適合當(dāng)我兒媳婦——不過晚晚,后來我可沒有對蘇羽潔動過心思,奶奶后來就在疑惑,怎么那么漂亮個奶娃娃怎么越長越不討喜了!”
都這種時候了還不忘把自己撇干凈并且吐槽蘇羽潔一番,晚晚不得不佩服傅老夫人活躍的思維。
這時候,晚晚沒有說話,靜靜的聽司徒嫻月說話。
“后來又陸陸續(xù)續(xù)的見過你幾次,你都是和蘇夫人一起,吃飯的時候是蘇夫人給你夾菜,你小時候就安安靜靜,乖乖巧巧的,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和蘇夫人說話,也只抱著她撒嬌!
“在后來,蘇家大小姐被綁架失蹤,我聽說蘇夫人哭暈了幾次,舊疾復(fù)發(fā),再然后就是人找回來了,哦,找回來的就是現(xiàn)在這個蘇羽潔,蘇夫人病情沒有好轉(zhuǎn),沒過多久就藥石無用,走了!
司徒嫻月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蘇夫人覺得那個孩子不是她的寶貝孫女!
如果蘇老夫人還在世,現(xiàn)在不知道有多痛苦。
司徒嫻月沒說一個字,晚晚都努力的回想,但是從前種種,一點都想不起來。
然而,溫暖和心痛的感覺,切實入骨,不可磨滅。
—
次日,蘇彥哲接到了言晚晚的電話。
“我明天會來一趟,祭拜蘇老夫人!
蘇彥哲驚喜:“好,等你回來!”
晚晚糾正說:“不是回,是來!
蘇家不是屬于她的地方,談什么“回”?
蘇彥哲嘖了聲,也不在意這個問題,“行行行,是來!
蘇彥哲掛了電話,把這個消息轉(zhuǎn)告給蘇家人,讓他們好有一個準(zhǔn)備。
現(xiàn)在蘇家人都知道言晚晚才是真正蘇家大小姐,而蘇羽潔不過是個冒牌貨,聽聞言晚晚要來,好幾家旁支的臉上都揚(yáng)起激動的笑意。
“彥哲,言晚晚要來,傅司寒也來的吧?”其中一個中年男人問。
“肯定啊,傅司寒出了名的疼愛我們晚晚,媳婦回娘家,他能不來?”另一人附和說。
“那我們公司之前那個稀土生意是不是可以和RK集團(tuán)那邊談?wù)?我們好歹是他們老板娘的娘家人,怎么都得給我們讓三個利潤點吧!不,至少得五個!”
“傅司寒和少子安尚駿馳關(guān)系那么好,不如讓他牽個線,把我們蘇家其他適齡的女兒嫁過去,親上加親多好!”
誰不知道少子安和尚駿馳在傅司寒那里,地位和傅南燭那個親弟弟相差無二,把自家女兒嫁過去那是要錢有錢,要地位有地位!
……
蘇彥哲神色淡淡,嘴角掛著一抹笑,笑里全是嘲諷。
五個利潤點,你怎么不去做夢呢?
就你們家那些個女兒什么水平,也要臉拿得出手?
蘇彥哲也不提醒這些人,等著他們明天往傅司寒和言晚晚跟前湊,也好見識一下傅司寒是個什么樣的人。
免得這些人整天正事不做,只想屁吃!
—
蘇老夫人忌日當(dāng)天,言晚晚和傅司寒乘私人飛機(jī)到達(dá)臺城。
蘇彥哲站在接機(jī)口,他長得又高又帥,氣質(zhì)矜貴中還帶著吊兒郎當(dāng)?shù)纳⒙,在人群中十分吸睛?br>
晚晚一眼就看到了他。
傅司寒?dāng)r著言晚晚的腰,身旁好幾個便衣保鏢護(hù)著。
“我來給你接機(jī),你都不叫人?”蘇彥哲笑著走近,對言晚晚說。
話音未落,蘇彥哲收到傅司寒一記冷眼殺。
晚晚瞥了他一眼,禮貌道:“蘇少,好久不見!
蘇彥哲吃了個癟:“……”
本少爺卻你一聲“蘇少”嗎?
考慮到言晚晚是孕婦,蘇彥哲準(zhǔn)備了寬敞舒適的SUV座駕,另外還準(zhǔn)備了三輛備用車,用了兩輛,一前一后來裝傅司寒帶來的保鏢。
蘇彥哲寧愿自家身價坐副駕駛位,和言晚晚擠一輛車,也不愿意去空的那輛車。
“晚晚,我以前對你其實還挺不錯的吧?你不認(rèn)蘇家其他人,連我也不認(rèn)?”蘇彥哲透過反光鏡看后座的言晚晚,“我小時候?qū)δ隳敲春,嘖,不劃算。”
蘇彥哲惋惜的搖搖頭,就差一句“你這個沒良心的”送給言晚晚。
晚晚一副“你當(dāng)我是傻子嗎”的表情看著他。
“就你這樣子,小時候沒欺負(fù)我就算不錯了!
蘇彥哲:“……”
晚晚繼續(xù):“你那時候多大?十來歲?貓嫌狗厭的年齡!”
蘇彥哲:“………”
什么叫貓嫌狗厭?
都過了這么多年了,這丫頭說話怎么還這樣?
“你不知道尊老嗎?我是哥!親的!長兄如父你知不知道?之前在F國是誰幫你把這個男人擋在病房外的,你忘記了?”
說“這個男人”的時候,瞪了一眼傅司寒。
“那你知道愛幼嗎?我年紀(jì)比你小!蓖硗聿桓适救醯囊灰粦换厝,“在F國的時候你說好幫我擋著人,你擋哪里去了?人不是進(jìn)來了?你一看就有通敵叛國的潛質(zhì)!”
蘇彥哲張了好幾次嘴,被懟得說不出話來。
“沒話說了吧?沒話說就閉嘴!”晚晚撇開眼。
蘇彥哲“切”了一聲,自言自語的說:“還不是怕你哭鼻子,小時候說不過我就哭鼻子!
剛才懟人的滿腔氣勢在這一瞬間像是被針刺破了氣球,全部泄了出去。
小時候……
晚晚看向蘇彥哲,他好像真的委屈上了,不再和她拌嘴,望著窗外。
晚晚看著他的后腦勺,詭異的自動腦補(bǔ)出一排字:本少爺是沒有生氣,不用哄我!真的不用哄我!
對,口是心非的“不用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