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桐桐還在手術(shù)室里!彪m然和童桐關(guān)系也很好,但是米西可私心里更偏向言晚晚。
畢竟這床上躺著的是自己的嫂嫂,嫂嫂肚子里還有自己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
“西西,桐桐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我很擔(dān)心她,你能替我去手術(shù)室前守著嗎?有了消息,第一時間回來告訴我。”
“……好吧,那晚晚你要乖乖的,不舒服要叫醫(yī)生哦!
米西可一向聽話,她只是不放心言晚晚。
剛走了兩步,又倒回來叮囑:“嫂嫂,醫(yī)生說你不能下地哦,你見紅了,要臥床保胎,你有事就按床頭的呼叫器,護士會來。”
晚晚點頭。
等米西可一離開,晚晚拿起自己的手機,撥通第一個來電顯示。
“喂!
“傅太太不是不信我的話嗎?打電話給我做什么?”
陳蘭的聲音有一個得意忘形。
“你之前說的話,再說一遍。”
從秀場趕往醫(yī)院的救護車的路上,晚晚接到了陳蘭的電話,不過當(dāng)時她一門心思放在重傷的童桐和童彤那句“寶寶”上,并沒有把陳蘭的話放在心上。
“我說,我知道誰的骨髓和你那個寶貝弟弟配得上!
晚晚還記得,“你說的是,蘇羽潔!
“沒錯!标愄m說,“你也不用擔(dān)心是我哄騙你,你如果不信,可以去問你男人,傅司寒。”
晚晚感覺一陣徹骨的冰冷,脊背所觸及的仿佛不是*的被子,而是又冷又硬的冰塊。
“……傅司寒也知道?”過了好半響,她才開口。
即使極力控制情緒,依舊聽得出她聲音里的喑啞。
陳蘭年過的即將五十,幾十年的人情世故教會了她如何察言觀色。
“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陳蘭哈哈大笑,終于明白蘇羽潔為什么會那么穩(wěn)操勝券,她的寶貝女兒有救了!
“言晚晚,你真是太可憐了,竟然被瞞到現(xiàn)在,傅司寒早就知道言晨睿和羽潔的骨髓匹配,但是他沒有告訴你!标愄m故意說,“你猜,他為什么不告訴你?會不會是因為不想傷害我女兒,所以把你弟弟的命棄之不顧?哈哈哈,真是笑死人,還以為傅司寒多寶貝你呢,他那種生性薄涼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對誰上心?更何況你這種來歷不明的野種!”
被瞞到現(xiàn)在……
傅司寒早就知道言晨睿和羽潔的骨髓匹配……
他沒有告訴你……
一字一句不停在言晚晚耳邊湖蕩,原本就虛弱身體因為這樣的刺激而腦袋一陣緊縮的疼。
她深吸一口氣,打斷陳蘭的話,“不是!
晚晚說:“不告訴,是不想我放過蘇羽潔吧,你們想和我作交易?”
陳蘭沉默。
她知道言晚晚不笨,但是沒想到言晚晚這么聰明,這么短時間內(nèi)不僅沒有被她的話給牽著鼻子走,還想到了交易。
“說吧,你想要什么?或者說,蘇羽潔想要什么?”晚晚頭有些暈,想揉一揉太陽血,但是另一只手還打著點滴,只好靠在床上,閉上眼修養(yǎng)。
“你什么都答應(yīng)?”陳蘭問。
“我不答應(yīng)有用嗎?如果蘇羽潔的骨髓真的能救言晨睿,我不答應(yīng)有用?”晚晚打開天窗說亮話,“除了違法犯忌作奸犯科的事!
“當(dāng)然是你力所能及的,你如果辦不到,不是還有傅司寒么?”
晚晚狠狠閉了閉眼。
她最不希望的就是繼續(xù)和蘇家人打交道,可是命運弄人。
“言晚晚,你當(dāng)初對我和我女兒下狠手的時候,沒想到有求我的這一天吧?”陳蘭的語氣里有一種終于報了仇的痛快感。
“蘇夫人,大家都很明白,這整件事中我都沒有錯。”晚晚說,“你站在客觀的角度想想,如果蘇羽潔不是你的女兒,你真的會覺得她的所作所為都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陳蘭不以為然:“可是,羽潔就是我嬌養(yǎng)長大的女兒,言晚晚,你如果心里不平衡,那也只有怪你母親死得早,沒有母親護著你!
掛了電話,晚晚單手放在眼睛上,微微用力按壓,將那種酸脹感壓回去。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敲響。
只是象征性的“咚咚”兩聲,沒有等她的目光看過去,那人已經(jīng)不請自來的走進來。
晚晚聽到動靜,第一反應(yīng)是“傅司寒竟然這么快就來了”,隨即察覺到不對勁。
這腳步聲不是傅司寒。
她下意識的護著小腹,戒備的睜開眼,雙腿蜷縮起來,一副隨時準備下床躲避的模樣。
“怎么,不認識我了?”蘇彥哲今天穿得休閑,一件不算正式的襯衫,下面搭配煙灰色休閑褲。
一臉無奈而憐惜的看著她。
“你為什么會在這里?你來干什么?”此時此刻,晚晚對蘇家人的厭惡到達鼎峰,以至于連帶著還算看得過眼的蘇彥哲都排斥。
“來你的病房自然是來看你,不然吃飯?”蘇彥哲飛快環(huán)顧了一遍病房。
環(huán)境還不錯,單人間,非常整潔。
他非常自來熟的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問言晚晚,“感覺怎么樣?有沒有不舒服?不是,你怎么回事,都懷孕三個月了還穿著長裙高跟細往臺上蹦跶,聽說白天飯也沒吃,你不吃孩子也要吃,言晚晚,你老公不管你嗎任由你這么胡來?”
他甚至還教訓(xùn)起她來了,說話的口吻和內(nèi)容也非常的自來熟。
直到話音落下,蘇彥哲還想繼續(xù)教訓(xùn)人,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言晚晚緊繃的身體稍微放松了一點,但是依舊是戒備的狀態(tài),看蘇彥哲的目光也是一種毫不掩飾的排斥。
和以往她見到蘇彥哲時的模樣,大相徑庭。
“你……為什么這么看著我?”
晚晚瞇了瞇眼,開口聲音是冷的,“蘇彥哲,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你什么意思?”蘇彥哲臉上裝出來的輕松瞬間凝固,擰起眉。
“我什么意思?我倒想知道你蘇家是什么意思。”晚晚冷笑,“你媽和你妹才打電話來威脅我,和我做交易,你就來關(guān)心我,還這么巧,千里迢迢的,你也在F國呢,你們蘇家還能不能更虛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