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坐起來,冷淡而費解的問:“傅司寒,你到底想干什么?”
“奶奶想見你!备邓竞槻考t心不跳的搬出家里的大山。
他說得也沒錯,老太太的確是想見言晚晚。
提到傅老夫人,氣勢洶洶的晚晚就蔫下來。
她雖然沒有和傅老夫人直接接觸過,但是傅老夫人對她一直都很友善,林管家就是傅老夫人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林管家的態(tài)度不僅代表了傅司寒,也代表了傅老夫人。
“我已經(jīng)和你離婚了,我不是傅家的媳婦了,傅司寒!彼龥]有義務再去孝敬老夫人,也沒有立場和身份去見老夫人。
傅司寒臉上一片清寒,眼底卻飛快的閃過一抹笑意——簽了離婚協(xié)議就是離婚了?誰教她的?
不過他現(xiàn)在不會告訴言晚晚:你現(xiàn)在還是我的妻子,還是傅家的媳婦,還是傅老夫人的孫媳婦。
“那邊有椅子。”晚晚指了指床位的單人沙發(fā),示意傅司寒坐過去,她可不想看到這個男人跪在自己床邊。
傅司寒冷淡的瞥了一眼,不僅沒起身,反而就地坐在。
他單腿屈膝的坐在地毯上,整個人慵懶中帶著點痞氣。
“傅司寒,你到底想怎么樣?”晚晚有些沉不住氣,急躁的問。
“你沒什么想跟我解釋的?”傅司寒不答反問。
月光皎潔下,男人精美立體的五官顯得尤其的深邃,難怪有無數(shù)人用“驚才絕艷”來形容傅司寒。不僅是因為他天才般的智商和非同尋常的能力,還有他出色的容貌。
這樣的男人,是無數(shù)人無法企及的對象,是無數(shù)女人趨之若鶩的追求。
是她……曾經(jīng)不斷努力的方向標,試圖和他站在同一束光芒下。
可現(xiàn)在,她幾乎已經(jīng)被腿阻斷了前進的路。
晚晚被子里的手悄悄的攥著床單,另一手放在的右腿上,說:“難道不是應該由你跟我解釋?偷偷進我的家,給我送那些有安眠藥的飯菜,晚上給我擦藥……傅司寒,如果你是對我心有愧疚,絕對我凈身出戶匹配不上你的身份地位,你大可不必如此!
傅司寒溫和面龐漸漸冷下來,“你就這樣想的?”
心有愧疚?他傅司寒會僅僅因為心有愧疚就為一個做這么多事?
“我的腿上的傷是我自己造成的,和你無關,你也不必愧疚!蓖硗頉]明白他的意思。
“和我無關?”
傅司寒站起來,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陰影將言晚晚整個罩住。他逆光而立,晚晚揚起頭也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感受他壓抑的氣壓,讓人喘不過氣來。
傅司寒俯身下去,猝不及防的將被子掀開,握住言晚晚右腿的腳踝,“你現(xiàn)在這樣,和我無關?言晚晚,你這是在輕賤我還是輕賤你自己?”
晚晚下意識的將右腿往后縮,腳踝被他握住就不停的蹬,不停的踹。
男人的手又大又有力,掌心干燥而灼熱,牢牢地抓著她,讓她動彈不了分毫。
言晚晚最不想的就是讓他看到自己腿的異樣,偏偏不僅被他親眼看到,現(xiàn)在連腿也被他握在手里,這感覺就好像傷口流了丑陋不堪的濃瘡,卻不得不展現(xiàn)在最在意的人眼皮子底下。
公開處刑般。
“傅司寒你放手!”她尖叫出聲,像只被踩到尾巴而驚恐的貓。
“不是跟我無關么,怕什么?”傅司寒的臉湊近言晚晚,在她驚惶的雙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冷漠和陰翳。
“傅司寒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直說啊?!”
傅司寒被她的惶恐不安弄的心痛不已,最后終于忍不住松了手。
握過她腳踝的手收回來后,不自覺的握了握——她的腳踝比記憶中消瘦了一圈。
那么小小的一圈,仿佛能一折就斷。
“傅三少,請你出去!”晚晚指著門,瞪著他,“請你立刻離開我的家,否則我就報警了!”
“言晚晚,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只是一個丈夫?”傅司寒本來想跟她好好談,沒想到會鬧成這樣。
晚晚給他糾正,“是前夫!
傅司寒怒火上涌,一把捏著言晚晚的下巴,問:“告訴我,你今天下去去心理診所干什么?”
“路過!蓖硗聿幻靼姿把圆淮詈笳Z的跳躍思維,“傅三少,你該離開了!”
“言晚晚,你對傅太太這個位置就毫無留戀?”傅司寒咬著后槽牙緊緊的盯著她看,深吸一口氣,用最后的耐心問。
“是。”
晚晚迎著傅司寒的目光,情緒緩和下來,“傅司寒,如果不是當初代替言夢柔出嫁,我可能永遠不會認識你。就算認識,我也是跟其他人一樣尊稱你一句‘傅三少’。我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們從一場鬧劇和計謀開始,也許這就注定了沒有一個美好的結(jié)局。結(jié)婚時是我和言家人何某算計你,我有愧于你,所以,你如今也無需對我有任何補償,也請你別用什么分手費來羞辱我!
傅司寒死死的盯著言晚晚,每一個字都是從牙齒縫里蹦出來,帶著前所未有的決絕:
“言晚晚,你好樣的!”
晚晚說了一大段,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句將男人徹底激怒,男人憤怒的摔門而出。
“哐當——”一聲響,余音震震,過了好一會兒晚晚才回過神來。
她緩緩走下床,邁著奇怪的步子走到床邊,躲在窗簾后靜靜的望著下面。
一到了晚上,十六樓就看不清樓下的人影了,好在還能看到車
過了一會兒,那輛停在小區(qū)外的法拉利跑車亮了一下雙閃燈,飛馳而去。
晚晚低柔的聲音緩緩響起:
“傅司寒,我嘗試過站到最高最耀眼的地方,努力過成為能和你比肩匹配的人,但是,我失敗了!
“我不認命,但是傅司寒,人總要面對現(xiàn)實的是不是?傅三少的太太可以不是出身豪門,可以來歷不明,但不能是個來歷不明的瘸子,是不是?”
“傅司寒,我不想我曾經(jīng)為之努力過的人成為別人笑話,你值得最好的!